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忠虽死,但他手下还有两名正首领,事实上这两名正首领才是真正的骨干,两百名骑兵都是他们一手调教的部下。
张辰见对方稍微混乱,但又立刻恢复了秩序,心中不由暗叹,自己寄希望于射杀敌首引发混乱的想法落空了,看来这场恶战难以避免。
一名正首领大喊:“从两边杀过去!”
近百名西贼士兵立刻分兵两路,向沟壑两边奔去。
张辰背起三壶箭开始射杀西贼士兵,他的箭法百步穿杨,一连射杀五人,他或蹲或跑,或者利用大石掩护,躲避着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
三年来晨间长跑给张辰带来的充沛体力,使他在这一刻将体力优势发挥淋漓尽致,他在每一个地方都不会停留,不断地腾挪躲闪。
就在这时,右面的三十余名西贼士兵却已将两名宋军士兵包围,数十根长矛一起向两名宋军士兵刺去,连续两声惨叫声,右边的两名宋军士兵终于抵挡不住西贼士兵的疯狂进攻,死在西贼的长矛下。
十几名西贼士兵随即冲上斜坡,向张辰汹涌杀来,形势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参军,我们抵挡不住了!”左面的两名士兵也大喊起来。
这时,张辰看见一名西贼士兵挥刀向自己手下的后背砍去,他来不及拉弓,手一挥,抽出腰间的佩剑作势甩了过去,正中西贼士兵的脖颈,瞬间喷出一道血注。
“快撤!”
张辰怒吼了一声,他背上弓,一手执盾牌挡住飞来的流矢,给两名手下创造了后撤机会,三人最终成功奔进了树林。
冲杀在最前方的西贼士兵都被这几名宋军的杀性打发吓得心惊胆战,他们都举起盾牌大声喊杀,却又害怕林中有伏击,拖延迟缓片刻,便眼睁睁地望着对方从容撤进了树林内。
这片松林占地约五十亩,俨如丘陵上的一簇头发,巨大的树冠遮蔽的天空,使森林内格外黑暗,张辰和两名手下刚撤入松林不久,远处便传来种朴的大喊声:“三郎,还活着吗?”
张辰没好气回应道:“让你失望了,活得好好的。”
“他奶奶的!我就怕你死了。”
种朴带着几名士兵奔了过来,张辰只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吓了一跳:“你受伤了吗?”
“挨了几刀,不过问题不大,这皮甲很结实,我用飞刀杀了差不多十来个人,只是阵亡了两名弟兄。”
“我们这边也伤亡了两人。”
“那下一步怎么办?点火吗?”种朴跃跃欲试道。
张辰将剩下的四名士兵聚拢起来,问道:“大家体力还支撑得住吗?”
四名士兵点点头,“还行!”
张辰便笑道:“现在我们有个机会反击敌军,我估计山脚下看守马匹的敌军并不多,索性我们杀到东面去,抢了他们的马匹。”
众人眼睛都亮了起来,这是一个大胆而又可行的方案,种朴拳掌一击,激动道:“好办法,干他娘的!”
“先点燃松林,我们就从南面下山,长矛、盔甲都不要了,只拿弓箭,大家尽量轻装简行,回头再夺看守士兵的盔甲的兵器。”
众人一起动手,脱去盔甲,扔掉长矛,用火石和火镰点燃了松针,松林里极为干燥,厚厚的松针一点燃,火势便迅速蔓延,就俨如点燃稻草一般。
张辰顿时吓了一跳,向众人大喊:“快跑!”
众人转身便跑,向南面山坡狂奔,火势在他们身后迅速追赶,只片刻,松林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数十名刚刚进入松林的西贼士兵吓得连忙逃出去。
众人奔至山崖边,下面可没有路,不过张辰事先已有准备,虽然很多盔甲都用不上,但捆扎皮甲的绦带他却留了下来,将它们搓成一股长索,此时便发挥了作用。
他们用长索拴在一根大树上,迅速向下攀爬,不多时,六人爬下了山岗,拔腿便向丘陵东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