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席卷而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距离新阳县城还有十里左右路程之时,忽然一阵狂风掠过,“咔嚓”一声,将绣着“馬”字的帅旗拦腰摧断。
一时之间,人喊马嘶乱作一团,费了好大的劲,众人才把受惊的战马安抚了下来。
“嘶……大风吹断旗杆,乃是不祥之兆,要不然咱们掉头回去吧?”马腾的信心突然有些动摇,皱着眉头询问马超的意思。
马超白衣如雪,气冲霄汉,慨然道:“雍凉的风沙四季一直很大,更何况现在正值春季,吹断旗杆也不过是寻常的事情!既然已经到了韩遂面前,岂能不去质问他一番?这厮卷了我们的粮草,怎能任由他逍遥快活?”
顿了一顿,马超长枪遥指前方的小县城:“父亲你在城外等着便是,让孩儿单枪匹马进一趟小小的新阳县城,若韩遂把粮草还我便罢,否则我一枪在他脖颈里搠个窟窿,让他知道便宜不是这么好沾的!”
马腾在马上皱眉思忖。
手中的粮草已经仅能维持二十天左右,距离武关还有一千五百里的路程,麾下的人马是马步混合的队伍,就算骑兵和步卒轮流骑马提高行军速度,估计一天也就是能够走二百多里的路程。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武关,也需要七八天的时间。
更严峻的是,据斥候刺探,朱杨二人已经分兵抄近道去前面的路途设伏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伏兵地点,但洛阳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轻易放自己离去。因此这一路上还需要不停的和洛阳军兜圈子。这样下来至少还会浪费六七天的功夫,粮草能否支撑到武关实在是个未知数。
这一路上除了能向韩遂借粮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筹措,若是因为大风吹折旗杆而打起了退堂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
“孟起说的也有道理,此乃自然之力,何足为惧?你我父子便继续按照原计划进城!”马腾犹豫片刻之后,便继续催马前进。
马超紧随马腾左右,拱手道:“父亲大人,依我看你别进城了,让孩儿单枪匹马进城会会韩遂,摸摸他什么意思再做计较不迟!”
马腾头摇的像拨浪鼓,一口拒绝:“不行!韩文约从来都是沾便宜的主。还得迁就恭维着他说话。你的脾气太急躁,性格太高傲,只怕三言两语就与韩遂起了冲突,反而会弄巧成拙,必须由为父亲自去向韩遂讨粮,才有希望说服他!”
听了父亲的话,马超缄口不语,攥紧了手里的龙骑尖紧紧的护卫在马腾左右。一行百余骑策马扬鞭,加快了速度。不多时便赶到了新阳县城门外。
新阳是座只有千余户居民的小县城,城内百姓不足万人,城墙低矮。韩遂自从去年腊月入驻之后,接管了县城的防御。在城内修筑了营房,加固增高了城墙,又在城外险要之处坚固工事。挖壕沟埋鹿角,严防死守。如临大敌。
韩遂的部将多数都认识马腾,因此得以长驱直入抵达了新阳县城门外。马腾朝着城墙上面拱手叫门:“不知道墙上是哪位将军值守?请速速去通报韩文约,就说我马腾途径新阳,特来拜访故人!”
“哎呀……原来是马公到此,容末将去通知一声主公!”
在城头上值守的正是韩遂手下八部将之一的候选,听了马腾自报姓名之后,在城头恭敬的称呼一声“马公”,然后飞快的下了城墙禀报韩遂去了。
韩遂此刻正在自己的府邸之内召集了梁兴、成宜、杨秋、程银、马玩、李堪、张横等七部将共商对策。既然马腾率兵从新阳北面七十里经过,断然不会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肯定会来找自己讨个说法,如何应付故友,也让韩遂有些头疼。
坐在椅子上的韩遂身高超过了七尺半,年约四十七八岁,生的面容清瘦狭长,高鼻深目,颌下留着一缕长须,已经微微有些花白,一双眼睛不停的转动,透着狡黠与奸诈。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设一场鸿门宴,将马腾父子请到城里来,乱刀砍杀,再将马腾的部曲吞并算了。如此一来,我军就不需要再仰赵匡胤的鼻息了!”程银抚摸着唇角的八字胡,阴恻恻的说道。
韩遂抚须沉吟:“只怕马腾不会轻易涉险,更何况马超有万夫不挡之勇,有他在身边护卫,要杀掉马腾谈何容易!”
梁兴冷哼,一脸不屑:“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我等承认单打独斗不如马超,可一拥而上就不信砍不死他们父子!”
“我与马寿成几十年的交情了,就这样把他杀了,会不会惹来一片骂声?”韩遂虽然奸诈卑鄙,但好歹还知道廉耻,听了部将的规劝,仍然有些犹豫。
成宜奸笑道:“马腾父子入了城,还不是任凭咱们摆布?主公就说以礼相待,送钱送粮送马匹,可马腾父子不识抬举要伤害主公,主公为了自保只好杀掉他们。真真假假,谁又能分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