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还残留着几片绿叶,也发蔫发软,徒有外形,实际上破败不堪。
那是一种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腐朽。
魏霄走到窗边,关上了窗户,也将窗帘拉上。
现在可能有人在盯着魏家,谨慎点总是好的。
房间里暗了不少,魏霄又顺手开了灯,明亮的光洒下来,他有些不适。
魏彦则像是从睡梦中惊醒,扶着桌面站了起来。
“谈崩了?”魏霄问道。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儿子,”魏彦的嗓音格外低沉,“她准备得比我们想象的更充分。”
林逐鹿知道?她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知道的话,三班的人是不是也都知道?
无数问题瞬间出现在了魏霄的脑海里,包括这些日子以来收到的所有白眼和斥责,一遍遍地在他眼前闪现回放,让他的呼吸都不再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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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的魏彦,并没有察觉到魏霄的异常。
他只是走到书架前,看着摆在柜子里的一些古董摆件,喃喃地说道:“如果是之前,还能照着你说的那样,找个机会把她绑过来。”
“可是现在不行了,就算只是朱圆圆提供的那些证据,我也起码要坐十年的牢,还要没收财产……”
“你到底做了什么?!”魏霄按住了自己的脑袋,咬牙切齿地问道。
魏彦没有回答他,他当年出国前,积攒的财富确实也很可观,可是国外并不是有钱就能打开门路。
他找来找去,找到了一位对国内文物情有独钟的大佬,投其所好。
虽然时隔多年,但是朱圆圆印象中的二级文物件数也超过了三件,刑期至少在十年以上。
朱圆圆这招确实用得好,到时候他的走私文物罪判决下来,大众的视线会立刻聚集到他身上,怒火也会更甚。
她就可以悄然隐身,出狱后受到的关注也会少很多。
悔恨吗?痛苦吗?想要报复吗?问题是朱圆圆已经在坐牢了,他还要怎么报复?
提前安排好人手,等朱圆圆出狱再下手?他现在已经被监视起来了,大概率下手的人还没找到,先给自己再添上买凶杀人的罪名。
真是再可笑不过的死局,他终究是输在了他瞧不起的女人手里。
目前还是和律师好好商量解决方案,确保财产不至于被全部没收,还有可能在出狱后安稳地过上晚年生活……
魏彦的思绪被魏霄的怒吼打断:“你说啊!现在要怎么办!”
这两天压制住的所有情绪,在这个时刻充斥了魏霄的脑海,不管是魏彦这副认命的模样,还是林逐鹿的轻松脱身,都让他感到了莫大的嘲讽。
为什么魏彦放弃了?为什么他会成为输家?为什么朱圆圆能如此简单让魏彦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只是想要让魏彦吃点苦头啊,他的命运一直被这些人玩弄在掌心中,他只是想要让自己过得更好。
他有什么错!他凭什么要面对这种破烂的结局!
之前魏霄有多轻松和不以为然,现在就有多痛恨和疯狂。
魏彦被他吵得烦不胜烦,转身狠狠给了魏霄一个耳光:“你有什么资格吵!你这个野种!”
“亏你还是个男的,现在在这里狗叫什么?如果是林逐鹿站在你这个位置上,绝对做得比你好!”
这个耳光极重,魏霄被扇得撞到了书桌上,嘴里一股血腥味,他张开嘴,吐出了一颗带血的牙齿。
魏霄死死地盯着那颗牙齿,还有……一把工艺精美的拆信刀。
在国外的时候魏彦倒是经常会用,回国后只是放在桌面上,当镇纸使用。
眼下书桌受到撞击,压在文件上的拆信刀也滑到了魏霄眼前。
魏彦甩了甩有些发疼的手,转身打算离开书房,他还有许多事要做,没空管魏霄发疯。
只是他刚走出去两步,就听到了身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接着,从后背上传来了尖锐的疼痛感。
他错愕地转过头,身体控制不住地倒下,重重地砸在地毯上,发出一阵闷响。
魏霄紧紧地攥着沾血的拆信刀,眼神涣散而癫狂:“都是你不好,我怎么可能有问题,明明是你养出来的,我才是你的继承人……”
“魏家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