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张辰还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县衙小吏,在竹山小县过着每日点卯的生活,岂料短短两个月时间,他便能以持龟符进入一座州治,还要面见知州,张辰做梦也不敢想象,转变来得如此之快。现在当他踏入商州城时,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
这日张辰一行抵达了州衙,知州尹天成早已接到消息,亲自出门来迎接,面对一州父母官,张辰自然不敢表现出一丝怠慢,他连忙翻身下马,上前躬身行礼道:“下官张辰拜见尹知州!”
“你是?张参军?......”尹天成疑惑地看着张辰,眼前这身八品官袍是对得上,身高体格也颇为出挑,但这模样分明是个弱冠少年。
“如假包换!在下奉郭太尉令,前来商州调兵南下,协助朝廷剿匪。”
说着,张辰将调兵龟符递给了尹天成,后者这才确信,吃惊地点头道:“想不到张参军竟如此年轻!我道是哪一家将门之后呢,真是英雄出少年!快快请到衙内细谈!”
张辰自然地笑了笑,活该人家当得知州,说话就是好听。
尹天成将张辰热情地请进州衙内堂,又让人上茶,他笑问道:“不知张参军是哪里人士?”
“下官是房州竹山县人。”
“难怪如此亲切!内人也是房州人士,有道是乡音难改,现在看来,这句话也并非空穴来风啊!”
“能与尹知州的夫人同乡,是下官的福分。”
尹天成哈哈大笑:“张参军客气了!我就喜欢房州口音,你说起话来听起来很顺耳啊!”
两人又寒暄几句,尹天成这才令幕僚取来商州龟符,他有一半龟符,张辰手上是枢密院掌管授予陕西安抚司的另一半,两者放在一起才能调动商州之军。
只见两只龟符放在一起严丝合缝,尹天成点点头道:“不知张参军打算调动多少兵马?”
张辰认真道:“我要调动全部的商州乡兵!”
尹天成微微一怔:“就只要乡兵?”
目前商州有两种军队,一种是地方厢军,这是地方正规军队,各州都有,一般驻扎在州治,由知州统领,另外一种就是乡兵,就相当于后世的民兵了,分布在各县,一般负责维持地方治安,修筑工事,运送军粮物质等等,他们亦兵亦农,平时在家务农,需要时才会临时召集。
但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乡兵,乡兵主要集中在大宋的北方地区,既可保证地方县城的安全,又可随时为前线支援大量的人力物力。
张辰点点头:“这是郭太尉的命令,在下不能违抗!”
“好!既然有调兵龟符,我没有什么可说的,目前商州还有七千乡兵,分布在上洛、丰阳、商南和上津四县,需要在商州城整训后再由张参军带走吗?”
“我们自会整训,劳请尹知州立刻下令,令他们在五日内赶赴商州城集结,必须要准时抵达。”
“好!我这就给各县传令!”
莫看尹知州答应得爽快,实际上是因为张辰需要的仅仅是乡兵,而不是厢军。目前商州城内还有一千多厢军,这是尹知州上回被锡义山贼匪伏击后,手中剩下的最后一点力量,他是必然不会交给张辰的。
当然,张辰也正好无意把厢军带走,所以两人便愉快地达成妥协,由商州出钱粮兵甲,在上洛、丰阳、商南和上津县等四县内集结七千乡兵。
......
在商州城外的一处占地广阔的练兵场上,七千乡兵分成三个大阵正在训练简单阵型,由西军的两位都头出任教习,率领一百西军士兵负责七千乡兵的训练,按照张辰的命令,他们必须要在十日之内让乡兵掌握简单的军事技能。
“种统制来了!”
听到有士兵在旁边喊了一声,张辰不由得转过头去,只见种朴在一队亲兵的簇拥下徐徐而来。
张辰有些惊讶,忙抱拳道:“见过种统制!种统制不是应该在班师的路上么?怎地又折回商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