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父亲送给韩兄的一点心意。”
韩忠彦立刻明白了,杜忠成是有事求自己的父亲韩琦,所以先把自己贿赂了。
他也不客气,拾起皮囊,将二十颗宝珠装了起来,揣入怀中,这才笑眯眯道:“近日家父倒也提到过令尊杜总管。”
“哦?不知韩相公怎么说?”
“我父亲说,令尊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伺候着太后,可对于天子却有点不放在心上,这是不是有点舍本求末?”
杜游怔了怔,点点头道:“不知韩相公还说了什么?”
“我父亲还说,令尊到底是宫里的人,若是在外头时间太长,对朝廷关注太少,会削弱令尊在朝廷的影响力。”
韩忠彦又喝了一杯酒,正色道:“其实很多人都清楚天子即位后发生了什么事,今上有意变法却遭群臣阻挠,太后娘娘亦持反对意见。天子心知肚明,却因孝道无可奈何。
这不,前大内总管刘安去世后,宫内留下很大一块权力空白,此时各路人马都在暗中角逐,令尊杜总管乃是大内副总管,虽无正印名义,却掌正印之实,转正本无可厚非。可天子却因令尊乃是太后之人,而迟迟不给这个名分。
我父亲还说,莫忘了天子也好,太后也好,他们终归是一家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还请杜总管谨记,天子年富力强龙精虎猛,非短寿之君。”
杜游若有所思,起身行礼道:“多谢韩兄的金玉之言,我一定会向父亲如实禀报。”
“无妨,我这人比较爽快,心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些话其实是我父亲在家中闲聊时对我说的,当然,原话不是这样,但意思差不多。”
杜游心中暗骂道,没有二十颗极品宝珠,这些话你肯说吗?
他勉强笑了笑,又道:“还有件事,想请韩兄帮帮忙!”
韩忠彦当然知道,杜游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贿赂自己,肯定不只是问问话便了事。
他呵呵一笑:“贤弟还有什么事就直说罢!”
“是这样,我父亲有封信想请韩兄转交给令尊,另外,烦请韩兄在令尊面前,也为我父亲多多美言几句。”
说着,杜游将一封信递给了韩忠彦。
韩忠彦虽然放浪形骸,但在重大事情上他却不敢含糊,看来杜忠成有意向父亲靠拢,一个宦官不算啥,但这个宦官的后台可是高太后啊!
这么重大的事情使韩忠彦一刻也不敢耽误,从矾楼出来后,他便匆匆赶回了府中,天刚亮便驰骋出了东京,过河往相州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