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戈知道刘平是你舅公吧。”
“知道,老戈应该是从我家人口中得知的,他本想借我家的关系找同生药铺买些便宜的养生药。可是我舅公早就不露面。药铺的人认得我家,若我家有需要,会照例算便宜一些,可是我家若带外人来,舅公不在,没那么大的脸面。毕竟那药铺也不是舅公的。”
小伙计说着,犹豫了一下,起身道,“大师姐,你说若有人设计,老戈算吗?老戈后来是又问过我几次有没有舅公的消息。若只为了舅公的关系,这也没什么好担心吧?讨关系的事又不是害人。”
老戈只是想靠小伙计家的关系,占同生药铺的便宜?
姜落落听得想笑,若老戈真想占药铺便宜,直接找谭大夫不就是了?
即便谭大夫如今在守坟,只要开口一句话,他女婿还不肯卖他一份薄面?区区几副养生药对药铺掌柜来说算得了什么?
还有个问题是,老戈何时吃过什么养生药?
姜落落按下腹中的五味具杂,松下了神色,“原来如此。那是我多虑了。你可别怪我啊,我最近做的事实在一言难尽。”
见此,小伙计也长出了口气,很大度地道,“没事的,大师姐,我懂的,你也是为我好。”
“你明白就好。”
姜落落准备走开,却又被小伙计叫住,“大师姐!”
“大师姐,我舅公他……”刚从紧张中缓过气的小伙计又开始悲伤,“舅公一生未娶,膝下无子。他的丧事……”
“你想为他办丧事?那得看你家人的意思。”姜落落道。
刘平无妻无子,却是有兄弟姐妹的,再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重外甥出面。即便兄弟姐妹们不管,也得看这小伙计的爹愿不愿意理会。毕竟在这世道,出嫁的女子一般是要从夫的,有几个女子能替娘家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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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伙计闷闷地应了一声,抹了把快掉下的眼泪。
“你先给人家准备周年礼用的东西吧。老戈一会儿就回来了。我最近是无暇帮忙,你多累些,我让老戈把我的那份月钱给你。”姜落落道。
凶肆的生意不固定,有时接个大户,加上主家给的赏钱,能赚的多些,平时只是卖些香烛纸钱,并没多少油水。
但是不论赚多赚少,老戈每月都会按时给他们百文钱,即便姜落落有时跟着罗星河在外面跑动,也没少给她一文。
当然,姜落落用这钱给老戈买了不少酒。
“不用,我不怕累。大师姐……你能不能帮我跟老戈求求情,让他收了我做徒弟,你做我真正的大师姐?”小伙计泪眼巴巴地望着姜落落,“不管我当初到底怎么留在凶肆,现在我是真想跟着老戈与大师姐做事。我也想学给人验尸,像大师姐这般厉害。”
“仵作很低贱的。你不知道以前别人怎么说我吗?”
姜落落想把小伙计劝退。
不是她不愿小伙计步入仵作行当,而是她此时不想让小伙计与老戈接触太近……等把老戈的事情弄清楚再说吧。
“我不在乎。他们随便说去,官府也不能缺了仵作。”小伙计很难过,“我若是懂得验尸,也能帮到舅公了……”
“你舅公怎么了?”
老戈的声音从铺子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