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萱菱果决地回答。
“为什么?”这倒是令希言疑惑了。
原本以为她是随遇而安,随时有可能继续做她万人之上的统帅,没想到她居然坚定地表示不回。
又或许她不是这个意思,最起码这个节骨眼要考虑的太多。
“我们阿华做得好好的,仙舟亦然,既如此我去干嘛。更何况,我也累了,从前就是无休止的战争与作战会议,报告与文书,厌倦了。”萱菱打了个哈欠,越说越觉得累。
说完,她便又伏案动笔。
虽然她说得如此轻巧,但自认为还算了解她的希言其实已经明白个中缘由。
如今的仙舟联盟虽然仍战乱不断,但比起从前也算是和平,最起码人民都能安居乐业。
联盟内部的高层其实几乎都知道她已苏醒,但她迟迟无动作,华元帅也没有任何命令与旨意,所以大家也都默契地不敢过问。
但这次演武仪典,联盟那边派了人过来,可能涉及到多个仙舟高层。
在此期间,若她不得不当众自曝或者碰巧发生了什么令她在众人面前暴露身份的事,联盟内部必定大乱,也会生出不少事端。
整个联盟对于她的争议本就很大,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来又不得不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虽然这一切都是她的杰作。
但保不齐被有心之人衍生出什么派系斗争,发生内乱来。
“仙舟不像匹诺康尼那样没人认识我,所以可以随便发疯。在仙舟我的行动多有不便,因此决定低调。”萱菱惋惜地叹了口气,然后站起来郑重地拍了拍希言的肩膀。
“所以,今后你就是我的代行人,有什么事你替我兜底。”她狡黠笑笑。
希言瞥了一眼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控制不住想要伸手去碰,当垂下的手颤动了一下忍不住抬起时,萱菱已经收回去。
“原来你不惜走后门把我送入罗浮工作,就是让我给你当替罪羊?”希言冷笑一声。
“是啊,好玩吧?”萱菱的薄唇微微上扬。
“好玩。”希言讽刺一笑,“你塞个人进罗浮上层就那么容易吗?不会惹人非议?”
“我当然容易,不容易的是你。因为你也得经过考核。”萱菱一脸云淡风轻地停下笔,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不问景元要来华的联系方式,直接发个消息不就好了?
倒是习惯了写信,反正写也写了。
“那我的身份是什么?”希言状似无意地问。
……萱菱陷入了沉思。
是啊,要说是仙舟人也查不到他的信息啊,难道要说他活了几千年?
“你有何高见?”萱菱狐疑地看他。
希言漫不经心笑了笑,勾了勾手示意萱菱将信件给他。萱菱迟疑了一秒才递给他。
于是他又成功将萱菱挤开,自己坐了上去,展开信纸模仿她的笔迹书写起来。
萱菱:“……”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她低头认真地看着希言的字,眼神越发意味深长起来。
希言几乎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直接声称是两千多年前萱菱的下属,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被封印,如今回归。
“如此,联盟的人对我的态度便是对你的态度。”希言的话语没有丝毫温度。
主动承认是她旧日的部下,也就意味着在联盟会受到多方的目光,或许友好,或许质疑,也或许会遭人利用,借此探听她的意思。
总而言之,危险重重。
“你想好便可。”萱菱倒是没什么意见,只要他不怕死。
不过,他从来不怕。
萱菱唤来冰鸟,让它给华送信过去。
冰鸟从眼前消失后,希言的目光仍旧追随着它飞走的方向,神色恍然地开口,“你对景元将军是不是,太用心良苦……入戏太深了。”
萱菱顿住了,眉心蹙了蹙。
用心良苦她懂,但入戏太深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