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匡胤说的轻描淡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刘裕心中顿生厌恶。
“都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在朱元璋全军覆灭之后,雍州现在已经被赵兄视为囊中之物了吧?小弟跟着赵兄去雍州仰人鼻息不打紧,但若是让赵兄如芒在背寝食难安怕就不好了!”刘裕抚摸着下颌的胡须,夹枪带棒的回了一句。
听到刘裕语气不善,赵匡胤面色微变:“德舆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并非哥哥我幸灾乐祸,谁能想到阴平的路途这么难走?按照现在的速度,等我们走出巴蜀的崇山峻岭之时,只怕刘辩早就兵临汉中城下了。若汉中丢失,兄弟你无处可去,不跟着我去雍州,难不成要降汉么?”
刘裕大步走到帅帐门口,迎着凛冽的寒风朝南面一指:“调头向南,杀刘辩一个回马枪reads();!”
“杀个回马枪?”赵匡胤与赵普闻言俱都露出惊讶之色,压根就没想到刘裕竟然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万一成都有重兵驻守,岂不是白跑一趟,影响军心不说还贻误了战机。若汉军拿下了汉中,便可以横扫雍凉,那时我等连最后的立足之地也没有了。”
刘裕双臂抱在胸前,任凭寒风吹拂的胡须飞扬,肃声道:“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万一刘辩真的倾巢而出,北上争夺汉中,我们便可以趁虚而入,拿下成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赵普拱手苦劝:“德舆将军,你的心情普感同身受,毕竟你在汉中经营多年,这是你的立足之本。但刘辩用兵了得,麾下文武云集,又岂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况且成都北面有绵竹这道雄关,刘辩不需要留下太多兵马,两万足矣!”
“则平说的极是,刘辩只需要留下两万人马驻守绵竹,就至少能够挡住我十万人马一个月。”赵匡胤面露不悦之色,对刘裕突然变卦表示不满。
刘裕却一脸斩钉截铁的样子:“两位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我刘裕也不是鲁莽之辈。就在与汉军对峙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命麾下将士在绵竹关北面的秘密之处挖掘了几条进入绵竹城内的秘密地道,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可以派上用场,趁着刘辩大军北上之际,偷袭绵竹,直叩成都!”
“什么?刘德舆你在绵竹秘密挖了地道?”
刘裕话音刚落,不只是赵匡胤大吃一惊,在座的赵普、常遇春、周亚夫等人也俱都瞠目结舌。没想到刘裕的心思竟然如此缜密,行动竟然如此隐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挖掘了几条秘密地道,而所有人却都浑然未觉。
刘裕目光中掠过一丝得意之色:“不错,驻守绵竹和汉军对峙的这段日子,我命麾下将士秘密挖掘了几条地道,在出口之处做了隐藏,若不留心寻找很难发现。如果绵竹关内只有两万左右的兵力驻防,我军完全可以悄悄入城,一举夺回绵竹。”
“唉呀……刘德舆将军这未雨绸缪的能力当真让末将佩服的五体投地!”周亚夫向刘裕抱拳致敬,心悦诚服,“倘若绵竹关果真有两万人马驻守的话,那么成都的兵力定然不会很多。想来刘辩一定会趁着我军在阴平受阻之际重兵北上攻打剑阁,争取在我军走出巴蜀之前拿下汉中,若是能够拿下绵竹,则攻破成都大有希望!”
刘裕用坚定的眼神注视着赵匡胤:“赵兄,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刘裕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放手一搏,率领本部人马杀一个回马枪。若能成功,则可以逆转局势,若失败,则天意如此!不知赵兄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听了刘裕的话,赵匡胤陷入了犹豫之中,双目微闭,暗自沉吟,一时间难以做出决断。
汉中目前虽然有朱棣死守,但估计刘辩的大军很快就可以突破剑阁,兵临汉中城下,与关羽军团会师。到时候汉中丢失只是迟早的事情,而更糟糕的局面就是朱棣有很大的的可能主动放弃汉中,退守长安西部的屏障陈仓关,拱卫西京长安。事急从权,比起荒凉贫瘠,人烟稀少的雍凉,苟延残喘的西汉政权一定会死守长安和洛阳,做出最后的挣扎。
陈仓地形险要,易守难攻,破关难度不在绵竹、剑阁之下,到时候刘辩很可能选择挥师北上,先平定雍凉,然后再由广袤平坦的安定境内朝长安进军。
届时雍凉无险可守,将近二十万汉军蜂拥入境,赵匡胤掌握的天水、陇西、广魏等城池也算不上高大,甚至比起汉中城都逊色不少,赵匡胤能够支撑多久,实在难言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