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玄心急如焚地匆忙赶回救援,尚未靠近县城便已能听见从城中传出阵阵激烈的喊杀声和凄惨的哀嚎声。
这声音仿佛一把利剑穿透了他的胸膛,让他的心紧紧揪起,但同时也让他稍稍安定下来:“还好,总算是及时赶到了!还在战斗,就说明县城还没陷落!”
他暗自庆幸着,不由自主地抽了座下的战马两鞭子。
此刻的孔玄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县城去。他一边狂奔,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县城陷落前自己能够赶到。
近了,近了!
随着距离县城越来越近,那喊杀声与惨叫声也越发清晰可闻,战斗场面也逐渐展示在他眼眸中。
好一幅惨绝人寰的景象!放眼望去,无论是城墙上还是城墙下,都堆满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仿佛一座用死亡堆砌而成的高山。每一次凄惨的叫声响起,就意味着又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瞬间凋零。
孔玄站在那里,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血腥与绝望。他紧咬着牙关,心中的怒火烧得他的头发根根竖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一般。他瞪大双眼,眼眶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发红,那里面燃烧着无尽的仇恨和悲痛。
战争自古以来就是残酷无情、充满血腥和死亡的。当他当初决定要自主发展一方势力时,便意味着他已经做好了面对各种困难和挑战的准备,其中自然也包括人员伤亡这一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
然而此刻展现在眼前的景象却令他瞠目结舌——那些倒在城墙下血泊之中的并非英勇无畏的战士,而是拿着农具的普通百姓!
看着这些原本应该过着平静生活的人们如今惨遭横祸,他心中涌起无尽的悲愤与自责之情。
他对城墙上大喊:“王叔,让百姓都退下,他们参与守城并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增加无辜伤亡,城被攻下我还能再抢回来,人死了我无法向他们家人交代!”说完又对前方的敌军怒吼,“颜良、文丑,我敬你们是汉子,想不到你们如此下作,竟然对无辜百姓动手,你们想打我可以陪你们打,输了我把北海让给你们就是,何苦要屠杀百姓!”
语气中有不满、有愤怒、有责备,只差没开口大骂了。
王修苦笑:“子幽,百姓自发来守城的,我已经喊他们回去,可是他们不听啊!”
颜良、文丑对孔玄的话无动于衷,他们身经百战,早就把心练得跟铁石一般冰冷了。
颜良怒目圆睁,声如洪钟地大吼道:“前方的三万将士们听令!你们继续保持骑射状态,给老子狠狠地射击城墙上的敌人!今日天黑之前,我们务必将这座小小的县城一举攻克!后面的两万儿郎们,随本将军一同去迎战敌军!杀啊!”
他一边喊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枪,身先士卒地冲向孔玄这支援军。身后的士兵们见状,也纷纷高声呼喊,紧紧跟随主帅,如潮水般涌向敌人。一时间,战鼓齐鸣,喊杀声响彻云霄,整个战场都被紧张激烈的气氛所笼罩。
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让人毛骨悚然,仿佛置身炼狱;而那城墙之上,则不断有尸体如雨点般坠落而下,有的摔得粉身碎骨,脑浆迸裂;有的则四肢扭曲,面目狰狞。原本灰白色的城墙,被鲜血浸染成紫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令人作呕。
孔玄面色狰狞,牙关紧咬得咯咯作响,嘴角甚至有丝丝鲜血渗出。他声嘶力竭地对着城墙上的百姓大喊道:“城墙上所有百姓给我听着!现在,我以少主的名誉命令你们,立刻!马上!给我撤离此地!全部退回自己家中,切勿踏出家门半步!”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心。
“少主保重,如果需要我们,只需大喊一声,我们即刻出现。”
百姓们手持五花八门的工具鱼贯走下城墙,有的人面色凝重、脚步匆匆;有的人则带着伤,一步一蹒跚,满脸愁容;还有些互相搀扶着,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人群。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离开这座他们曾经赖以生存的城市。仍有一部分人选择留在城垛后面,他们想要尽自己一份微薄之力,帮助坚守城池。
这些留下来的人们紧紧倚靠着城墙,目光紧盯着城外的敌军,心中默默祈祷着奇迹的发生。他们手中紧握着各种能够当作武器的东西,如石块、长矛甚至是农具,时刻准备投入战斗。尽管他们知道自己力量有限,但那份坚定与勇气却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