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你从哪儿弄来的?”
白婉清解释道:“这是我从房家曾经一个死士手中拿到的。”
没错,这账本就是潘虎在房家做卧底那几日,将fang'j
死士?柳老爷没想到白婉清已经和这些死士有过交集了。
房家有死士他自然知道,否则当初也不会给魏迁制造那样一个巧合去救他。
“可不对啊!魏迁怎么会知道是我?”柳老爷问。
白婉清站起身赔罪道:“还请柳老爷别生气,魏迁自然不知道柳老爷是你的救了他,但是死士知道。”
“刚才菲菲在这里,婉清不想让她徒增烦恼,还请柳老爷宽恕。”
这个白婉清直接搬出了柳菲菲,他还能怪罪吗?
柳老爷将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账本,他一页一页的翻起来,眼睛瞪得便越来越大。
“房家竟然搜刮了这么多钱?”柳老爷震惊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白婉清点头,“是!原本以为只是几家医馆,还不至于,可是这几年房家靠着不入流的手段,侵占了不少他人的财物。”
“这样一核算,竟然也是一笔巨款。”
柳老爷没回应,只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愧疚。
“是我无能啊!”柳老爷哽咽道:“我明知道房家人为非作歹,我却没有胆量打压房家。”
“柳老爷也不是没有努力过。”
柳老爷却无奈的摇头笑道:“努力?”
“我这叫什么努力,我只不过是被房家上面的人写了封信一威胁,就束手束脚的不敢对房家有任何干预。”
“我真是愧对淮州百姓。”
柳老爷在职时,兢兢业业,一心为民,但是只要和房家相关的事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偶尔也会抓住一两个不算事儿的麻烦去敲打房家。
他不敢,他害怕!就是因为他的害怕才造就了今日的房家。
“你既然找到了房家的账册,也该知道房家背后的人是谁了吧!”柳老爷问。
白婉清“嗯”了一声,“我知道!”
“房家这些钱,是不是都给那位了?”
柳老爷问完就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可笑,这账册里面每一笔银子的去向都写得清清楚楚,北风城,北风城!
柳老爷心中苦笑,随即想到刚才白婉清的话,猛然抬头,“你是说那位拿这些钱财来屯兵?”
不然怎么会有生灵涂炭,战火纷飞一说......
淮王竟然有了反叛之心?柳老爷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我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么啊!”柳老爷一拳捶在自己的胸口痛哭道。
“我竟然成了最大的帮凶!”
“我自诩清廉,正值,在野十几年落得了一个中饱私囊,任人唯亲的下场还不够,现在......”
“竟然还成了那位的帮凶。”
柳老爷一时间痛哭流涕,悲痛万分。
“革职的对啊!革职的对啊!”
“柳老爷,现在还不是去追究责任的时候。”
“房家在咱们淮州城一日,淮州城的百姓便一日都成为被收割的对象。”
“这些金钱到最后,可能会变成刺向他们的刀剑。”
“房家不能再留了。”
柳老爷擦拭了脸上的泪,恢复成原本严肃的模样。
他将账本递还给了白婉清,“林夫人,在这里稍微坐一坐,我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说罢,柳老爷和白婉清简单的施礼之后,走出了书房。
白婉清淡然的坐在椅子上,定定的看着手里的账册,一动也没有动。
就这样坐了两刻钟的时间,柳老爷回来了。
他拿来了一个木匣子,里面放了一本名录,还有记录的事件。
“这个你拿去吧,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东西。”
白婉清接过木匣子,打开了里面的书册。
某年腊月,房家老爷在梁家村威逼良人为奴。
某年正月,房老爷侵占梁家村梁生农田。
一笔笔一条条记录的竟然这样清清楚楚。
“柳老爷,这个......”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柳老爷轻叹了口气道:“房家就算猜到了是我又如何?”
“我也该为淮州百姓做些什么了。”
白婉清微微屈膝,“柳老爷放心,我定不会让柳家有事。”
柳老爷微微一笑,“刚才我已经和菲菲还有家里的其他人都讲清楚了。”
“我们柳家错过一次已经足够了。”
“若是需要我作证,随时叫人来通知我一声便是。”
“柳老爷大义!”白婉清最后行了礼,带着木匣子出了门。
“白婉清!”刚出门的白婉清扭头看着一旁叫住自己的柳菲菲,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