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进入某酒吧时,在角落的卡座上发现了在喝闷酒的小希。
他与这个梦境世界几乎隔绝开来,独自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氛围,安静地独坐着,如同在等待。
这人就是这样,他身上有古时仙舟文人的风骨,手握长枪时也有武将的坚韧,却全都被他这疯批的死样子给毁了个干净。
花火虽然与他相处并不久,但对他身上的这种独特又矛盾的气质,以及任性又娇气,病恹恹仿佛只剩半条命的样子十分感兴趣。
待花火走近他时,却见他突然口吐鲜血,花火瞳孔猛缩,他却缓慢地拿出手帕来轻轻擦拭着嘴角。
“你可要悠着点啊小希希,别没攻略下来萱菱就给自己整没了。”花火坐到他的对面,仍然笑得没心没肺。
希言命不久矣这几乎是整个酒馆众所周知的事实,酒馆也不是个会喊着友情啊团结的地方,但也都一致对希言比较包容。
于是便由花火将他带来匹诺康尼,打算让他最后这段时间就在匹诺康尼的美梦中度过。
起初他并不同意。
他人生的所有时刻几乎都为了一个女人而活,说着恨她却每日打听她的消息,明知她在仙舟却又不敢去。
在得知她去往匹诺康尼的时候,他才终于同意。
可是,在这梦境中他的伤仍然会发作,即使身体受到如此大的刺激,现实却也不会醒来。
想到此,花火凑近他,目光毫无顾忌地打量他,“小希希,话说你真的那么厉害吗?是不是隐藏了实力呀?”
但即使他再厉害也不该那么冲动地向萱菱发起攻击,明知敌不过却出手,却孤注一掷前来,真相只有一个,他是来求死的。
希言皱着眉头,好似十分难受,目光幽深复杂,答非所问道:“过奖了花火小姐。刚才你似乎……将星穹列车的开拓者丢进了梦境酒店那片忆域中吧?”
花火双手倚着脑袋靠在桌上,没了研究他的心思,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怎么样?要不要趁机去帮助她,然后深入星穹列车内部,告诉他们:呜呜呜,萱菱真是个大坏蛋,对我始乱终弃,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呀。”
希言面色不改,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嘲讽,反而认真思考起来,“深入列车内部这半句我同意。”
“呵。”花火冷哼一声,目光带了些冷意,“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帮你接近萱菱就是认同你的所有想法。”
“你最好别真的死在匹诺康尼,要么就像你说的让她身败名裂,要么就让她感受到你的恨,不然我会看不起你的哦。”
不过还好她已经提前联系过酒馆的其他人,打了预防针,以免最后她背了锅,这可一点也不欢愉啊。
放了狠话后花火放心地走了,临走前嚣张地说:“我去把萱菱抓来参加舞会,然后非常隆重地介绍她。”
希言也起身,难耐地捂住心脏,朝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从来没说过要让她身败名裂,来之前他就已经决定好了,要让她后悔,后悔曾经对他那么狠。然后……把这条命还给她,毕竟曾经是她救了自己。
往事如刀,每当想起他的心脏就如同被切割一般剧烈痛苦。
是啊,她救了他,但却冷漠到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也不回头看一眼。
也许她救人和杀人一样,全凭心情,是他自己太过执着罢了。
他常想,是不是自己的怨念太重,才导致本该在一千多年就死去的自己某一日突然在荒无人烟的某个星球角落醒来。
不仅如此,还被一位星神所瞥视。这究竟是怎么的癖好与品味才会瞥视他,他都不由得对这位星神好奇起来。
只可惜人类对于星神的研究还是太少,尤其是这位据说很少现于人类面前,总是默默在宇宙中的某一角很少移动,只为一些几乎要消失的落后星球带来希望的星神。
受到祂瞥视的人少之又少,有人猜测祂只不过是用一具躯壳在宇宙中就像人机一样打工,真身实则不知在哪个星球享乐睡大觉。
传言终究是传言,没有人能证明是真的。
萱菱握着不知从哪薅来海报,边走边看。她此时正要去白日梦酒店的现实与星穹列车集合。
舍弃方便快捷的传送方式,而选择朴素的边走边欣赏风景的萱菱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走着走着,身旁的喧闹与声响突然消失了,肩膀上传来很轻的触感,像是什么东西轻轻搭在上面。
萱菱扭头一看,是一具剑柄。
哦,是一具剑柄。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