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脸上挂着事不关己的笑容,说得很轻松,但并不真诚,更让人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青年手中的弓箭越握越紧,发出了骨骼与弓箭摩擦的咯咯声,初见时嫉恶如仇的面容如今却十分平淡。
她还以为会被武力反击。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但仙舟是我的故乡,是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养育了我,我无法做一个旁观者,看着同胞与故乡支离破碎。”青年的表情很是悲恸,她都有些不想再欺负他了。
青年身上的冰块一点一点脱落,唯有弓箭依旧握紧。
“姑娘,我知道你并非常人,我请求你,助我一臂之力,帮帮这个正在悲鸣的地方。”青年直直地看向她,嗓音压抑沉闷。
她这无数个昼夜都在躲避人类的目光,直至今日,她才终于看清,原来,从他的瞳孔中,竟能看见自己怔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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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你凭什么相信我呢?我们不过是初次见面的狱友吧。”
青年坦然地讲述道:“在遍智天君托的梦中,我预知了仙舟会为建木之力所扰,在那梦中,我曾见过你的身影。”
有关未来的预示,她并不想知道。如果那些都是真的,那谁都是按部就班的朝着被规划好的未来前进。
她讨厌那样的生活方式。
“好啊,我可以帮你,但我做事一向看心情,我可以不要回报,但也可能会随时失去兴趣抽身离去。”她依旧不屑。
青年重重点头。
“我该怎么帮你?”
青年一脸正经,“第一步,请帮我逃狱。”
“……”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单纯了,以至于被人洗脑利用了。
不过确实有离开的必要。
她从几天前开始将兴趣转向她的狱友们,到目前为止,她放出来数十名罪犯,想观察它们的特征。
但那些罪犯无一例外都很丑陋,且被解放的第一反应就是攻击她。
不仅丑,而且蠢。所以,她将那些狱友全都杀了。
如果再不离开的话,这里很快就会乱成一锅粥。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这么轻易答应她的原因,因为他的态度好,所谓千金难买她乐意。
“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青年突然转过头。
她呆了几秒,将不远处工作台上的书简从空中捞过来,随意看了看。
“我叫萱菱吧。”
叽里咕噜念了一通后,她最终确认。
青年看着书简背面大大的几字,《忘忧草赋》,忘忧草别名萱草,她也的确为他排忧解难了。
“不过名字只是个代号,你可以随便叫,也可以叫我……主人?”萱菱将书简扔回去,一脸理所当然道。
这是她最近学来的以表尊敬的称呼。
青年的脸上出现了迟疑与惊讶,咳了咳后稍稍别过脸,“我想我们之间还不至于是那种复杂的关系。作为盟友,但也为表尊敬,以后我便唤你菱姬如何?”
“为什么?”萱菱不懂。
青年耐心解释道,“姬是对年轻女子的美称。”
“哦,那倒可以。”萱菱挑挑眉,她怎么没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