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景心里满足。
犹记得当年在燕王府,沈薇还是一张单纯白纸,不懂算计,不懂内宅斗争,只懂得傻乎乎地爱他。
后来,沈薇跟着他的时间长了。在李元景的教导之下,沈薇也学会了保护自己的手段。他亲手培养的花儿,正在慢慢盛开。
“那不行,妾身也要对皇上用一计。”沈薇眉眼弯弯。
李元景挑眉,兴致盎然:“什么计?”
沈薇细白的手指扯住李元景的腰带,语气得意带点俏皮:“美人计。”
烛光透过薄薄的香云纱床幔洒进来,灯下美人如画。
沈薇眼尾微挑,唇色红润,身上的浅色寝衣褪落肩头,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肌肤如玉,似有暗香,妩媚含情。
很是勾人。
李元景喉咙一紧,嗓音如沙:“那朕,甘愿中计。”
晚风吹,院子里刚冒头的粉色荷花苞东倒西歪,水池里的鲤鱼扑通跳出水面,夜晚尚长。
...
次日天刚亮,沈薇还在被窝里酣睡。李元景穿戴好衣裳,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睡懒觉的沈薇,只觉得身心无限满足。
他轻手轻脚离开寝殿。
宫人端来早膳,李元景用膳之后,先去菜园子里溜达了一圈。他种下的茄子已经结果,番茄又大又红,黄瓜也长出了几根。
李元景打算,过段日子再种些萝卜,乐游很是喜欢喝萝卜甜汤。
李元景去上早朝,沈薇又迷迷糊糊睡了小半个时辰,慢慢悠悠地起床穿衣。她一边换衣服一边思考,在皇后那里刷功德是不够的,要想贤名远扬,还从燕京诸位命妇那里下手。
接下来,沈薇开始她的计划。
几大世家族的女眷,沈薇并未刻意拉拢;
寒门官员、文臣武将的家中女眷,沈薇有意拉拢。沈薇打着太后的旗号,偶尔举办个女眷宴会,唠嗑家常,分享美容心得,煮酒喝茶。
除此之外,沈薇接下昭阳公主以前的慈善事业,继续在安国寺收养孤儿。有学习天赋的孩子们,就请教书先生为他们授课;不擅长学习的孩子,让叶掌柜送到各家铺子里当学徒。
庆国若有郡县发生灾害,沈薇带头在宫里提倡节俭,宫里省下来的银子送到灾区。
一通大大小小的操作下来,沈薇在民间的名声日益好转。
...
南楚皇宫。
曾经的大庆恒王,已经摇身一变,成为南楚新帝李元礼。御花园里,一簇簇蔷薇花盛开,李元礼随手将手里的国书扔进水池里。
啪嗒——
从东临国送来的国书,在水池砸开一片清透的水花。
“撮尔小国,毫无信誉。”李元礼坐在凉亭里,慵懒饮茶。一只白白胖胖的狐狸,蜷缩在李元礼的脚边,爪子收敛,酣睡沉眠。
将国书送来的官员战战兢兢低头,大气不敢出。
原本,南楚打算和东临国合作练兵,一起进攻大庆南部的城池。
但东临国出尔反尔,向南楚递上分道扬镳的国书,声称受到大庆的胁迫,不敢同南楚合作。
庆国放出风声,要在明远河上游的几条分流上,修堤建坝。
修堤筑坝难度本来很高,但百年前的太华公主发明了一种崭新的筑坝法子,降低修堤坝的难度,堤坝还可调节水源大小。这法子广泛运用,修堤建坝不再是难事。
东临国哪料到庆国出此奇招,东临国大部分的农田灌溉,都要靠这条生命之河。若是河流缺水,国家将遭遇灭顶之灾。
东临国老实了,安安心心当个附属国,再不敢惹事。
御花园的凉亭内,李元礼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只白玉杯,似笑非笑问臣子:“拦河修坝的馊主意,是大庆哪位臣子提出来的?”
他暂时杀不了李元景,就把那提出拦河的臣子给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