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的暴行激怒了罗成与白马义从,不顾收兵的号令,继续向西北方向穷追而去。
罗贯中在城头上见了又气又急,跺脚叹息道:“唉……我这个兄弟真是太意气用事了,身为三军主将应该以大局为重,怎能轻易就中了胡人的诱敌之计?此去追赶必有埋伏,请主公速速派兵接应!”
公孙瓒也是忧心忡忡,不仅仅因为罗成是他的女婿,而且白马义从也是他手底下的王牌军,万一有个闪失,就相当于断了公孙瓒一条臂膀。当即拔剑在手,就要点起人马出城支援罗成。
“先生此言差矣,大丈夫就应该快意恩仇,眼看着胡虏屠杀我同胞,岂能不怒发冲冠?纵然战死沙场,亦是死得其所!”冉闵却对罗成的行为赞赏有加,向公孙瓒请战道,“何劳伯圭兄亲自出战,请兄长拨给我一万人马,出城支援贤婿去!”
公孙瓒大喜过望,抚须道:“有冉兄弟出战,小婿与我的白马义从必然会安然无恙的归来!”
当即拨给冉闵一万五千马步混合骑兵,让冉闵火速率部向北支援罗成,免得孤军深入中了匈奴骑兵的埋伏。
此刻蓟县四门乱糟糟一片,在外面收割稻谷的百姓潮水般退向蓟县,一个个争先恐后,自相拥挤,幸亏田豫率兵维持秩序,才不至于造成重大伤亡。唯恐敌人随后掩杀,公孙范、公孙续叔侄率领两万士卒登上城头,弯弓搭箭,准备好滚石擂木。严阵以待。
马蹄声隆隆,冉闵率军出了蓟县北门。沿着罗成进兵的足迹追赶去了。
冉闵刚走,张燕就来求见公孙瓒:“将军。匈奴骑兵势大,只怕罗成将军与冉闵不支,末将愿率本部出城接应。”
自从四年前冉闵鹊巢鸠占,接替张牛角成了黑山军大头目之后,张燕不愿意寄人篱下,率领本部万余人来投奔公孙瓒。没想到山不转水转,没过几年公孙瓒竟然与冉闵成了盟友,这让张燕很是郁闷,更没想到的是冉闵兵败之后竟然来到蓟县成了公孙瓒的座上宾。这更让张燕不满,有冉闵在场的场合一直尽量避免参见。
公孙瓒也知道张燕与冉闵有嫌隙,没想到此刻张燕竟然摒弃前嫌,主动请缨,抚须大笑:“哈哈……太好了,飞燕将军肯捐弃前嫌,与冉兄弟并肩作战,实在是蓟县百姓之福,若如此。蓟县必然固若金汤!”
“为了大汉的百姓,张燕岂能因私废公?”张燕拍着胸膛说的慷慨激昂。
罗贯中悄悄对公孙瓒道:“我看褚飞燕这是打算率部离开,只是没找到机会与借口,又怕遭到将军的追杀。所以一直委曲求全。如今匈奴、鲜卑、李唐大军压境,张燕知道将军你不敢追赶,故此找个借口率兵离开。出城之后必然再不归来。”
“张燕乃是重义气之人,先生休要冤枉好人!”公孙瓒轻斥一声罗贯中。让他说话注意分寸,休要惹得张燕心中起了芥蒂。
张燕翻身上马。率领本部一万一千黑山军旧部出了蓟县向北走了十五里,来到一处岔路口,大刀一挥,下令道:“公孙瓒已是穷途末路,又与冉闵同流合污,我等不可再为之卖命。由此向西走三十里,穿过一条山路再向南进军,走三百里之后便是太行山,咱们再去茫茫太行中落草为寇好了!”
这些黑山军都是张燕的死忠,况且过惯了打家劫舍的生活,对于军纪严明的制度很是抵触。再加上蓟县处在各大势力的包围之中,随时有被攻破的可能,因此这万余黑山军对张燕的提议一呼百应,掉头向西跟着张燕奔太行山落草为寇去了。
消息传进蓟县,公孙瓒扼腕叹息,追悔莫及,对罗贯中道:“悔不听先生之言,被张燕这厮跑了!”
“主公也勿要忧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既然褚飞燕起了异心,留在蓟县城内说不定是个隐患。”罗贯中换了一个角度安慰公孙瓒,同时下令关闭四门,命田豫、邹丹率领城外的两万人马向北支援罗成冉闵。
数万战马在旷野上驰骋,卷起来的黄沙遮蔽了天空,使得苍穹灰蒙蒙一片。
罗成率领着七千多白马义从一路穷追不舍,向北追了两个时辰,狂赶出了将近百十里地,眼看着匈奴骑兵的速度越来越慢,俱都精神为之一振,奋力催马追赶:“胡狗休走,下马受死!”
前面有座小山坡,哲别的部队刚刚过去,忽然一通鼓响,拖雷率领一支骑兵杀了出来,一字排开,截住了罗成率领的白马义从。
“哈哈……无谋汉将,中了本王的伏兵之计了!”拖雷立马横枪,放声大笑。
罗马一马当先,率部奋力冲刺:“纵有埋伏又有何惧,儿郎们,随我冲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拖雷长枪一挥,大喝一声:“放箭,让汉人尝尝我大元霸王弓的厉害!”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