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李俊和伙计回来了,李俊手拿着一个大木盒子,身后还背着两壶箭,张辰上前接过木盒打开,这是一把通身漆黑的骑弓,做工十分考究,至少是一石五斗的硬弓,弓背刻有两个金字,借助月光,张辰隐隐认出是“破虏”二字。
张辰迅速紧了紧弓弦,戴扳指,拉了一个满弓,确实是一石五斗的弓,对他稍微轻了一点,不过也勉强能用,这把弓虽然谈不上极品,但确实是把好弓,它怎么会沦落在一个小小的邸店中?
掌柜明白张辰的疑惑,苦笑一声解释说:“这是以前一个客人忘在店里的,已经五年了,我估计他不要了,所以收起来。哦,那两壶箭也是客人忘下的,不过不是同一人。”
这时,李俊已经将三具乱匪的尸体全都投进了水井,将三把朴刀递给张辰。
张辰将刀递给掌柜和两名伙计道:“你们一起进屋躲起来,这刀给你们,若真有什么事拼命吧!”
掌柜吓得浑身一哆嗦:“张官人是要离去么?”
张辰摇了摇头:“我们暂时不走,快去躲起来!”
掌柜亲眼看见张辰言而无信地杀死了乱匪,故而他不是太相信张辰的承诺,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和伙计接过刀躲到屋里去了。
这时,张辰又嘱咐李俊道:“你守住院门,我在屋顶,有乱匪进来不要硬干,要学会偷袭,明白么?”
“小人明白!”
李俊躲进了牲畜棚,张辰则奋力爬上院墙,迅速向屋顶奔去,很快蹲在了邸店前楼积满泥尘的屋顶。
邸店前楼有三层高,站在屋顶可以清晰地看见他们所住的院子,相距不到五十步,同时可以看见周围大街的情形,街道已经没有刚才那样混乱,大部分人都找地方躲起来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几具尸体,尸体有几个是赤着身体的女人。
乱匪似乎是从北城门进来,但没有深入县城当中,只在北门一带洗劫民财,街对面是一家银铺,银铺旁边是一家瓷器店,瓷器店被火点燃了,只是火势并不大,似乎没有烧起来,反而快要熄灭了。
银铺显然是乱匪关顾的重点,里面似有不少人,隐隐听见银铺有人在哭喊,大街不时有三五成群的乱匪跑过,正挨家挨户地踢门。
这时,张辰忽然听见旁边巷子里有女人的哭声,他弯腰飞奔几步,从房顶最右侧探头望下去,只见邸店旁边的小巷里,两名乱匪正将一个年轻女子按在地上狂扒衣服,女人一边哭一边拼命挣扎,但渐渐地快挣扎不动了。
张辰迅速抽出两支箭,张弓便一箭射去,“噗!“箭矢强劲地射穿了其中一人后脑,乱匪一头栽倒在女人身上,另一人顿时吓傻了,他刚抬起头,第二支箭也射到了,从他眉头心射入,乱匪惨叫一声,翻身倒地。
女子吓得魂不附体,拼命向后爬了几步,忽然尖叫一声,连衣服也顾不得穿,翻身爬起便跌跌撞撞向巷子深处奔去。
在这时,一群乱匪举着火把冲进了邸店,至少有十余人,张辰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不过这群乱匪倒并没有全部去后院,而是分成两批,一批了前楼,另外一批共七人进了后院。
张辰已没有选择余地,他也豁出去了,立刻跪在瓦砾上,毫不犹豫地向奔去后院的乱匪射箭,他箭无虚发,接连射出十余箭,尽量瞄准要害以毙命,避免他们惨叫。
夜黑风高,可怜七名乱匪正在邸店中摸索,尚还没有发现冷箭从何处射来,便被张辰各自射杀在通往后院的巷子里,虽然还是几声惨叫,但并没有引起其他乱匪的注意。
张辰杀得兴起,他索性背起弓箭,揭开瓦片翻身进了下面屋里,刚跳下地,他似乎听到什么,一回头,只见屋角藏着一对夫妻,两人恐惧地望着从天而降的张辰,吓得抱在一起,浑身发抖。
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奔跑声,已经有乱匪登上三楼了,脚步声忽然在门口停下,张辰伸出指头放在唇边对夫妻二人轻轻嘘了一声,一闪身躲在门后。
“砰!”房门被踢开了,一名乱匪执刀冲了进来,大喊道:“给爷爷把钱财交出......”
不等他说完,只见寒光一闪,一颗人头已经落地,骨碌碌滚到夫妻面前,吓得女人尖叫起来。
“这屋里有女人!”
三名乱匪如同猫见了老鼠般,同时向屋子里冲来,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张辰出手快如闪电,连劈带刺,先砍手足,再劈脖颈,这是张辰在西军浸淫多日苦练的武艺,自然要比这些流民的胡乱挥砍高明得多。
一口气连杀两人,最后一人吓得转身便逃,张辰急忙赶上,将他一足斩断又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