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九月底。
为了准备明年开春的兵事,金陵大营继续向江东各地招募精壮,扩充兵力。
乱世出英雄,功名马上取。许多不甘平庸的热血男儿纷纷到金陵大营报名从军,征兵处每天都人头攒动,一个月下来就招募了七八千名勇壮。在秦琼的统率下,每日都在校场热火朝天的操练。
“哟……好大的块头?叫什么名字?”
这日清晨,征兵处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膀大腰圆,身高八尺五寸,面貌雄伟,比前后左右的人群高出了一头多,显得很是鹤立鸡群,威武不凡。让主持征兵的校尉不由得刮目相看,言语之中多了几分恭敬。
大汉抱腕道:“某乃会稽余姚人,姓董名袭字元代,今年二十八岁,听闻天子征兵,某特来从军!”
“除了身高力大之外,可还有其他长处?”校尉和颜悦色的问问道。
董袭朗声答道:“小人自幼习武,熟读兵书,绝非自夸海口,论兵马娴熟,整个余姚县城没有几人能胜过董某!”
校尉颔首道:“看你这身板就知道是个人才,某这就派人带你去面见秦将军,让他亲自考校一下你的武艺。”
“哎哎……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某来报名从军有何过错,竟然被你这样羞辱?”
就在董袭心花怒放,准备拱手道谢的时候,旁边响起了不和谐的吵嚷声。
循声望去,只见登记桌案前面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儒生,一身白色长袍。面容清癯俊秀,只是看上去十分孱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此刻正面红耳赤的与登记造册的士兵吵嚷,顿时把整个征兵处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校尉示意董袭稍等片刻,然后快步走了过来。喝问:“何事吵嚷?”
登记兵慌忙起身拱手:“回校尉大人的话,这儒生报名从军。只是小人看他这孱弱的样子,只怕连弓箭也拉不开,这不符合秦将军的征兵标准啊,多半是来混吃混喝的!”
“你这是以貌取人,明珠暗投!”
白袍儒士怒极。大声的反驳,指了指董袭,争辩道:“谁说从军就一定要这般威武雄壮了?军营里有也不能全是樊哙这样的猛士吧?那韩信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呢,倘若高祖像你们这般以貌取人,怎能开创我大汉四百年基业?”
听了白袍儒生所言。校尉抚须笑道:“竟敢自比淮阴侯,口气倒是不小!本校尉告诉你吧,淮阴侯虽然文弱,那也是比起樊哙这样的猛将来,打你这样的十个八个估计不在话下!能够这般伶牙俐齿,可见你肚子里颇有墨水,还是听某一句劝,回家选秀才。举孝廉去吧!沙场可是要人命的所在,不是你这种书生该来的地方!”
白袍书生面色更加赤红,愤怒的道:“想不到就连堂堂校尉也是这般以貌取人。真是让人好生失望!你这般行事,何异与明珠暗投,瓦釜雷鸣?”
“哈哈……好一副伶牙俐齿,可惜秦将军没说收文书,要不然本校尉就收下你了。”校尉背负双手,朗声笑道。
白袍书生一脸不屑:“某是来从军猎取功名的。某的志向是将军,岂是那种抄抄写写的随军小吏?”
“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哪个将军不是在沙场上拼杀出来的?凭伶牙俐齿就能做到将军之位么?”
对于白袍书生的针锋相对。校尉心中隐隐不快,带着讥笑的口吻吩咐旁边的军卒:“给他取一张弓箭来。倘若能够射出一百丈,某便收下他从军!”
有热闹可看,人群纷纷让出一块空地,将白袍书生闪在了中间,嬉笑着看他的表演。这弱不禁风的家伙一来就吵嚷着要做将军,这些应征的汉子也乐意看他现眼。
“嘿……”
“呼……”
“呵……”
白袍书生仿佛被耍的猴子一般站在人群中央,连续拉了三次弓弦,累的满头大汗,竟然没把这把普通的弓箭拉开。
不由得恼羞成怒,将弓箭抛在地上,怒斥道:“欺人太甚,谁说做将军一定要拉开弓箭的?”
“哈哈……真是笑死人了,连弓箭都拉不开,竟然还想做将军?”
“这就是传说中的书呆子吧?难不成他以为将军是要在沙场上吟诗作赋吗?”
“这样的力气,只怕上了床也会被自家婆娘踹下床来吧?”
知道这白袍书生会出糗,却没想到会这般丢人现眼,竟然连弓弦都没能拉开,更别说射出一百丈了。看热闹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哄笑,直让站在中间的白袍书生恨不能找个老鼠窟窿钻进去。
校尉也是摇头苦笑不已:“本校尉知道你文弱,但没想到竟然这样手无缚鸡之力!你这样的力气只怕连旗杆也扛不动吧?听某一句劝,回家选秀才,举孝廉去吧!再在这里胡搅蛮缠,休怪某命人乱棒逐出军营!”
“唉……看来是报国无门了,没想到天子竟然这样对待人才,真是让人失望呢!某只好去中原投奔曹孟德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