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阳旭沉声道:“邵兄,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一旦被我们抓住,他可就没有了活路,我也是为他好!”
邵登云叹道:“钟兄,知子莫如父,这些年下来,我这个儿子我算是看明白了。真没必要兴师动众,他既然决定了脱身离开,肯定做了周全应对,你们是抓不住他的。与其白费工夫,不如算了,他这次一逃,已不可能再回来,都过去了,咱们何必闹得轰轰烈烈引起外部势力的觊觎,对北州的大局不利啊!钟兄放心,下面还有那么多弟兄,只要你们算了,我就不会乱来,我不为自己考虑也得给那些追随多年的弟兄一个交代。”
钟阳旭:“邵兄,咱们相交多年,你别让我难做,我也不想为难你。”
“钟兄,漫说我下令也抓不到他,就算能抓到,我也不可能下这个令。”邵登云一口回绝,态度坚决。
继而又以刀杵地站了起来,盯着钟阳旭一字一句道:“虎毒不食子!我若下了这道令,对不起他死去的娘。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这个做父亲的难辞其咎,我欠他的,这次算是略尽父责。”
“钟兄,我戎马一生,身经百战,多少弟兄在我眼前倒下?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生生死死生离死别的我比钟兄见的更多,连家破人亡骨肉相残都经历过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邵某一身血肉孤零在此,可一刀剐之!”
手中斩马刀一横,用力平递向对方,那真是认杀认剐的气势。
钟阳旭冷冷盯着他,两人四目相对,邵登云毫不畏避,虎目炯炯……
最终,钟阳旭憋着一口怒火从门口出来了,并未把邵登云给怎样。
没有宗门的旨意,他也不敢把邵登云给怎样,之前诸将拒不听调就是警示,妄动邵登云,北州必然大乱。
邵登云手握兵马大权,对北州的影响力太大了,连邵平波都不敢轻易取而代之,想除邵登云不把北州清洗一遍,是很难下手的……
两只巨型飞禽从天际而来,盘旋在了北州府城上空,乘载的六人俯视下方。
皇烈等人终于赶来了,比传讯金翅晚到了不少时间。
并非这大型飞禽的飞行速度不如金翅,其实论长途飞行的速度还更胜一筹。
之所以金翅先到,放飞的金翅早出发是一个原因,其次金翅传讯时基本能直接锁定准确的目标地点,基本都是直线飞行。而对于载人的大型飞禽来说,纯粹服从于人的驾驭,没有高空驾驭经验的人想让飞禽直奔目标完全直线飞行其实有难度,只知大概的方向,途中要不断进行方向调整。
皇烈等人显然是属于那种没有驾驭经验的人,加之又经历了夜间飞行,看不清地面的参照物,有偏向多飞了点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所以与金翅来到的时间相差了不少。
两只飞禽从天而降,落入了北州刺史府内。
跳下飞禽的管芳仪略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乘坐大型飞禽长途飞行其实并没想象中那么舒服,活动空间不大,长时间约束着不能乱动能舒服才怪了。
“掌门!”钟阳旭率领一群人拜见。
皇烈的脸色不太好看,“钟师兄,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人在途中,大概就在半个时辰前,收到了这边的金翅传讯,已经知道邵平波跑了,这个结果别提让他有多窝火。
不仅仅是因为邵平波跑了,而是在牛有道面前丢脸丢大了,之前自己还对人家言辞凿凿,结果真的不幸被人家给言中,大禅山在邵平波手中还真如同玩物一般,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这让他这个掌门情何以堪?
两位随行长老脸色也不好看,那只赠送的飞禽没了,价值上千万金币的东西就这样泡汤了,损失大了去!
钟阳旭自然是不知这个情况,很是艰难地将事情经过讲了遍,最后一张纸奉上,邵平波留在地道密室内的警句。
这警句看的皇烈牙都呲了出来,真正是再次印证了牛有道的说法,邵平波压根就没将大禅山给放在眼里,等闲对付!
牛有道伸出两指夹了那张纸,从皇烈手中抽取了过来,瞄了瞄上面的内容,哼哼冷笑:“大禅山果然是厉害,守在人家身边这么多年,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挖了地道都不知道,简直是匪夷所思!”
话中透着讥讽意味,他脸色也难看,可谓一脸阴霾。
他花了这么大的心思精打细算,终于将邵平波给逼入了绝境,谁知却功亏一篑在最后一步,心情能好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