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如一日地坚守着那位活死人妻主,就连他自身的生死荣辱都早已忽视,更遑论是什么世家,什么背叛?
江孤昀跟他玩了一场阳谋,而这阳谋他接了,他骨子里便是这种能为那位妻主放弃任何一切的人。
哪怕是牺牲他所在的家族,也是在所不惜。
…
“那我就先走了。”
晚些时候,天都黑了。
一场酣畅淋漓后,小五总算爬了起来,那脸面粉中带润,显得他气色极好。
可言卿却累得跟条死鱼似的,她今晚一不留神就被江小五给扛回了房间,气得江老四他们在门外跺着脚骂骂咧咧,
而俩人之前整整胡闹了两个多时辰,她也是真有点累了。
“你稍后小心一些,注意安全。”
小五披上衣裳,还十分诙谐逗趣地冲她眨了眨眼,“原来妻主心里这么在乎我哦?”
言卿刚想吐槽,就见他已飞快俯身在她脸上用力地“啵”了一口。
“放心放心,别忘了我那轻功可不是白练的,除非我自愿,否则这天底下除了大哥没人能捉得到我。”
对这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于是志得意满的江小五就这么出门了,趁着夜色去找濮阳信赴约。
而小六儿江雪翎则像个勤恳劳碌的小蜜蜂,五哥一走他就来了,
但看看这一室狼藉,嗅见满室的暧昧气息,他心里轻叹着,旋即便让人备水,又亲手抱起困得睁不开眼的言卿,为她清理好身体……
“睡吧,”
最终,他合衣躺在言卿的身边,用手轻拍着言卿的肩膀,倒是也没多少欲念,只一心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与温存。
至于这房门之外,
老三江云庭:“……”
老四江斯蘅:“……”
这俩人大眼瞪小眼,奈何被小六儿捷足先登了,就只能像两尊门神似的,大半夜地杵在妻主房门外呼呼地顶着那狂吹的大北风……
…
濮阳信的宅邸中,
小五江隽意灵巧的像只猫,
他足尖轻点翩若惊鸿,当路过一个莲花池子时竟是踏水无痕。
整个人如白衣鬼魅,就这么一路循着光亮来到了濮阳忻所在的屋子。
而越是入了夜,这濮阳信的心神便越是不安宁。
他坐在一张长榻上,手持一卷经书,那经书上刻满梵文,可这佛家讲义却无法抚平他心中的焦躁烦愁。
正好这时,
“吱呀~”一声,
本是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一阵风掀开,旋即有人身形一晃便出现在烛火之下。
那人红唇一挑,带着些儿慵懒散漫,也好似闪烁着几分古灵精怪的狡黠坏意,
他忽然看向不远处的那张床榻问,
“这便是你那位妻主?”
而濮阳信微微屏息,
他僵默片刻,才又深深地吸上一口气,并强忍着心头的颤栗徐徐地站起身。
“正是,”
“我妻姓刘,”
“名为……”
“刘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