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掌门眼色互碰,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们再不吭声是不行了。
身形一闪,三人领着门中弟子一同飘落在地,居于对峙的两伙人中间。
“黑兄。”三位掌门先陆续对鬼医拱手打了个招呼。
鬼医道:“从一开始,我就对三大派有所交代,井水不犯河水,只为私事而来,三位掌门这是要介入吗?”
宇文烟摆手,“正因为是私事,我们之前才不做任何干预,可如今的情况黑兄也看到了,我们也无奈,我想黑兄也不想干预诸国战事吧?不如双方就此作罢,把玉苍先生放了吧。”
鬼医:“既然三位掌门出面了,好说,老夫也不想卷入诸国之争,自然要给三位掌门面子。但还是那句话,老夫绝不接受任何要挟,我说了,只要他们把人放了,我就把人给放了。老夫乃郎中,诊病治人,是什么,就是什么,绝无虚言!”
此话一出,明着说了要给三位掌门面子,三位掌门也算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得了脸面。
宇文烟点头,“久闻黑兄最讨厌不守信之人,黑兄既然这样说了,我相信这就是保证。”回头看向另两位。
北玄捋须,回顾晓月阁那边,“先放人吧,我们三家作保!”
三千里亦道:“谁若食言,我们三家定让他走不出齐国!”
既有作保的意思,也有威慑的意思,当着一群人的面,也有彰显三大派气派的意味。
独孤静沉声道:“他不知道给我师父喂服了什么东西,回头我师父若因吞服之物出了什么意外,而他们又跑了,我们到哪说理去?”
北玄又看向鬼医,“黑兄,这是个问题啊,你给玉苍兄喂了什么?”
鬼医哼哼道:“听说晓月阁喜欢给人喂苦神丹,我担心我那徒儿被人灌服,因此来之前做了一报还一报的准备,也特意配了丸毒药,名字还没来得及想,我倒要看看你们晓月阁有没有本事化解。”
北玄沉声道:“既是这样,还如何相互放人?黑兄理应先给玉苍兄解毒才是!”
鬼医摇头:“这毒没有彻底根除的解药,至少我目前没办法,但效果如同苦神丹,可以控制住,每半年毒发一次。晓月阁若能化解,那便自行化解,若不能化解,老夫也不会坐视不理,会定期派人送药。”
见独孤静要发作,他又抬手道:“别急!你晓月阁不是有苦神丹么?你们大可以也给我徒儿喂服,彼此公平合理!”
“你…”独孤静大怒,“谁不知你医术…”
鬼医陡然怒声打断,“既知我本事,还敢仗势欺我,是谁在主动找事,你们还有理了不成?我说了,人,要放就放,不放你们尽管去杀,该如何抉择尽在你们自己,我没任何意见,还想怎样!”
眼看有些僵持不下,三千里两边摁手,示意双方息怒,之后转身走向了独孤静那边,与之一番嘀咕,不知在说些什么。总之最后,独孤静阴着一张脸,挥手示意了一下。
后面立刻将无心和郭曼给押了过来,独孤静摸出一粒苦神丹,当众强塞进了无心的口中,施法在无心腹中将苦神丹给炼化后,方一把推开,沉声道:“放人!”
就这样,被挟持的无心和郭曼都被放了。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走到了鬼医身边,无心长鞠一躬,郭曼也跟着行礼。
三千里出声道:“黑兄,晓月阁已经放人,你也该兑现承诺了吧?”
鬼医正欲示意放人,谁知无心突然拱手道:“师尊,我的病人还在他们手中。”
他指的是西门晴空,此时提及,还是因为他记得邵柳儿说过西门晴空是她朋友。
另就是,玄薇的死,多少在他心里有些遗恨。
此话一出,独孤静又惊又怒,“三位掌门,这是何意?”
鬼医倒没多想弟子的心思,也想起了颜宝如提及的这事,出声道:“没别的意思,这是我这一门的规矩,进了本门的病人,要么治好了滚蛋,要么治不好死在本门手上,没有被人闯入家门给抓走的道理。”
其他人也猜到无心所说的病人是谁,三大派掌门略皱眉,都知道晓月阁不可能放过西门晴空。
宇文烟沉声道:“黑兄,你这未免有些出尔反尔!”
鬼医毫不退让:“想必有所耳闻的都知道,这是我这一门的门规!我们不管外界的是非恩怨,只要是进了门的病人,那就是病人,和其他的是是非非无关!这门规若无力维护则罢,否则岂能容人随意践踏,不知三位掌门哪家的门规可随意供人践踏?”
“卫国女皇玄薇正在救治的紧要关头,被晓月阁不请自入强闯进门打扰了救治,以致惨死,看在三位掌门的面子上,我且当是自家徒儿学艺不精,不予追究。死了的算了,活着的交出来,待我治好了轰出门去,要打要杀那是你们的事,我们绝不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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