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雪此时抬头说道:“能不能用酒把这几封信浸湿,然后撕碎了捏成团扔海里或者扔马桶里?又或者扔进做饭的灶台里。至于古董,放到对面的屋子里去,塞床底下。问就是我们一直在这边,没有过去,不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只要没有实证,我们应该就是安全的。”几人点头,觉得可行,酒好说,Tom带了很多,但是谁去做这件事情就成了一个问题。方南雪看向Tom,笑的格外的真诚。
Tom急忙否定:“我不行,我害怕。”方南雪笑了:“肯定不是让你一个人去,我陪你去,我们也不去甲板上扔,这个时候去甲板上太扎眼了。我们去找Mark先生打探今晚的情况,然后把那几个信封泡好了碾碎了捏成团儿放你口袋里,你找机会把纸团子扔掉。至于古董,只能先放这里,至于那个日本人是死是活,什么时候能发现我们就控制不了了,只等天亮了找个理由把古董箱子放对面床底下去了,左邻右舍应该都能帮我们证明,我们最近都没有在对面住。。”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Tom无语的翻出来前两天喝剩下的伏特加,喝了两口。又拿出自己的水杯倒了大半杯进去,其余几人一起将书信和地图撕碎后泡好放到杯子里浸透之后捏成团塞进了Tom的口袋。方南雪看着瓶子里还剩了点,拿过瓶子往Tom的身上随手一倒,说道:“这样才更好。”又说了一句:“Tom,我包袱里还有些花生酥和湖南的剁椒腌的鸡爪子,你再添瓶酒,我们一起拿去给Mark叔叔打听情况吧。我们实在是害怕的睡不着。”
Tom有些无奈,只得同意了,一边找酒一边说:“留给我哥的不多了。”Jenny却是说:“阿雪,你留在房间里,等下我陪Tom过去。你太瘦小了,遇到危险都没有办法反抗。我力气大些,可以帮到Tom。”Tom找到了酒,听到妻子这样说:‘我亲爱的Jenny,你能这样想,我好感动。’Jenny没有多说,拉着Tom就往外走,嘴里说了句:“你们先别睡,等我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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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二人走远,徐立帆关上门,锁好,看着两个年轻人,问道:“你们都吓到了吧,不过不用怕,我已经让人盯着这个人了,他们一共也就两个人。若是真到了危急时刻,我们是有把握把他们解决掉的。只是善后有些麻烦。”
朱召点点头,看向方南雪:“阿雪,你未必相信那地图就是真的,但是你仍然要把它毁掉对吗?”方南雪点头:“不错,不能冒险。坦白说,这几件古董我分不清真假,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敢拿。但是地图不管真假我都一定要毁掉,哪怕只有十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也必须毁。这样重要的东西,不能冒险流落到外国去。”
朱召叹了口气:“说的对,只是不知道Tom能不能行。”徐立帆淡淡的道:“他可以,他一个人在中国做生意,如果是个小白兔,早就被人给生吞了。他自己会想办法的,只是不知道天亮之后会是什么情景。”这时,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三人警觉,方南雪学着J前晚上Jenny的样子,举起行李箱站到了床上。
敲门声响起,徐立帆沉声:“谁?”外面是不认识的声音:“我来取回我的箱子。”徐立帆示意朱召开门后迅速后退。门外正是那个曾经把刀子夹在朱召脖子上的人。那人见门已打开,并不废话,说道:“劳驾,我来取箱子。”徐立帆一声冷笑:“你要放就放,你说取就取吗?”那人不愿僵持,走进屋内关上门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应该已经看过了,那是东北一带的矿产地图,若是被带回日本,我们东北一带怕是被摧残的更加厉害。我受命毁掉此物,一路从东北跟到上海,又从上海跟上了这艘船。”
徐立帆丝毫不放松警惕:“从东北到上海,多长的路,为何非要跟上船来解决。”那人:“他们从东北一路到上海,假装商队,沿途有人马护送,后来我们一行人在上海郊区设了埋伏,将他们杀的只剩两人逃到船上。只是情况紧急,我们几个人剩下的钱加起来也只够买两张船票的,所以我们只上来两个人。至于为何拖到靠近日本才动手,一是他们前面遭受追杀,警惕性颇高,除了必要的时间,并不离开房间。二是太早动手,怕万一船长下令返航,他们在中国的人察觉了,必定重新加派人手护送,到时候更难得手。”
徐立帆:“我不问你们是谁的人,我也不追你们的去向。古董都还在,你可以取走。但是那几封信,你却是拿不回去了。”此言一出,那人猛然抬头,杀机现出:“你想要吞了那几封地图?”徐立帆摇摇头:“我对那些不感兴趣,知道那是祸害,刚刚已经毁掉了。”那人一愣,似乎不太相信徐立帆所言。
朱召开口说道:“是真的毁掉了,我们再怎么样,也到底是个中国人,我们也并不愿意这样的东西流落到国外去。所以第一时间就已经毁掉了。”那人有些不太相信的开口:“你们怎么毁的?”朱召说道:“撕碎了,用酒泡了,捏成团扔海里或者扔马桶里,捏成团之前,还往里面加了几滴墨水。”那人明显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处理方式,有些无语。
徐立帆见对方已经相信了,遂开口说道:“既然这样,你就把你剩下的古董拿走吧。也省的我们还得想办法处理这些古董。”那人散去一身杀意,把行李箱打开看过了一遍,说道:“我的目标,是把地图毁掉。现在既然已经被你们先行毁掉了,也算是任务完成,至于这些古董,我就不要了,留给你们吧,只当是先前冒犯这位小哥的道歉。”
徐立帆冷笑道:“且不说你是真不要还是想等这一关过去之后再来取,光凭你先前把刀放在我小主人脖子上我就不能相信你。你还是取走吧,你若是不取,稍后我们就会想办法把它们扔进海里,或者直接交给船上,只说是捡的。至于船长信不信,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了。”
那人无话可说,只得说道:“好,这个我先取走,等这一关过去,我再给你们送过来。你们不看重这些古董,我对他们也不是很感兴趣。”说完,拎着箱子转身打开门,正要往外走,却见门口悄无声息的站着个人,又是一愣。
陈厚站在门口,长衫的袖口径直对着那人,透过缝隙,方南雪看到对方的袖口有光线折射,心道果然这人果然是徐家的人。陈厚带了三分憨厚的笑,以眼神询问徐立帆,见对方点头,方才闪身让开,同时递过去一件东西,那人抬手接过厚,脸色大变,深深的看了一眼陈厚,快步离去。
等到那人走远,陈厚对着徐立帆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徐立帆说道:“阿召关门,阿雪把行李箱放下来吧,一直举着手应该也酸了。”方南雪确实胳膊酸了,放下来时险些砸到自己,想到这一晚上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心累,嘴里喃喃:“这才刚刚出门啊,还有二十几天呢,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哦。”
徐立帆哑然失笑,又看了看朱召也是满脸写着真是如此的表情,忍着笑:“你们也不要太害怕,这种事情也不多见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安全的。这件事情也算是解决了,等Tom和Jenny回来,我们就继续休息。至于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明天停船靠岸,看看岸上有没有人卖东西的,若有,给你们买点本地特色的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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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年轻人点头,方南雪虽然知道日本的东西实在谈不上好吃,也没有反对。好在Tom和Jenny在离开后的一个小时就回来了,二人带回来的消息是哪个叫伊藤的日本人还活着,好好的睡在他老乡的房间里,至于为什么睡在他老乡的房间,他太害怕了,他怕自己悄无声息的死在原来的房间,所以和一个日本老乡挤挤,听说还写了遗书托付给老乡,说什么自己万一真死了,麻烦带给他家里。至于有人跳海,说是恶作剧,船上一个人都没少。
如此一说,徐立帆三人也就放了心。徐立帆说道:“刚才那个放箱子的人来过了,把箱子拿走了。我已经告诉他地图被我给毁掉了,他什么也没说。拿着箱子就走了,看起来倒像是本来就是要毁掉地图的。”
Tom有些吃惊:“来过了?什么也没说就拿走了?早知道我就不去处理了,还搭进去一瓶酒。”朱召有些好奇:“Tom,那纸你怎么处理的?”Tom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我和Jenny去的时候,他们刚刚开完会。因为是恶作剧,所以他们该守夜的守夜,该睡觉的睡觉。Mark看我带了酒和菜,很高兴,拉着我坐着喝,他们在小炉子上烤着几个红薯,我趁着他不注意把纸团扔进去了,他问我火怎么一下子就窜起来了,我说我把酒弄撒了。我怕露馅儿,陪他们喝完了才回来的,当然我只喝了两口。”
朱召放了心,开启了夸夸技能:“Tom你真厉害,事情做的这样严密,一点纰漏都没有。”Tom被人夸了开心的很:“阿召你也别夸我了。你们要上厕所不,去的话赶紧去,我和Jenny回来的时候已经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