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天黑下来,方南雪推着大号的行李箱进了奥雷利奥的屋子,里面是加厚的被子,隔壁的人听到了中国姑娘贴心的关怀:“奥雷利奥先生,维妮娜说你非常怕冷,所以我多给你拿了一条被子。你把被子取出来,然后把箱子还给我吧。”
“哦,好的,谢谢你。”奥雷利奥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不对劲儿,只在半晌后把空箱子还给她,“方小姐,你去看看先生吧,他好像需要换药。”
“好。”方南雪把箱子推回自己的房间,片刻后重新出来,手里拿着急救箱。出门前还不忘叮嘱凯撒不要睡得太死。
一墙之隔的威廉正在和罗伯茨和埃文讨论接下来的安排,他们需要去附近的几个镇子上张贴招人的广告。这几间平房也不够他们使用,还需要联系人送一些木头和砖块过来先盖一些房子才行。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罗伯茨正好说完自己的短期计划。
“威廉,你猜会是谁?”罗伯茨打趣他,“你猜是你的中国姑娘还是贝拉米娜?”
“是我,威廉先生。”方南雪的声音在门外,“我来帮你换药。”
罗伯茨起身去帮着开门,看了眼天已经黑透了,起身离去:“哦,我先去和贝拉米娜她们,你们聊。威廉,明天早上记得给我些钱,希望镇子上的消费不会太高。”
“我来给你换药。”方南雪把急救箱放下来,吐槽环境有些过于简陋了,“也许需要多买几张桌子,还好我们不需要一直在这里。”
拦住威廉自己去拆纱布,她走过去坐下拿着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来,看了眼没有地方藏人的屋子,有些好奇伊里去哪儿了。
“他从窗户溜出去了。我住这间就是因为有窗户。”威廉靠在床上看她给自己处理伤口,问了毫不相关的问题,“如果其他人受伤,你也这么关心吗?”
临时护士方小姐抬头看了眼自己的病人,自然而然的点头:“当然,我们是一个队伍的。”看着伤口恢复的还可以,方南雪稍微放了些心,“还好没有化脓,不然就麻烦大了。你以后也注意一些,别什么事情都自己挡前面。”
“好。”威廉嘴角含笑,有人照应的生活才是不错的生活,“你是怎么发现那盆面糊糊不对劲儿的?我看那野鸡现在好像还在睡。”
“嗯,我就给那只野鸡喂了一点点,结果就睡到现在,哎,看时间我们是不是该睡着了?”
“嗯。你现在回去吗?”威廉眼神里有一点点期待,“你太精神了,看起来不像吃了安眠药的感觉。”
方南雪也没有吃过安眠药,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状态,她给威廉上好药又重新缠好绷带,有些庆幸自己带了药出门。
“你就庆幸我陈老师给我搞了这好的金疮药,按他的说法,只要伤口不是太大声,这个是不会留疤的。你枪还在吗?”方南雪还是担心他出事情,“给你换好药我就回去,我不放心她们。”
威廉笑的像偷吃到奶酪的狐狸:“我把枪给罗伯茨了,他应该已经倒在凯撒他们的房间睡着了。”
“?所以你房间没有人,也没有枪?”方南雪有种想骂人的冲动,把纱布缠好,又从自己的兜里把那把粉色的小枪掏出来塞他手里,翻了个白眼给他以后去收拾用剩下的纱布和药。
威廉把玩着小手枪,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她更加无语:“我伤的是右手,我一只手也开不了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