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孩儿点点头。方南雪看着收拾的差不多的行李,和两个小孩儿一起下楼吃早饭。
早饭后,几个大人坐在一起,商议着最后的安排。
顾维民:“等下我陪着阿雪先去Jenny家和他们夫妻会和,然后去徐家和朱先生会和。船是明天早上开,要早些去码头等。所以今晚我们就住在徐家,明天徐家派车送我们上码头。阿雪,你的行李收拾的怎么样了?”
方南雪:“已经差不多了。”
于是方南雪告别了陈老师、顾师母、阿信和阿诺。拿着两个行李箱和背着小包上了黄包车。
等到一行四人到达徐家,徐家三兄弟已经在等了。
Jenny看看这眼前的大房子很开心,Tom却是对她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注意一些,这家人一看就不好惹。”
Jenny看着丈夫严肃的神情,又看到顾认同的点点头,收起了笑,拉着方南雪走在两个人后面。
等到徐千殇的秘书带着几人到客厅,徐千殇和朱召已经在等,另外还有一个中年人。三人看到有各人来,起身相迎,徐千殇介绍到:“顾先生、Jones先生、Jones太太、方小姐,你们好。这是我三弟朱召,这是徐立帆,帆叔这次会和你们一起去美国,等阿召和方小姐安顿下来,他再回来。”
Tom早就知道徐家,也知道这次同行,自己绝不能让这两个年轻人吃亏,不然徐家不会放过自己。这样大的家族,若是因为什么事情记恨自己,哪怕隔着大海,自己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Tom笑着和徐千殇握手,客气的道:“您太客气了,阿雪是我太太的学生,你们资助她,我和我的太太都很感激你们。这次朱先生、徐先生和阿雪和我们坐同一艘船走,我们应当互相照应的。”
说话间,有佣人奉上茶点。
几人寒暄了几句,有佣人来请方南雪:“大少爷,太太说想见见方小姐。不知道方小姐可方便?”
方南雪看了眼顾维民,见对方点头,又看了眼徐千殇,见对方没反对,方才起身跟着佣人走向楼上。
方南雪跟着佣人绕了好几圈,在一处门前停下,看着守在门口的佣人进去禀告过后出来请她。
屋子里,一对中年夫妇坐在沙发上,盛着精致点心的碟子在打磨的光亮的大理石茶几上微微的折射着光,窗帘被风吹的摇晃,午后的阳光已经稍微没有那么热,隐约有栀子花的味道随着风飞进来。
中年夫妇原本在讨论着什么,看着方南雪进来后,把手边的东西放下,对方南雪招招手:“方小姐,快过来坐。”
方南雪走到二人面前,先问了好:“徐老爷、徐太太好。”
徐父颔首,徐母看着乖巧的方南雪,有些难以想象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和自己的儿子过招。她起身拉着方南雪走到另一边坐下,笑着道:“好孩子,你这几天累坏了吧,听说你确定下来要和阿召一起出国以后,还回了一趟嘉源县。”
方南雪笑的三分客气七分谨慎:“谢谢您关心。我还好的,一路上都是两位老师开车,又有师母帮我准备好行李,我没有操太多心。只是我也是第一次出远门,若是在国外,对三少有什么疏忽的地方,还得请您多包涵,莫要跟我一般见识。”
徐母也跟着笑:“他一个男人,活着就行,你学业不忙的时候,去看看他就好了。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知道,他人不坏,只是从小被家里宠惯了。到时候他有什么惹你不高兴的地方,你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收拾他。”说话间,徐太太让人给她倒茶,话锋一转,问道:“方小姐,你和我的两个儿子都打过交道,依你看,我的两个儿子都怎么样?”
方南雪心想,来了一道送命题,嘴里却说:“徐太太,这叫我怎么好说。一个是大老板、一个是二老板,我怎么敢私底下讨论。”
徐父此时开口,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无妨,你大胆的说,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用害怕的。”
方南雪心道这是什么鸿门宴:“您家的三位公子,我最先见到的其实是朱经理,那天我第一次去见徐总经理,在接待室等的时候,朱经理进来了,他以为我是找薛经理办事的,他很热情,让我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可以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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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南雪看着二人没有生气的样子,继续说:“我第二个见到的是徐总经理,他不因为我见识浅薄而嫌弃,问了我许多的问题,我知道他并不是因为我现在对他有什么用而和我交谈,而是出于先行者对后来者的观察和指点。我第一次觉得书本上的知识有用,也是我第一次对自己进行审视。”
方南雪思考着,说出对和徐千行的接触:“和徐二公子,是在另外两位公子之后了。他以与众不同的方式给我出了考题。如果说大公子考验我的是学习态度和学习能力,那么二公子考验我的地方是精神上的,是看我经历悲喜、惊吓后的心态是否还能保持原来的样子。”
方南雪抬手给徐母添上水,说着:“您家的三位公子,对外是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只怕整个上海滩能和他们对比的人不多。对内是很完美的兄友弟恭,长子掌家,次子辅助,幼子乖巧,想来平日您的朋友们也很羡慕佩服您能把家里孩子教导的这么好。”
徐母听着方南雪的马屁,颇为受用,却也不忘夸夸自家老爷:“都是我家老爷的功劳,我这三个孩子,从小都是我家老爷亲自教导的,我日日和几个熟识的太太打麻将,实在是抽不出精力他们操心了。”
徐母拉着方南雪的手,只觉得小姑娘的手细腻嫩滑,实在不像一个孤女的手。便问:“方小姐,平日里可用些什么擦手吗?我瞧着你这手倒是养的不错。”
方南雪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我父母只得我一个女儿,我从小不曾做过什么重活儿。后来寄住在朋友家里,那边待我和自家女儿一样,平日里也会给我们买些膏霜之类的来用。”她一个孤女,平日里如果干活儿手就得变得粗糙,不粗糙就一定得有合理的解释。
徐母握着方南雪的小肉手,越摸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