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说,你就让木头拿着这张纸去抓药熬药就行。再调理个半个月,你的经脉就完全恢复了。”
容素见他看过来,立马转开视线,抿了下嘴唇说。
“好。”沈裴清望着她似乎有几分小表情,薄唇微微翘起了一瞬,眼底漫上些许宠溺的温柔。
之后沈裴清让她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
躺在床榻上,盯着昏暗的床顶出神。
容莹心暴露了身份,被关入地牢。
这个事情好像一场不可思议的梦,她当真是赢了,赢了容莹心。
抬起手,想要用手打一下自己的脸来证实一下这不是梦,手一动,刺痛感在手心蔓延开来,她龇牙咧嘴地皱眉。
疼痛感没有欺骗她,借着细弱的月光,看着手上的纱布,她忽而笑了,但眼睛却带着几分惆怅的悲哀。
“我是不是已经彻底改变了命运?”
小声低喃着,其实她也想向阅读器询问,可疲惫感像是瞌睡虫一样在一点点啃食着她仅有的精神。
渐渐地她失去了意识,走入了沉睡的梦境中。
第二日的傍晚,无须子终于将占卜石和仪式石给带回来。
无友元二话不说就派人来请容素前往,要亲自验证她的身份。
和她一起前往的沈裴清,表情格外平静淡定,这不由令她困惑。
沈裴清一点也不担心若是发现她不是真的天凤女,那他岂不是和无友元还有萧逸凛结仇了?
她的目光也许过于明显,沈裴清忽而转过来看向她,便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问我?”
既然他都这么问了,她也不犹豫,看了看马车外边,压低了声音询问。
“若是我被验证,我不是天凤女,那该怎么办?”
沈裴清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镇定且淡然:“当初我并没有肯定你就是天凤女。若不是,他们也不过是觉得天凤女还是没有找到而已。”
原来是这样,沈裴清不就是在空手套白狼吗,萧逸凛和无友元两个人竟然都被沈裴清这只千年狐狸给耍得团团转。
沈裴清见容素在笑,眼眸不禁流转着几分好奇:“你为何在笑?”
容素看了眼他,摇着头,不打算告诉他,而是转移话题:“今日阿库给我来了信。他查到容莹心和沈枫宇有来往的情报。你应该也有查到吧?”
提到沈枫宇,沈裴清的神色会稍微有些变化,他表情肃穆了些。
“我知道。沈枫宇打算利用容莹心的天凤女身份和中洲结盟。”
还得是沈裴清这个做兄长的熟悉亲弟的想法,和阿库递给她的情报一样,沈枫宇是有这个打算的。
因为他在北洲已经完全掌权,连北洲皇帝如今都卧病在床,所有朝政之事都交由沈枫宇现在这位太子暂代处理。
“现在容莹心倒了。沈枫宇应该是没有办法再利用这一点拉中洲结盟了。”容素倒是替沈裴清也操心了一把,似乎自己也帮了他一个小忙,而感到有点庆幸,这算是扯平恩情吧。
但沈裴清却不这么认为,他表情虽然没有那么凝重,但还是带着些许严肃。
“沈枫宇不会因此罢休。天凤女不过是一个间接的媒介。说到底,要和中洲联盟,还得在中洲皇帝。”
经沈裴清这么一说,容素恍然明白过来:“你是说,沈枫宇会直接找上中洲皇帝?”
沈裴清没有否认这种可能性,不过他还保守地说:“即便不直接,也许也会给予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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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什么意思后,容素垂眸沉思,而后浅声地补充了沈裴清后面要说的话。
“如果表面大大方方去找,肯定会惊动东洲皇和安城主。所以他肯定会暗地里来拉拢中洲皇。”
沈裴清点了点头:“是的。”
这时,马车停了,外面传来了无须子的声音。
“殿下,我来接你了。请下马车吧。”
容素看了眼沈裴清,沈裴清回视了她一眼,两人之间不自觉间似乎形成了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他们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在无须子的带领下,进了一座小院落。
院落依靠着一座不矮不高的山,旁侧还有一个小山谷和一片湖泊,景色优美,环境秀丽宁人。
穿过两条不长的回廊,抵达一间摆设雅致,充斥着浓郁紫檀香味的堂屋里面。
堂屋的四周悬挂着不少八卦阵,还有各种离奇玄妙的占卜图。
无友元看见容素来了,态度温和地请她过来:“殿下,请过来吧。”
看了看无友元面前摆放着两块不同的石头,一颗石头表面如同鹅卵石一样光滑,另一颗石头却带着诡异的血红色,上面还篆刻着看不懂的异文符咒。
无友元见她一直盯着石头看,以为她是害怕了,便用更加温和的语气对她说:“不用担心,殿下,这两颗石头不会伤人的。请你放心。我也不会伤害你。”
容素是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沈裴清,沈裴清见她看过来,无言中对她安抚性地点头。
看到他抚慰的眼神,她的心好似真的得到了平静和安心,揣着这种情绪,她走到了无友元面前,盘腿坐下。
这时,无须子不知什么时候,就端上来一个圆盘,盘子里面放着一把也刻着奇怪符文的匕首。
看到匕首,无友元便温声解释:“殿下无须害怕,我只是需要你一滴血。可以给我你的手吗?”
看他们的行为,似乎是在做某种奇异的仪式,上一世她最后是在模糊意识中听容莹心说过天凤女会有一个仪式,想来现在这个就是他们中洲为了验证真天凤女所特有的仪式。
也就思考了一下,容素最终还是将手放在了无友元的手掌上。
下一秒,无友元另一只手拿着占卜石放在了她的手心上,再拿起了匕首,轻轻隔着纱布划破了她的手指。
鲜红的血液渗透了纱布,白色变成了红色,无友元拿起那颗血红石头轻轻触碰她那流着血的指尖。
瞬间,奇异的场面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