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有了一件新鲜事。”赵公子笑着说道:“听闻竹山县里头近日发生了一桩奇案,真个是有趣,你要不要听听?”
如如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见船舱外面有人笑道:“赵兄先不忙说,等我们过船你再细细地讲来!”
赵公子皱了皱眉,隔着花船的窗户向外一看,只见旁边的水面上桨声作响,又一艘小船靠了过来。
在那艘船的船舷上站着两个锦衣华服的年轻人,赵公子一看,却都是他平日的熟识,房州知州之子李梦周,房州通判王奉。
“你们这些清贵的官人,莫非整日无事做就是流连花船么?”
赵公子一见是平素熟识日常打混的两个朋友,不由得笑道:“真个是慧眼,每次我藏到这来都躲不开你们的聒噪!”
“可是惊扰了你们这对鸳鸯?”李梦周早就知道赵公子的风流韵事,所以上来就笑嘻嘻地调侃了一句。
“呸!”如如一听之下,就是红潮满面地啐了一口,娇嗔地说道:“就是你们这些官儿,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如同清茶那般,其实一个个的肚子里不知道多少坏水儿!”
“说到茶。”这时候,向来持重的王奉也跟着笑问赵公子:“不知如如小娘子的茶,我等能喝着么?”
一船人举座大笑,如如含羞自去后舱煮水点茶不提。
单说这些人坐定之后,大家问起赵公子说的是什么案子,赵公子才把前几日州治里盛传的竹山女娲庙命案讲了一回。
这关于陈恪之死的命案,讲起来真是离奇,听得大家也是一愣一愣的。
“坊间传说的这桩案子,在下是知晓的,案子的卷宗也看了几回。”这时候房州通判王奉说道:“案发当夜那竹山知县便拿了案犯,岂不料其中竟有诸多蹊跷,更有人故意把风声放了出来。”
“其实我也略知一二。不过今日看来这风声可放得不小,原以为传到家父耳朵里便罢了,如今竟连舒国公府都惊动了。”李梦周接口说道。
这时候如如也点上茶来,伺候大家喝茶的当口,坐在赵公子的身边,一双秀目不由自主地在俊朗秀逸的赵公子身上飘动。
“唉那石氏好歹是勋贵之后,没料年纪轻轻便守了寡,怪可怜的。”如如说道:“这案子也不知道能破不能?”
“这案子透着古怪,又涉及重臣与勋贵,破不破案倒在其次,得看怎么去破。”赵公子忽而开口言道:“不过办案的竹山知县吴通我倒是知道的,他肯定是破不了的,否则也不会拿个痴儿来充数。”
“此人旁的本事没有,尤善于钻营,据说当年是走了韩琦韩相公的门路中的进士,去岁又想来我舒国公府拜谒,竟还妄想走皇室的门路......”
“世采兄说得不错,何况那吴知县也不是积年的老刑名,破案可不是那么简单。反正这次家父给了他七日的限期,到时看他怎么交差,说不准还得追究他抓良冒功之责。”李梦周说到这里也点了点头。
“唉!”听到这里,如如叹了口气:“真是难为那个小县官儿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船桨吱呀一声驶过了桥洞,又叫了果子酒菜来饮酒谈笑,转眼间就把竹山县的案子丢到了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