月上树梢头,夜里晚来风。
中秋后的天气越来越凉,特别是夜里,不多穿一件外衣,就会感觉到浑身寒冷。
容素点了油灯,摆放在桌上,从包袱里拿出了一本用牛皮充当书面的书籍。
书籍上写着“经脉药医书”五个字,这本就是她辛辛苦苦得来的医书。
为了这本医书,她可耗费了不少心血。
“希望你可以让我好好提升我的医术。不要让我失望。”
小声低喃着,她就翻开了第一页。
才看第一页,精神就不得不专注起来,里面的内容仿佛对她来说如同在荒漠已经口渴许久的旅人看见了绿洲一般,如饥似渴。
看得专注,不知不觉油灯都快要灭了,外边的天色似乎也有些转亮。
有些许灰蒙蒙的光照透过窗棂照进来,这时,容素才知道自己已经看书看到了下半夜。
低头看了看还有半本没看完,她收了起来,既然没那么快看完,就先放着吧。
只是看一遍还不够她完全掌握其中奥妙,需要认真研究才行。
下定了决心,她便收好书,然后上了榻,盖好被子,先休息一下,醒来再说。
翌日。
容素看到了医书的下半部分,却发现后边的内容有些晦涩难懂。
想起古云上一世就是利用这本书才研制出扼制疫症的药方,或许他能懂书后面的内容。
打定主意,她拿着书出了房间去找古云。
刚没走几步,就在拐角处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袁蜃。
她眼尖地发现了袁蜃嘴角处的淤青,看上去是被人打的。
嘴巴比脑袋要快,她脱口就问:“你嘴角怎么了?”
袁蜃看见她也是一脸激动:“太好了,我正想找你呢,容姑娘。”
容素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心中一阵懊恼,她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究竟何时开始竟然变得如此爱管闲事了?
她皱起了眉头,绷着脸,语气略有不好:“找我何事?”
袁蜃不明所以看着脸色突然变差的容素,但想起自己的事情,也不得不先开口询问:“你也看见了,我嘴角的伤。那是昨日去找高壮山,高壮山没见着,却被他下人给打了。我怕玉儿看见会担心,想找你要些可以消退淤青的药。”
听到他要药,容素依旧硬着语气:“我这毒药倒是多,你为何不去找古云要?”
袁蜃一听这话,明显就听出了容素似乎心情不好,脸色一阵尴尬,抬起手摸了下鼻子,然后堆笑道:“古大夫我去找了,可他好像不在房中,所以我就过来找你了。”
袁蜃何尝不知道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爱用毒呢,他这也是没办法,自己也是医师,可他没有随身带药的习惯,一时间配药也来不及,出门买药,很容易碰上玉儿,所以他只能求助容素了。
容素只听到了一个对她比较重要的信息,就是古云此刻不在房中,那她要去找他问医书的事情岂不就问不了。
撇了下嘴角,容素又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一脸尬笑的袁蜃,随手掏出了一瓶玉色瓷瓶丢过去。
袁蜃一见,立马接过,然后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这是...药吗?”
容素翻了翻白眼,大步往前走,同时不屑地说:“不然呢?”
袁蜃看了看手里的药,再看着已经走远的容素,举起药,笑着感谢她:“多谢了!”
——周家——
不在江宅的古云此刻正和沈裴清前往一处小宅。
两人同时来到小宅门口前,抬眼看了看宅匾上写的周家。
“看来这里就是江老爷毒害的受害人的家了。”古云看着匾额,轻声道。
沈裴清看了看四周,周家的宅院坐落在四条小巷口的中央,有些偏僻,现在已经晌午,四处却鲜少看见有人。
他举步上前,抬起手敲了门,敲了大约一刻钟,才听到里边姗姗来迟的脚步声。
大门被打开,一个身穿轻便白色服饰的妇人看见了他们,脸上露出了警备和困惑:“你们是?”
沈裴清朝妇人拱了拱手,声音浅淡:“我是沈裴清。”
古云见状也拱手介绍自己:“在下古云。”
妇人见他们已经自报家门,倒少了一些警惕,但眼中的疑问并未消退:“你们好,不知两位公子来是所为何事?”
古云先一步开口回答妇人的话:“周夫人。我们来此地是为了了解下江老爷和周老爷之间的事情。”
周夫人一听这话,脸上神色瞬间一变,怒意充盈了双目,语气也颇为恼怒:“没什么好说的!那江家的竟敢毒害我家老爷,他一定遭报应!还有你们给我赶紧离开!”
说着周夫人已经开始准备关门赶人。
沈裴清见状,面容不变的冷静,抬起手抵住了门,不让周夫人关门,周夫人看到沈裴清此举,勃然大怒。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想要私闯民宅吗?我可是会告官的!”
古云见周夫人情绪激动,连忙伸手拉住沈裴清,轻声说:“现在不是打探的好时机。不如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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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裴清想法却不这么认为,凝视着满脸怒火的周夫人,他手上顶着门,丝毫不退缩,语气镇定:“周夫人。若是因你没有配合,而导致害了无辜之人,放任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我想周老爷泉下有知,应该也是走的不瞑目。”
周夫人愤怒的表情一滞,然后怒然质问沈裴清:“你在胡说什么?江随风他被抓的时候证据确凿!怎么可能不是凶手?”
沈裴清盯着周夫人,不变的淡定:“我想你应该是最了解江老爷和周老爷之间的关系,他们的关系当真恶劣到令江老爷用毒来害周老爷吗?”
周夫人听了这话,眼神中明显有了一丝动摇,沈裴清见状忍着手腕的痛意,微微推开了周夫人压住的门。
眼见周夫人险些没站稳,古云眼尖手快伸手扶住了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