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城,镇东将军魏延的治所。
手握刚刚从潼关寄来的飞鸽传书,魏延一脸烦躁和不忿,比照着译文编码至少审核了三遍,嘴里不停的念叨:“这飞鸽传书会不会出错了?我堂堂的大汉镇东将军,怎么可能由廉破这个老卒管辖?一定是书信出错了!”
旁边的偏将田继也跟着附和:“飞鸽传书都是由一些奇怪的数字组成,肯定是起草的官吏一时马虎写错了编号,文长将军乃是堂堂的镇东将军,论地位当朝前十,陛下怎么可能让你听命于廉破这个连廷兵都没统率过的地方武将?”
牙门将军王佑也是一脸不满:“绝对是书信编码弄错了,他廉破和战国名将廉颇同音,难道就真把自己当成一代名将了么?一个只统率过郡兵的青州兵曹,何德何能管辖堂堂的镇东将军,真是笑话reads();!”
比起义愤填膺的魏延及麾下的几个心腹武将,徐盛则相对冷静了许多,拱手道:“文长将军,这飞鸽传书加盖了陛下的玉玺,应该没错!”
魏延一脸不甘的辩解:“这廉破只是因为王猛信任,所以才一直统领青州郡兵,唐魏即将来犯,危急关头,陛下怎么会启用这么一个老头担当重任?我认为一定是起草书信的官吏出了错,我马上派使者快马加鞭赶往潼关印证此事,军国大事决不可儿戏啊!”
徐盛的身份是魏延副将,因此享受偏座的待遇,当下端起茶壶给魏延斟满茶杯,劝慰道:“文长将军不必烦躁,且听小弟为你道来!”
“你说!”
魏延不顾茶水滚烫,端起来一饮而尽,似乎要用这滚烫的茶水熨平内心的委屈一般,“遥想当年,我魏延不说是第一个从龙之臣,但却也是数一数二,除了贤妃娘娘以及战死的花荣之外,我仅仅比廖化、甘宁、李严几个人晚了几天,论资历大汉朝廷没有几个比的上我魏延吧?”
魏延越说越委屈,放下茶杯示意徐盛给自己斟满,再次一饮而尽,借茶消愁:“当然一个朝廷不能论资排辈,我的才能不如岳飞、李靖、吴起等人,排在他们身后,接受李药师的管辖,我魏延无话可说。可这廉破又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只统率过郡兵的青州功曹,现在竟然也骑在了我头上,实在让我心有不甘啊!”
魏延再次伸过茶碗来让徐盛斟茶,徐盛却是再也不肯,吩咐一声:“来人,给文长将军换酒,茶水可不是这样喝的,万一烫坏了肺腑可就麻烦了。”
很快魏延的杯中就换了来自金陵酿酒厂的烈酒,一口焖了个见底,感慨道:“唉……文向兄弟啊,说句大不敬的话,我觉得陛下对我有成见!”
徐盛面色一愕:“呃……文长将军这话却是从何说起?”
魏延转动着手里的酒杯道:“从冯淑仪身上看出来的,她当初是我引荐给陛下的,乃是除了唐后之外最早伺候陛下的嫔妃,也为陛下生了北海王、河涧王两位王子,如今却被贬为美人,与一些刚刚入宫的嫔姬为伍……”
“咳咳……”徐盛咳嗽一声,打断了魏延的话,“宫闱中的事情咱们这些外臣就不必评论了吧?而且末将听闻是冯美人嫉妒卫淑妃,无礼冲撞了陛下,因此被打入冷宫幽禁了一年,现在能够重新做回美人,也算是不错的结果,总比关在冷宫强多了。”
魏延摸起酒杯,亲自给徐盛斟了一杯:“文向兄弟啊,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宫闱中的是非对错,咱们这些外臣也分不出是非对错,愚兄只是觉得自从冯淑仪被打入冷宫之后,陛下再也不器重我了。”
“魏将军想多了!”看到魏延一脸落寞,徐盛举杯敬酒,“将军你也不要多想,之前遍地小诸侯,我军需要分兵翦灭,譬如袁绍、袁术、陶谦、孙策、刘表之流。现在曹操整合了黄河以北,成了一个实力强大的诸侯国;而李唐又日益崛起,霸占了我大汉的辽东大地与幽州,唐魏联合之后兵多将广,我军必须整合成大兵团统一指挥,才能与之抗衡,所以就不会再设置那么多小兵团了。”
魏延抿了一口杯中酒,叹息道:“这个道理我也明白,李药师用兵有方,青州大包围全歼了袁绍的十五万人马,跨海袭唐都,活捉了李渊。鏖战北方,一个人顶住了李绩、李牧率领的三十万唐军,以及曹彬率领的十万魏军,让唐寇寸土难进,我魏延有自知之明,比李靖自然是萤火之光比之皓月!”
话锋一转,摇头抱怨道:“可比其他人呢?诸葛亮年方二十左右,现在已经独掌十几万兵马,孙武在雍凉攻城掠地,霍去疾率八万兵马强攻长安,而我魏延一直窝在青州防御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要听一个老匹夫调遣,如何能让我心服口服?”
徐盛笑吟吟的劝解道:“文长将军莫要抱怨,人应该知足常乐,你好歹也是镇东将军,虽然暂时听从廉颇管辖,可你的将衔比他高啊reads();!再者说了,比起甘宁、李严、廖化等人来,你的处境岂不是好得多?堂堂镇东将军,当朝三品,独掌一军,拱卫青州,陛下待将军其实不薄了,万万不可胡思乱想,授人以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