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内,火盆里的火影升腾,将刑房渲染出几分狰狞。
绑在刑架上的武天南耷拉个脑袋,似乎奄奄一息,浑身是血,一身华丽衣裳更是破破烂烂能见带血创口。
一场审讯,严刑拷打。
无波伏波兄弟一垮,两人手下能有什么人,凌波府这边太清楚了,很快就把收藏武天南的人给揪了出来。
这种情况下,差点把邵平波给弄死,落在了凌波府的手上,能有好果子吃才怪了。
嘎吱!铁门传来刺耳的开关声,邵三省进来了。
确认邵平波暂时无忧后,他终于有了心思兼顾其他。
这边负责审讯的头目回头一看,见是这位来了,迅速过去迎接,拱手见礼:“三爷!”
邵三省往里面刑架上的人瞅了一眼,皱眉问道:“怎么还没给我答复,什么情况?”
头目有点尴尬道:“三爷,有点出乎意料,这油头粉面的家伙也不像您说的那么脓包,也没一挤就出来,嘴巴倒是硬的很,死活不肯招供。”
“哦?”邵三省也颇感意外,一个纨绔子弟竟有这么硬的骨头,竟能受得了这里的大刑?
他觉得有些不太可能,遂大步进了内里,走近刑架前一看,看了看惨兮兮的武天南,再伸手拨拉了一下他的伤口查看,没错,的确是用了恶刑。
邵三省眼中真正是浮现出惊讶神色,也不嫌脏,伸手端起武天南的下巴,捏着武天南的脸颊左右掰着看了看,算是仔细认识了一下这家伙。
头目知道他怀疑什么,为了证明不是这边无能,一旁拱手道:“三爷,请暂退一旁。”
邵三省回头看他一眼,放开了武天南,后退开了。
头目立刻对手下挥手道:“上点料。”
边上立刻有人提了桶盐水过来,舀子连舀盐水哗啦啦泼向了武天南。
盐水一触及皮开肉绽的伤口,浑浑噩噩中的武天南立刻身子一绷,清醒了过来,绑着的铁链随着他的哆嗦颤抖哗啦啦响个不停,发出痛苦闷哼,差点咬碎一口牙。
头目喝斥道:“说不说?”
紧绷着的武天南渐渐松懈,喘着粗气道:“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抓错了人。”
一开始,他就知道卷入这种事情里面有风险,只是没想到风险来的如此之快。
之所以不肯招,是因为他还抱着希望,只要扛到邵平波倒了,他就还有出头的机会,他越坚持硬挺,二公子和三公子就越不会亏待他。
有了可期待的信念,自然是比较能抗一些。
另外,他对陶燕儿还抱着念想,不想出卖连累陶燕儿。
“还敢嘴硬!”头目冷笑一声,转身走到火盆边,抽出了一只烧红的烙铁,大步走了过来,就要往武天南身上捅。
武天南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做好了承受的准备,这罪之前已经遭过一趟。
边上,邵三省伸手挡了头目一下,他似乎看出了什么,挥手比划了一下,“把他放下来,随我带走。”说罢转身而去。
这边立刻照办,将武天南解出了大牢。
牢外一辆马车,直接将武天南转送到了刺史府的一间厅内。
厅内摆着三具尸体,正是阮氏母子三人的尸体。
邵三省挥手示意,让人把武天南压了过来,让武天南好好看看。
见到阮氏母子的尸体,首先是那审讯的头目吃了一惊。
母子三人的死,刺史府暂时封锁了消息,所以他还不知情。
而武天南见到死不瞑目一脸乌青的邵氏兄弟后,可谓目瞪口呆,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没想到邵氏几兄弟之间的斗争居然如此残酷,白日里见着还好好的人,如今居然成了死尸?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整个人的意志瞬间瓦解,彻底陷入了惶恐不安中。
邵三省冷眼斜睨:“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卷入这种事情里?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提前安排好后事,如果没有,此时的平川县那边应该已经拿下了你全家。好好配合,我兴许会放你一马,也放过你家人,如若不然,你全家就去陪他们。”朝阮氏母子的尸体抬了抬下巴。
“三爷饶命,我招…我招……”武天南当场松口了,心爱的陶燕儿也终于在这一刻被他抛之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