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高中同班同桌,彼此暗生情愫。陈志航也是一个聪明、懂得进退、风趣幽默的男孩子,两人的恋爱很顺利,他们互相表达了自己的情意,准备结婚。
可惜,好景不长。在陈志航大三下半年毕业分配到某部门的时候,有一次,陈志航被派出所抓走了。
当侯美琪赶到警局探视的时候,陈志航已经被拘留快半年时间了,他的腿断了,胳膊脱臼,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扒光了,头上缠了纱布,浑身脏兮兮的,他的精神状况非常差,看到侯美琪,陈志航哭了。
他哽咽地说:“美琪,我被人陷害了。”
侯美琪抱着他痛哭,陈志航告诉侯美琪:“美琪,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失去自由,我想娶你!我爱你,我离不开你!”侯美琪答应他:“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助你的。”
陈志航说:“我不能连累你,美琪,你别管我了。你赶紧找一个好人嫁了吧。”陈志航说完就晕了过去。
侯美琪赶紧叫来医院急诊科医师,医生说:“患者需要马上动手术治疗,否则,很有危险。”
侯美琪立刻签署了一纸协议,把自己的一切财产都转移到了医药费的名义上,包括房子、车子等等,她说:“医生,麻烦您给我哥安排最好的医生。”
这件事情传扬开来后,大家都说侯美琪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顾自己亲人的死活,居然把自己的财产都捐赠出去了。
侯小江在网络上浏览着新闻,看见这条消息,他不禁叹息,说道:“傻丫头啊,这是何苦啊?”说完,他又笑着摇了摇头。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侯小江曾经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叫赵佳慧,两个人相恋三年,感情越来越深厚。赵佳慧在大二的时候,侯小江和她交往一年多后,她却毅然选择了分手。
这个赵佳慧,在侯小江的记忆中是那样的鲜活,她的一颦一笑总是在侯小江的眼前闪烁。侯小江每次想到赵佳慧都会觉得胸口沉闷得喘不过气来。
侯小江和赵佳慧的分手,也导致侯小江和另外一个漂亮的女孩交往了整整一年,直到他们谈婚论嫁,侯小江才知道,原来他交往的这个女孩,是一个私生女。这个女孩比侯小江小2岁,叫做叶倩儿,父亲在她16岁的时候抛弃了她,把她送到孤儿院抚养长大。
这个叶倩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小吃了很多的苦。她15岁就辍学打工赚钱,然后又去酒店里打工挣钱贴补家庭。
侯小江对叶倩儿的印象很好,尽管他们交往了一年多,但是侯小江从未向叶倩儿透露自己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实。这天,侯小江约叶倩儿出来吃饭,在餐厅里,侯小江问叶倩儿:“倩儿,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呀?”叶倩儿笑着回答:“我呀,我在酒店里做服务生呢。”
叶倩儿是在东华市读书的大专生,她今年21岁,在一家四星级的大酒店工作。
叶倩儿的长相甜美,说话温柔,身材苗条,她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嘴巴很小,鼻梁挺秀,耳垂微圆。叶倩儿的声音甜糯糯的,听起来就像一块磁铁,让人情不自禁地吸附。叶倩儿在大专期间,参加了几场演出,获得了一定的人气。
叶倩儿的容貌和性格,让人一眼就能记住。叶倩儿穿了一套淡绿色的长裙,脚下蹬了一双黑色的细跟凉鞋,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肩膀,衬托出那白皙的脸蛋,更显清丽脱俗。
侯小江和叶倩儿坐在一个靠窗户的位置上
。叶倩儿的眼睛始终盯着窗外,侯小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叶倩儿那洁白如玉、晶莹剔透的脖颈上。
他看见叶倩儿那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了一阵红晕。
叶倩儿感觉到了侯小江的异样,低着头轻轻地笑了一下。这一笑,如春花绽放、百合盛开般娇艳,侯小江看的呆了。侯小江不敢正视叶倩儿的眼睛,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掩饰内心的慌乱。他想起刚认识叶倩儿时候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的雨很大,天空灰蒙蒙的,一副世界末日的架势。那晚,侯小江站在街边,等待一辆滴滴打车。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有了车。
侯小江兴奋极了,拉着车子钻入车流。可是,就在这关键的时刻,突然冲出了一辆汽车,挡住了侯小江乘坐的汽车的去路。
车子撞上那辆汽车后,翻滚到一旁,幸亏侯小江及时跳了下来,才躲免受伤。侯小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令人惊讶的是,汽车并没有爆炸或侧翻,而且,车子竟然慢悠悠地开动起来,带着侯小江离开了那片废墟。那晚,侯小江的胆量特别大。他在那段逃亡的旅途中,经历了许多恐怖和危险,可是他依旧坚强地活了下来。他活了,可是,他的妻子却永远地离开了他。
侯小江在自己的记忆里,总是描绘着那个女孩,那是一个很美丽善良的女孩,在她的脸上永远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他曾经幻想着,有一天,当他再次回首的时候,会看到自己的爱妻正含泪地凝望着他……那是一个美丽的梦,但是梦醒之后,侯小江失落了,他知道,那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叶倩儿看见侯小江在走神,便问:“小江哥哥,你怎么啦?”侯小江回过神来,对叶倩儿说:“哦!没有什么,我在想工作的事情。”
侯小江看到窗外有卖的小贩正在招揽客人,于是对叶倩儿说:“倩儿,咱们俩买点东西回去吃吧!我看见了!”
叶倩儿欣喜地问:“你饿了吗?”侯小江说:“不饿,就是馋,我想尝尝它的味道。”叶倩儿说:“好啊,我陪你去买。”侯小江说:“还是不要了吧?”叶倩儿说:“没关系的,我请你。”侯小江说:“还是我请你吧,你是一个好姑娘。”
侯小江和叶倩儿走进摊前。这时候,侯小江听见旁边的桌子上有两个男孩子正聊着天。其中一个男孩说:“哎哟,那个女孩子,好漂亮啊!”
另外一个男孩说:“嗯!确实是啊!”侯小江抬头看去,叶倩儿果然被几个男孩围着。这些男孩一看就不怀好意。
侯小江担忧地说:“倩儿,咱们还是快点走吧,我担心有坏人欺负你。”叶倩儿满脸羞涩地说:“我不怕。他们又不敢把我怎么样,我爸爸妈妈会保护我的。”
叶倩儿看见侯小江担心自己的样子,心里非常高兴,也非常感激。
叶倩儿转头对侯小江说:“小江,咱们不用害怕他们,我们就坐在这儿吃东西吧!他们要是欺负我的话,我就大喊,我爸爸马上就赶过来了,到时候,让他们全部趴倒在地上求饶。”
那几个男孩围在叶倩儿周围叽叽喳喳地说话,叶倩儿根本就没搭理他们。
那个矮胖男孩指着叶倩儿对另外一个男孩说:“你看那个女孩长得好漂亮啊!真羡慕她有一个这么好的爹妈。”
那个高瘦的男孩看了看那几个男孩说:“那几个男孩肯定是社会上的混混!你们谁也别惹他们,否则,我们谁也跑不掉。”
另外一个女孩说:“那咱们应该怎么办?我可不想留下来被他们纠缠。万一他们硬要逼我陪他们睡觉咋办?我才二十五岁,我可不想陪他们做那种事!太恶心了!”
叶倩儿听到那个女孩的话,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叶倩儿看了那个女孩一眼,心想,她怎么会说出这么难堪的话来呢?
她不由得皱起眉头。那几个男孩听到女孩子的嘲讽,都怒火中烧。其中一个高瘦的男孩子站了起来,朝着叶倩儿吼道:“你骂谁恶心?”叶倩儿说:“我没骂谁啊,你干嘛这么激动?”高瘦男孩气愤地举起手掌,想要打叶倩儿。叶倩儿吓得尖叫起来:“救命啊!”叶倩儿的呼唤引来了周围行人的观看,侯小江急忙冲过去阻拦高瘦男孩。侯小江说:“兄弟,算了,咱们不跟她计较。”
侯小江把叶倩儿护在身后,对那四个男孩说:“今天算你们运气好,咱们改日再战!”那四个男孩见侯小江这么说,也不再追究了。侯小江把叶倩儿送回家,叮嘱她:“倩儿,以后你出门要小心点儿,最好雇个车,省得遇见坏人。”
叶倩儿甜甜地说:“我知道了,小江哥哥。谢谢你关心我。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侯小江叹息着摇了摇头。
他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叶倩儿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说:“小江哥哥,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侯小江愣了一下,随即反问:“什么事呀?能帮到你的,我绝对义不容辞!”
叶倩儿抿嘴偷笑着,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侯小江的目光,低声说:“小江哥哥,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俩吵架的事情吗?”侯小江点了点头。
侯小江匆匆洗了一把脸后,便和叶倩儿走在街上。街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侯小江紧挨着叶倩儿,他们并排而行,叶倩儿的双臂环抱着侯小江的胳膊,两人依偎在一块,就像一对恋人一般。
叶倩儿说:“小江哥哥,咱们现在就去买衣服吧。”侯小江看了一眼身旁娇俏可爱的叶倩儿说:“你穿啥都好看,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我给你买就是了。”叶倩儿说:“我要去试衣间换一件衣服。”叶倩儿走进一个女装店,侯小江看着那女装店,心想:这是什么地方?
不一会儿,叶倩儿从试衣间走出来,侯小江一下子呆住了!叶倩儿穿着一条红色裙子走出来,她显得格外青春靓丽,简单的红色长裙衬托着她的雪白的肌肤,使叶倩儿更加艳丽妩媚。叶倩儿在镜子前摆了几个姿势。
叶倩儿走近侯小江,伸手抚摸着他的额头说:“怎么啦?傻了?”侯小江惊讶地看着叶倩儿说:“你……你好美啊,真的像天仙下凡!”
叶倩儿突然拉住侯小江说:“走,我带你去见我爸爸!”叶倩儿领着侯小江来到父母所居住的房子前面。叶倩儿敲了敲房门,门内传出父亲的声音。“进来!”
叶倩儿推门而入,屋内的景象让侯小江震惊。
叶倩儿的父母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
当叶倩儿牵着侯小江的手走进屋子里的时候,父母的目光齐刷刷地向侯小江投射过来。侯小江礼貌地跟岳父岳母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叶倩儿的母亲连忙招呼侯小江坐下,端详了一阵,笑着说:“好英俊的小伙子呀!小叶,你们俩认识多久啦?你们俩的感情怎么样?”叶倩儿微笑着说:“妈,刚刚认识没多久呢,就是朋友关系。”叶倩儿的父亲也点着头说:“嗯,我觉得小侯不错,挺懂礼貌的,也不卑不亢,不是那种纨绔子弟。”叶倩儿看见爸爸妈妈似乎都非常满意侯小江,赶快对侯小江说:“小江哥哥,咱们先吃饭吧!”
侯小江点了点头,就坐在桌子边等待菜肴上桌。这时,门口响起汽车刹车声。叶倩儿跑过去看。原来是爸爸开着一辆黑色奔驰轿车来了。叶倩儿兴奋地喊:“爸爸,您回来了?”
叶倩儿的父亲从车上下来,叶倩儿挽着爸爸的胳膊,把爸爸领到餐桌边。叶倩儿指着侯小江说:“爸爸,这位是我朋友,叫小江哥哥,是我的大恩人呢!”侯小江立刻站起身来说:“叶叔叔,您好!我叫侯小江,是倩儿的同事。”
叶倩儿的爸爸看着侯小江说:“我早就听我女儿提过你的名字,今日一见果然是年少有为呐!”叶倩儿的父亲给侯小江倒上酒杯,侯小江端起酒杯说:“我敬叔叔!”说完之后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叶倩儿见爸爸与侯小江聊得开怀,于是就拉着爸爸的胳膊撒娇道:“爸爸,你陪我和小江哥哥一块玩儿去吧!”叶倩儿的爸爸笑着拍了拍叶倩儿的脑袋说:“哎哟,你是女孩子嘛,男孩子才应该陪你玩儿!我这个做父亲的,哪里有陪自己的女儿玩儿的份儿?”
叶倩儿撅着嘴巴说:“我是您唯一的女儿啊!再说了,我们现在不是朋友了吗?小江哥哥愿意陪我玩耍呢!”叶倩儿的父亲转过头对侯小江说:“好吧,你们年轻人就应该相互陪伴,这样才能更好地成长!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参合了!”
侯小江站起身,拿起一瓶啤酒,对叶倩儿说:“走,我们喝两杯去。”叶倩儿高兴地说:“谢谢小江哥哥,咱们这就走!”叶倩儿的妈妈喊道:“慢点儿,注意安全!”
两个人离开了餐厅,沿着小路缓缓地往山上爬。侯小江边爬边问:“倩儿,这附近有农庄或者商场吗?”
叶倩儿说:“有啊,有好几个,我们经常到山上摘葡萄。”
叶倩儿说着,突然看见一个女人迎面朝这边走来。那个女人长得非常漂亮,只是神情忧伤而憔悴。叶倩儿停止脚步仔细观察着那个女人,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慌,因为那个女人实在太像自己了!
叶倩儿忍不住喊道:“妈妈?”
那个女人疑惑地抬头看着叶倩儿。叶倩儿看清楚那个女人的面孔确定自己是在梦中看到过她,于是继续追逐着喊道:“妈妈,真的是你吗?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那个女人被叶倩儿叫破了身份之后,突然哭起来。
侯小江看见这个陌生女人哭泣,知趣地退到一旁。可是那个女人还是不依不饶,一直跟在叶倩儿的身后,嘴里不断念叨:“你不许叫妈妈,你没有权利!你不能抢走我的幸福,你凭什么这么做?……”叶倩儿一边跑一边喊:“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是我妈妈!”
叶倩儿跑了一段距离以后,回头发现那个女人并没有跟上来。
叶倩儿放慢速度,扭头看着远处那个孤独的背影,不由得心酸。叶倩儿不明白,世界上为何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难道是巧合吗?不,不会是巧合。她是一个人吗?是的,一定是的。她为什么要跟踪我?她为什么要叫我妈妈?
这时叶倩儿的眼睛突然流泪了,因为她看到了那个女人的侧面,那张脸是自己曾经见过无数次的,但是自己却始终没有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样子。
叶倩儿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那个女人,只见那个女人低着头,默默地向前行走。叶倩儿又想起了在飞机上的那个梦,那梦是那么凄凉,让她不禁落泪。侯小江看见叶倩儿呆呆的表情,不禁担心地问:“倩儿,怎么啦?你哪里痛?”
叶倩儿摇摇头,擦拭掉脸上的泪水,转身就走。侯小江紧随其后。
晚宴结束后,侯小江带着叶倩儿回家休息。
叶倩儿洗漱了一番之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侯小江看见叶倩儿熟睡的样子,便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离开房间。侯小江出了门,在楼下碰见邻居王婶,便热情地和她寒暄,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家走。
这天晚上,叶倩儿梦见自己正在山顶上散步,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两条狼狗,它们张牙舞爪地朝着自己扑来,叶倩儿吓坏了,尖叫着四处逃窜。突然她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叶倩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侯小江怀里。
侯小江看见叶倩儿恼怒了,马上解释道:“对不起,我刚才只是想试探一下……”叶倩儿气愤地打断他的话说:“哼,我才懒得理你!”侯小江听出叶倩儿的话外音,便说:“倩儿,你今天真漂亮!”叶倩儿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说:“你喜欢我吗?”侯小江点了点头说:“当然喜欢你啦!”
“那……你愿不愿娶我呀?”叶倩儿期待地问道。
侯小江笑着摸着叶倩儿的头说:“傻丫头,你都多大了!”叶倩儿撇撇嘴说:“我才21周岁,还不算大呢!”
“好吧,既然你坚持要嫁给我,那我也就勉强答应了。我先征求一下我母亲的意见!”叶倩儿听侯小江这么说,心里乐开花了。
侯小江看了看时间说:“好了,时候不早了,赶快去休息吧!”叶倩儿听见侯小江这样说,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能够太矜持。
叶倩儿红着脸,把自己的手递到侯小江手里,然后慢慢地跟着他上了楼梯。
进屋以后,叶倩儿关上门,把身子靠在墙壁上。她等了一会儿,侯小江却迟迟没有动静。叶倩儿不知道他在搞些什么,就悄悄地打开了灯。
侯小江正坐在桌子边,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新闻联播。叶倩儿突然扑到侯小江的胸膛上问:“侯小江,你为什么这样慢悠悠的,不想娶我呀?”侯小江笑呵呵地说:“傻瓜,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媳妇啊!你这不是急躁嘛!再者说,婚姻大事需要双方父母做主,我必须尊重他们的意思。”
叶倩儿嘟起嘴巴说:“那么,你是答应娶我啰!”侯小江说:“嗯!答应你了。你还是我小姨子,永远不变!”叶倩儿听了侯小江这句话,心里甜滋滋的。
两人又卿卿我我了一番,侯小江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叶倩儿关好门,一个人倒在床上准备睡觉。她想象着刚才的场景,心脏砰砰乱跳。
她突然觉得有一丝困倦,闭上眼睛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晒三竿,叶倩儿感觉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响,便匆忙梳妆完毕,换上衣服,走出卧室。
刚走几步,她听见厨房里传来叮咚叮咚的切菜声,便轻轻地走到厨房的窗户边上。她惊讶地看见侯小江围着围裙站在灶台前炒着土豆丝,锅铲在空中翻滚着。
她惊奇地说:“小江,你竟然在做饭?”侯小江一边炒菜一边微笑着说:“是呀,我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在家里做饭吃,你不是最爱我做的土豆丝吗?”叶倩儿听侯小江说完这句话以后,眼圈突然湿润了。
侯小江看见叶倩儿眼眶有些湿润了,便说:“傻丫头,怎么了?是不是饿了?等着,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叶倩儿突然伸出胳膊搂住侯小江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你干嘛?”侯小江笑着问。“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你做饭时候的样子!”叶倩儿在他的胸口轻声说。
“好啊!我也喜欢你,我特别希望每天都能够做饭给你吃。”
侯小江笑着说。“你是认真的?”叶倩儿抬起脸盯着侯小江说。“是真的,我发誓!”侯小江举起右手说道。叶倩儿看见侯小江的脸色认真起来,便相信了。侯小江把饭端上餐厅,两人坐在餐桌旁边开始吃饭。叶倩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进自己的碗里。侯小江看见叶倩儿把牛肉放进嘴巴里,便问道:“怎么样?好吃吗?”叶倩儿连连点头,说:“好吃极了!”
侯小江突然笑了。叶倩儿看着他问道:“你笑什么呀?”侯小江说:“傻丫头,我笑你像个小孩子!”叶倩儿撅着嘴巴撒娇道:“人家明明就是个小孩子,我不许你说我是小孩子!”侯小江继续说:“我不仅笑你,我还想亲你。”
“你刚才亲我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愣住了。”叶倩儿突然严肃地对侯小江说。侯小江问:“什么事呀?”
叶倩儿说:“昨晚,咱俩在一起的事情,如果你告诉别人了怎么办?”侯小江听到这个话题,心里猛地颤抖了一下,但表面上并未露出任何异常。他淡定地说:“傻丫头,我们是夫妻,我们睡觉,谁敢说半个字呢?”叶倩儿看着侯小江笑着说:“我就是担心你!”侯小江笑着说:“我们现在虽然是夫妻,但毕竟结婚没有多长时间,你就怕别人议论纷纷。你不用怕,我们现在都结婚了,他们议论他们的,反而更增加了我和他们之间的竞争!”
叶倩儿点点头说:“嗯,你这话倒说得很有道理,你是个男人,就该保护我们这些弱女子!”侯小江笑着说:“你放心,从今往后,我绝对不允许他们伤害你!”
“好!”叶倩儿高兴地说:“我相信你!”
吃完饭,侯小江把碗洗了,就出去遛弯儿去了。他走出小区,突然看见路上停着一辆轿车。侯小江心里纳闷:“这么早,是谁在这里停车呢?”侯小江正要过马路时,突然看见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一张熟悉的面孔露了出来。那人看着他喊道:“喂,小江,快过来。我在这里等你!”
原来是侯小江的姐夫刘建军。他在这里等他,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侯小江赶紧走到汽车旁边,拉开副驾驶座钻了进去。只见刘建军满脸堆笑,热情地说:“小江,你总算来了!你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吗?”侯小江冷冷地说:“你找我还能有什么事?”刘建军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肯定这么说。”他说着就递给侯小江一盒烟,说:“小江,你尝尝这烟怎么样,抽这种烟比较舒服。”
侯小江接过香烟,抽出一支烟放到嘴角,刘建军帮他点燃了火。侯小江吐出一个烟圈后问道:“有屁就放,有事快说。我今天要早点回去。”
刘建军看看四周,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你和你媳妇分居啦?”侯小江看了刘建军一眼:“你消息挺灵通呀!我确实跟我媳妇吵架了。”
“我是过来人!”刘建军说:“你是新婚燕尔,应该好好陪陪你媳妇。怎么会和你媳妇闹矛盾呢?”“我们结婚的时候已经商量好了,各管各的事业,不干涉对方。现在我媳妇想做房产开发,所以要求我必须参与投标。
我当时也没有拒绝她,但是后来我们俩闹了矛盾,我坚持要独立运营。我媳妇因此生气了,就和我吵了几句架,然后就搬到她爸爸妈妈家里住。”
侯小江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刘建军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说:“这样啊……那你为什么不劝劝你媳妇呢?”
侯小江苦笑着说:“我劝了她,可是没用。她根本不听我的。”
刘建军叹了口气,又问道:“小江,既然你现在跟你媳妇闹矛盾,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侯小江说:“暂时先这样呗,等过段时间再慢慢解决吧。”
刘建军说:“你和你媳妇的关系好,如果我帮你的话,我可以帮助你们调节一下,尽量避免冲突,你看行吗?”
侯小江一听刘建军愿意帮忙,立刻感激涕零。“谢谢你!姐夫!”侯小江感激地说。“不客气,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互相帮衬应该的。”刘建军拍拍侯小江的肩膀。
中国人都讲究人脉。
刘建军虽然是乡政府办主任,但也不能说一手遮天。他能够帮助侯小江,也是费尽心机的。因为他想要借用侯小江和叶倩儿的关系,来巩固他乡官位置。他的这些计划侯小江当然不知道。侯小江现在最关心的是怎样才能拿下城西的那块土地。刘建军说他认识市委副书记李忠民,希望他能够给个面子,将那块地交给他来负责。侯小江问道:“姐夫,这李忠民真有这么厉害?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刘建军说:“他当然不会轻易向别人透漏他的底细,你只要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就行。我一定替你安排好一切!”侯小江说:“好吧!姐夫,你准备怎么操作?”刘建军说:“明天你把那份合同带上,我请他们吃顿饭。他们肯定会答应的。你不要担心。”侯小江说:“我就是担心这件事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刘建军摆摆手说:“放心吧,不碍事。他们也是要靠我来升迁的,怎么会跟我作对呢?我明天带上材料,你明天一起到我办公室来。”侯小江说:“那好吧。”
侯小江走到楼下。叶倩儿站在那里等着他,侯小江朝叶倩儿招招手,两个人一起上了楼。侯小江进门的时候叶倩儿正在换拖鞋。“倩儿,我有话对你说。”叶倩儿转过身问:“怎么啦?什么事?你刚刚在车上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
侯小江说:“我要去趟省城。”叶倩儿问道:“你去省城干嘛?”侯小江说:“去找李忠民。”叶倩儿说:“你去找他干嘛?”
“我想让他给咱们指条财路!”侯小江说:“你不觉得,现在我们的旅游业很难搞,没有一个强硬的后台根本就玩不转。我想去省里找找领导。”叶倩儿摇摇头说:“那样的话我们的旅游项目就彻底泡汤了!我可不想失去现在这么美好的生活。”
“你放心,我去找的人肯定是有能力罩得住的。”侯小江看着叶倩儿说:“再说我也不一定去省城。”叶倩儿看着他,问:“你是骗我的吧?你根本就不打算去省城!”
“当然不是!”侯小江急忙说道,“我明天要去趟省里。”
“你明天不是有课吗?”
“我可以迟到呀!”
“那你也别叫我去!我宁愿失去现在的一切,也不愿失去你。”叶倩儿说。
“那我也不叫你了!我另外找别人。”侯小江说。叶倩儿看着他,咬着嘴唇,眼睛湿润了。侯小江抱了她一会儿,低声对她说:“我也舍不得丢掉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但是我没有其它的办法了。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吧?”叶倩儿依偎在侯小江怀里,流着泪说:“那你也要保重身体。”“嗯,我明白。”
侯小江离开了旅馆。他没敢去叶倩儿家。因为叶倩儿父母在县医院上班。而且他怕叶倩儿父母发现他们的暧昧关系。他直奔汽贸公司。他在汽贸公司的小卖部买了盒雪糕,便往家走去。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来他忘了给李倩儿打电话了。
于是赶紧掏出电话拨了出去。李倩儿正在上网,看见是侯小江的号码赶紧按了静音。但是铃声响了半天还在响。李倩儿想了想,还是接听了电话,假装很冷漠地问道:“喂?你怎么这么久才给我打电话啊?你不会是背叛了我吧?”
侯小江连忙说:“不是的,我今天去乡镇视察去了。”李倩儿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侯小江试探性地问道:“你现在还在家吗?”李倩儿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侯小江笑了笑说:“你猜,我想干什么?”李倩儿娇嗔地骂道:“滚!谁理你?你不想干什么就挂了吧!”
“哎哎哎,你别挂!”侯小江慌张地喊道,“别挂,千万别挂。”李倩儿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我想请你吃饭。”“哼!你想干什么?想约我?我凭什么要陪你吃饭呀?”侯小江说:“你别误会,我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就是想和你单纯地聊聊。”
“我没兴趣!”
“不是的!我真是想找你聊聊。我是诚恳的。”
李倩儿说:“如果你是诚恳的,你现在就到我的店里来!”
“好嘞!马上就来!”侯小江高兴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侯小江匆匆地跑到了李倩儿的旅行社。侯小江推开门一看,只见李倩儿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旁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饮品和零食。看着李倩儿穿成这个样子,侯小江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他笑着说:“你看你,穿成这样,我还怎么谈事情啊?”
李倩儿笑了笑说:“我又没有让你非礼我,你害羞什么?快坐呀,别站在那里傻愣着。我们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单独呆在一起了,今晚我们喝点酒吧?”侯小江说:“好呀。我正愁没酒喝呢。”李倩儿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啤酒,递给侯小江一瓶。侯小江接过了酒杯,先闻了闻,然后说:“这是什么酒?这味道怎么这么奇怪?我从没闻到过这么香的酒?”
“这是红河的特产。”女售货员解释着,“我们这儿有三种酒,都是特供款,所以味道比较特殊。”“哦,原来是特供。我说怎么这么香呢?”
侯小江问女售货员:“这酒多少钱一瓶呀?”
女售货员笑着说:“五块钱一瓶。你要吗?”侯小江笑着说:“我倒想尝尝,可惜没带够钱!”
女售货员笑笑,说:“没带够钱也可以赊账。不过我们这里不赊账。”
“呵呵。我知道。我没打算赊账。”侯小江笑着把钱包打开,翻找了一番,把一百元钞票全抽了出来,递给女售货员。
李倩儿说:“哎,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不会是偷的吧?”侯小江把钱塞回自己钱夹,笑着说:“哪里有什么钱可以让我去偷的?我这是借的。”“借的?我不信,你是不是偷的?”
“我哪里有时间去偷东西?”侯小江说:“我现在的时间都花在赚钱上了。不过,我真的是借的。”
侯小江说着就把那一百块钱放在桌上说:“我这次过来就是给你送钱的。我们这儿的房租太贵了,我实在是付不起。”李倩儿说:“你不用担心这些,我给你垫上,你不要有负担。”侯小江叹息一声说:“唉,你是我遇见的最善良的姑娘。”李倩儿说:“你错了,你遇见的每个姑娘都善良。”侯小江苦笑着说:“是吗?”
侯小江和李倩儿吃完了饭,两人手牵手漫步在街头。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侯小江突然问李倩儿说:“我们俩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对我动过一丝感情吗?”李倩儿摇摇头说:“没有,一丝都没有,除非……除非……我喜欢上了你,不过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疯了!”李倩儿停顿了一下又说:“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男孩,即使我爱上了某个男孩,我也绝对不会嫁给那个男孩。”
李倩儿看似无意中的一句话却令侯小江内心波澜四起。他问李倩儿:“为什么呀?”李倩儿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侯小江,说:“我不能爱上任何男孩,否则我会痛苦。我的心灵承受不了任何伤害。”侯小江惊讶地看着李倩儿,说:“可是……可是,你也应该交朋友呀,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孤独。虽然你的心很大,但你并不是孤立的。”
李倩儿微笑着摇摇头说:“谢谢你的安慰。可是我还是坚持我的观念,我不能爱上任何人。”侯小江问:“我可以问你一个私密的问题吗?”“当然可以啦。”李倩儿笑着答应。侯小江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你觉得我帅气吗?”
李倩儿笑了一下,然后说:“你不帅气,可我喜欢你这个人。”侯小江急忙追问:“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爱我呢?”李倩儿说:“因为我觉得我们两个不合适。”“不合适?我们哪儿不合适呀?”“哪儿都不合适。”
“我不明白。我们哪儿都合适。”“你没听清楚吗?我说,我们两个不合适!”侯小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我就是想知道,我们怎么个不合适法儿呢?”李倩儿沉默片刻才说:“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你知道吗?”侯小江瞪大眼睛看着她:“早就?你骗我吧?我怎么一直没有发现?”
“不相信吗?”“不是不相信。我是不敢相信。”
李倩儿轻声说:“那我跟你说说我的故事。”于是,她就从自己初恋开始讲起……
“你说的故事都太遥远了。那时候我连名字都记不清了。”侯小江说。李倩儿笑着说:“你别忘了,你刚刚认识我的时候就说你叫侯小江!”
“我那是胡扯的。”侯小江说,“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那时候根本不认识你!”“那你还说你喜欢我?”“我……”“行啦,别编了,我不相信。”“真的,我真的是胡扯的!”“哈哈,我就知道!”“啊?那你为什么相信呀?”“因为我看得出来。”侯小江说,“我看得出来你对我是真心诚意的!你不像在撒谎。”
侯小江和女售货员分别之后,他坐公车来到了一家宾馆,进门前还不住往身上扫射,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士跟踪自己,他怕被警察抓走。
侯小江在一张床上躺下来,点燃烟慢悠悠地抽着。窗外传来了阵阵海浪声。此时的侯小江思绪纷飞,回忆起了许许多多的旧事。这些旧事中,有他和他妻子美好而温馨的甜蜜记忆;也有他和他的母亲在病床边流泪的凄惨场景;更有他妻子在他怀里死亡的悲壮画面。
侯小江抽完烟站起身,走向阳台。
窗外夜幕笼罩着整座城市,繁华的灯火映衬出了它与众不同的魅力。侯小江望着天空发呆,他的脑海里闪现着妻子和他父亲的身影,还有一幅幅血淋淋的残酷景象。
他忽然想起,妻子曾经说过:“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离婚。你要娶一位漂亮的姑娘结婚,然后生几个小宝贝。等你的孩子长大了,他们会喊爸爸妈妈。那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可是,他不能够做到。
他只能忍着悲哀,忍着失去妻子的痛楚,继续生活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他不由想起今晚李倩儿所讲的那段话,她说她宁可不要任何男孩。
侯小江不明白,如果一个女孩连爱情都不敢渴望,那她还能奢望什么呢?
这时,侯小江的耳畔响起了一种奇怪的歌曲《我们》,他不知道这首歌唱得是谁的故事。他打算睡觉了,可是他怎么也睡不着。就在这时,侯小江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他急忙穿上衣服打开门,只见李倩儿正抱着一束玫瑰花站在他的面前,他激动地说:“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呀!我刚刚还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了!”李倩儿微笑着看着他:“这花儿送给你。”
侯小江拿起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嗅了一口,香味浓郁扑鼻。“哇!好芬芳!谢谢你!”“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至少我收到过玫瑰花!”
“哦。”李倩儿低头笑了笑,说:“对不起,你是一个好人。我知道,你喜欢我,对吧?”侯小江说:“不瞒你说,我真的很喜欢你!”李倩儿笑了:“我也喜欢你。”
侯小江说:“我真的非常高兴你来找我。我请你吃饭。”李倩儿说:“不用了。咱俩就这么聊聊天就挺好的。”侯小江说:“不,我必须请你吃饭!我知道,这个房间是你付钱的。你这么漂亮又善良,我理应请你吃顿饭!”
李倩儿笑着说:“你太客气了。咱俩又不熟悉,你没必要把我当成朋友的。”侯小江固执地说:“我们是朋友嘛。不是你说的那种朋友。你放心吧,我一定请你吃一顿好的,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不用不用!我没帮你什么忙,倒是你对我很照顾,是你救了我。”李倩儿笑盈盈地说,“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让我留下来陪你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拒绝你。”
侯小江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那么你就留下来陪我好了。”李倩儿看到侯小江满脸幸福的笑容,她不禁暗自嘀咕:难道我真的猜对了?
侯小江说:“既然你不嫌弃我,那咱俩现在就走吧?我带你去吃顿好吃的!”李倩儿笑了笑,说:“我还真饿了!”侯小江拉起李倩儿的手说:“那好,咱们快走吧!”
李倩儿跟着侯小江来到一家餐厅。这是一家装潢精致的西式料理店,桌椅摆设都是木质结构的,墙壁涂成淡雅的浅粉色,屋内挂着一幅幅油画。两人落座后,服务生问需要点什么。侯小江说:“一份水煎包、三杯牛奶,再加一份红豆糕。”
李倩儿笑了笑,说:“还有什么吗?”
侯小江说:“我想喝一瓶啤酒。”“好的。您稍等。”
服务生转身走了出去,侯小江看了看周围说:“这家餐厅的环境真好。”
李倩儿笑着说:“你喜欢就好。我也挺喜欢的。”
不一会儿,服务生端着餐盘走进来,说:“二位,你们的餐食齐备了。”他把餐盘放在桌上后转身离开了。
李倩儿拿起筷子说:“咱们先吃东西吧?我饿坏了。”侯小江点点头,也拿起筷子准备吃饭。李倩儿夹起了一块水煎包,侯小江闻着水煎包散发的香味咽了一下口水。
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柔弱的声音说:“你也吃吧?”侯小江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正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而且脸上浮现出了两朵羞涩的红云。
侯小江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呃,你也吃吧!”李倩儿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中似乎充满了期待,侯小江赶紧低下头,埋头扒拉了几口米饭。
吃过饭后,侯小江提议去附近逛逛。李倩儿答应了,侯小江便牵着李倩儿的手走出餐馆。侯小江牵着李倩儿纤细柔软的手掌,心里像抹了蜜糖般甜滋滋的,但更多的则是激动、兴奋和忐忑。
李倩儿跟侯小江并肩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侯小江感受着李倩儿温暖光滑的肌肤。李倩儿挽着侯小江的胳膊说:“我们去坐摩天轮吧?我已经订好票了。”
侯小江看看时间:“好啊,反正现在才七点半,我们可以玩一圈再回去。”
两人走进摩天轮,李倩儿买了一张票,递给侯小江。摩天轮缓缓启动了。侯小江搂住李倩儿的腰说:“我喜欢你这样被人呵护的感觉。”李倩儿说:“你也喜欢吗?”侯小江使劲儿点点头:“喜欢!”李倩儿仰起头看着摩天轮上方的玻璃窗,“我好久没有坐摩天轮了!每次我爸爸带我去坐摩天轮,都是因为他病了。每次我坐完摩天轮,都哭成泪人儿,我爸爸却总安慰我说,别怕,爸爸很坚强。我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坐摩天轮时,一辆汽车飞驰过来,差一点撞上爸爸的车,吓死我了。爸爸虽然被刮伤了手臂,可是仍然紧握着我的双手,让我放宽心……”她说着流下泪来。
“别说了,你爸爸是个伟大的男人,他从来没有后悔做过的任何一件事。”侯小江搂着李倩儿,“我愿意听你倾诉,我愿意替代你父亲的角色,做你最坚实的依靠,你愿意吗?”李倩儿擦干净泪水,微笑着对侯小江点点头:“嗯!愿意,我愿意!你真好。”
两人来到游乐场的最顶层。李倩儿站在观景台,俯视着脚下的城市灯火。
侯小江突然搂住李倩儿,把她拥入怀中,说:“我愿意和你一辈子相伴,直到世界尽头。”李倩儿的眼睛湿润了。
夜风习习,两人静默无语,彼此凝望着彼此,谁也不说话。
李倩儿推了推侯小江。“别乱动!”侯小江喘息着说。“不行,太危险啦!万一摔跤就惨了!”李倩儿急切地说。“不会的,我抱紧你,保证摔不下去。”侯小江说着伸出右手抱着李倩儿的小蛮腰。
李倩儿说:“别闹,我要穿裙子。”侯小江把手指放在李倩儿的胸部揉捏。李倩儿的脸越涨得越红,“别闹了……求你了,别闹了。”侯小江停止了揉捏,捧起李倩儿的脸说:“你怎么脸这么红呢?”李倩儿说:“我热啊。”
李倩儿闭着双眸,用颤抖的睫毛遮挡着脸颊上泛起的红晕,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侯小江看呆了。李倩儿说:“好了,我不舒服了。”
侯小江把李倩儿扶到沙发上。李倩儿说:“这里真冷,我的腿酸死了。”
“你先等着。我去叫人拿一条毯子来。”侯小江说。
李倩儿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着膝盖,身体蜷缩着。侯小江很快叫来人拿来了一床毛毯,他给李倩儿盖在身上。李倩儿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从包里掏出笔纸问:“你叫啥名字?”侯小江说:“我叫侯小江,永远的小江。”李倩儿说:“我叫李倩儿,永远的倩儿。你能告诉我你家在哪儿吗?”
侯小江说:“我在外面租房子住。”李倩儿说:“你不嫌弃我吗?”侯小江说:“当然不会嫌弃了。你这么美丽善良、高贵典雅,我爱死你了。”李倩儿听侯小江夸赞她,非常开心,她说:“那好吧,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顺便送你回家。”侯小江说:“那好啊,谢谢你。”李倩儿笑了,说:“咱俩还客套什么啊,我就是你的妻子。”
侯小江说:“那可说定了哦。”李倩儿说:“好了,我累了,想睡了。”侯小江说:“好,那你休息吧。”李倩儿点点头。侯小江退出房间。她想起一句话“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分离”,她感觉自己和侯小江已经成为夫妻了。她幸福地闭上了眼睛,沉浸于梦乡中。
第二天晚上七点,侯小江带李倩儿来到了酒楼。两人走进酒店大堂,侯小江说:“我订了包厢,咱们进去吧。”
两人来到一间豪华的包厢。
李倩儿问侯小江:“我们都喝点什么啊?”侯小江说:“我们喝点啤酒吧。你喜欢喝什么味道的呢?我来点。”李倩儿说:“你点吧,我什么酒都能喝。”
侯小江按下桌边的电铃。没一会儿,酒楼的经理领着一位漂亮的姑娘进来。侯小江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妻子,她叫李倩儿,是我们单位的文艺委员。她今天来参加同志们的聚餐,希望大家多提供些创意和素材,以供同事们交换研究使用。大家鼓掌欢迎李倩儿女士。”李倩儿微笑着向众人打招呼。侯小江说:“大家吃好喝好啊。”
“谢谢侯总。”几位同事说。李倩儿问侯小江:“侯总是不是经常光顾这儿啊?”侯小江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嘛,所以我隔三岔五的会来吃一顿。”李倩儿说:“那你平时怎么联络呢?是不是只有电话联系?”侯小江摇摇头说:“不是,我们互相留个qq号码吧。”李倩儿说:“好。”
菜陆续端上桌,大家一边吃一边聊。李倩儿看见对面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他正在偷偷注视她。她低下头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其实在偷看这个男人。她心想:这个男人肯定不是侯小江,因为他根本就不像个男人。侯小江说的那些情话也不是对她说的。难道……这个人是侯小江的前妻?或者……侯小江的情妇?她又抬起头盯着这个人,只见他的脸上挂满邪恶的神情,正色眯眯地瞅着她。她立即收敛心神假装专心吃饭,并且悄声问旁边的侯小江:“这个人谁呀?”侯小江看见李倩儿在观察这个男人,便小声解释说:“这个人是我的同事,叫王晓伟,我们在同一个公司做事。我们是同事,我就没跟他多谈。”李倩儿说:“他是做什么的呀?”侯小江小声说:“他是一名记者。我们是一个报社的同事。”李倩儿问:“他在这干什么呢?”侯小江说:“他也想借此机会采访一下我。”李倩儿说:“哦……”
李倩儿吃完饭后说:“我去趟洗手间。”李倩儿走出大门口,往左拐。她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墙角抽烟,背影熟悉。李倩儿喊:“喂。”那人转过身。原来是刘晓雯。“哎,倩儿,你也来这吃饭?”李倩儿问。刘晓雯说:“是啊。”李倩儿说:“你们是同事?”刘晓雯点头说:“对啊,我们在一个报社。你呢?”李倩儿说:“我也在这个报社。你呢?”
李倩儿知道刘晓雯曾经是侯小江的前妻,但是她从未见过刘晓雯。她也是偶尔在电视新闻上见过这个女人。
“哦,原来你也在啊。”李倩儿惊讶地看着她。
刘晓雯说:“我是陪着一位客户来的。那客户是个女人,你猜她长得怎么样?”
“怎么了?”李倩儿不敢猜测。
“我告诉你。这位女士,就是侯小江的前妻张芳菲,我刚才在这遇见她了。”刘晓雯压低嗓音说。
“你们说什么?”李倩儿问。刘晓雯凑近李倩儿耳朵低语几句。
李倩儿瞪大了眼睛,惊诧莫名。“你别瞎传。”李倩儿小声警告刘晓雯。刘晓雯撇撇嘴说:“你看我象瞎传吗?你看见那个男的了吗,他正搂着张芳菲呢!你看那两个人多亲热!我怀疑他们早就搞上了!”
“你别胡乱编排了。”李倩儿严肃地警告刘晓雯。
刘晓雯说:“你看张芳菲穿衣服那骚浪劲儿,那种风韵,比咱们这些小丫头强太多啦。再看看侯小江,虽然不丑,但是那模样,那气质哪有一个当官的样子?还有这个男人,我可听说他是做娱乐媒体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俩肯定早就勾搭上了。”李倩儿听着刘晓雯的话,觉得很有道理。“那你想怎么办?”李倩儿问。
刘晓雯想了想说:“你想个办法,把他们拆开。你要是有本事让他们分开了,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干啥!”李倩儿想:“我凭什么让你干啥?”刘晓雯看出李倩儿的犹豫,说:“你放心,我是绝对忠诚于你的!你要是不信任我,你就找别人吧,我先走了。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刘晓雯说着就往外走。李倩儿忙拉住她,说:“你等等,我想想办法。”刘晓雯停下脚步,扭头说:“这才是朋友。”李倩儿心想,“我跟他有什么关系?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想到这儿,她狠狠地推开刘晓雯,朝着洗手间跑去。
李倩儿进入厕所。她掏出纸巾擦擦手上残余的油渍,仔细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妆容和衣服,确保无误之后,又补充了两遍,这才离开洗手间。刚走到门厅,李倩儿突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她顺着声音看过去。李倩儿吓坏了,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看下去。这时候王晓伟发现了她,用手肘轻轻撞了张芳菲一下。张芳菲睁开迷醉的双眼向她望了望,然后又沉浸在激烈的唇枪舌剑中……李倩儿快速地逃离现场,躲在餐厅一侧的阴暗处,直到两人结束了激战。
李倩儿走进餐厅时感觉腿都在颤抖,她拿起酒杯喝了一杯红酒才算缓过神儿来。她又给侯小江打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侯小江说:“喂。”李倩儿说:“你在哪儿呢?”侯小江说:“我在公司加班。”李倩儿说:“我在餐厅呢,看见你了。你现在能出来见我吗?”侯小江说:“你来吧,我请你吃宵夜。”李倩儿心跳得厉害。她走出餐厅拦车,准备赶往侯小江的单位。
“我送你吧?”侯小江问。
“不了,你忙吧。我坐公交去就行。”李倩儿婉拒了侯小江的邀请,匆忙地赶往侯小江的单位。侯小江一路紧锁眉头,他担心李倩儿发现什么异状。他心想,自己已经尽力控制着跟张芳菲之间的关系,不料却越陷越深。他叹口气,摇摇头。他知道李倩儿一旦知道实情,她将非常震怒!他想到这,便给张芳菲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晚上有个应酬,恐怕不能回家。张芳菲说她自己回家就好。她并不知道侯小江与李倩儿闹翻的缘由,而且她现在心烦意乱,没有功夫想那么多。
挂断电话后,李倩儿已经乘车来到了单位门口。侯小江从大楼中走出来迎接她。
“你怎么来了?不冷吗?”侯小江关切地问。“嗯。”李倩儿笑笑,“我们进屋说。”侯小江带着李倩儿走进单位的院内,径直来到办公室。李倩儿脱掉羽绒服,坐到沙发上,捧着暖水瓶倒水。侯小江问她:“饿了吗?我去帮你买点东西吧?”李倩儿摆摆手说:“不用麻烦。我随便吃点儿。”侯小江看着李倩儿,想起了张芳菲,他心想,或许自己该跟李倩儿谈谈,把事情解释清楚。李倩儿端详着侯小江说:“最近我看了《西厢记》,我觉得里边的女主角很像你,特别像我初恋时的模样。”侯小江微微一愣,说:“那时候我还在读大二。现在变化很大。”李倩儿说:“其实你还是挺帅气的嘛。”侯小江苦笑着说:“你是在安慰我吗?”李倩儿笑了笑说:“我是说认真的。”
“哦,对了,我刚才遇到张芳菲了。”李倩儿看着侯小江,试图探寻出什么破绽来。“她怎么你了?你怎么会遇到她呢?”侯小江急迫地追问。李倩儿观察着侯小江的脸色,说:“她没有为难你吧?我看她对我态度不错呀。”侯小江说:“我们俩聊了几句。她问你的情况,你就跟她提起了我。”李倩儿说:“她对我态度不错?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侯小江说:“你是不是对她产生敌意了?”李倩儿笑了笑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只是随口提起你,谁知道她那么敏感?”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我没必要撒谎。”“那好!如果她是自愿的,她为什么不敢告诉你?”“她可能觉得丢人。”侯小江辩驳着。“呵,真有趣,我还真没见过张芳菲这种人。她平时一副傲慢的样子,原来竟是这样一个人。”
“你先听我说,事情绝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没有做任何背叛你的事,请你相信我。”
李倩儿说:“那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儿?”
“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前些日子,张芳菲辞职之前。”“她辞职之后,你们有联系过吗?”“没有,从来没有联系过。”
李倩儿盯住侯小江的眼睛看了半晌,说:“那我问你,她跟你亲热的时候,身体会动吗?”侯小江愣了一下,说:“没有。”“那就对了。她是假装亲你的,她是为了占有你。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你身边。你们在一起那么久,她连碰都没有碰过你,是什么原因?”“这……”侯小江哑口无言。李倩儿冷笑一声说:“你还是太嫩。张芳菲是干什么工作的?你忘了?你和她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居然没有看穿她的阴谋。”“她是什么工作的,我也不知道。她是我的同事。我没想到她会这样……”李倩儿说:“算了。我不管你们俩曾经有什么瓜葛。但现在你们都结婚了。她居然还在惦记着你,你让我怎么忍受得了。小江,你要离开她,马上。”侯小江犹豫了一下说:“这件事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你容我再考虑考虑。”“你不离开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李倩儿瞪大眼睛看着侯小江。“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第二天早晨,张芳菲在餐桌旁喝豆浆,她对侯小江说:“你昨天没回家睡觉?”侯小江尴尬地笑了笑说:“昨天晚上我在公司加班,今天上午又开了一次会议,所以没回家休息。”
“我看到李倩儿在你房间等了你一夜。”张芳菲说。“你误会了。”侯小江低声说。
“我知道这事不光彩。”张芳菲低着头搅拌着杯中的咖啡说,“我也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我不会多想的。”“谢谢你。”“没关系。”张芳菲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说,“我们是夫妻,这点儿分担困扰应该的。”侯小江点了点头,继续喝咖啡。两人沉默良久,张芳菲轻轻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的过去。”“你知道我以前在哪儿上班吗?”“我查过。你以前在市场营销部门,在一个卖水果的地方打杂。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很瘦,脸上也没肉,眼窝深陷,脸颊凹进去,一双眼睛显得特别亮。”张芳菲点了点头,“没错。我那时候确实很丑,但是你却娶了一个漂亮的妻子,你不亏。”“我们不谈论以前的事儿。你今天叫我回家,是有事吗?”
“对。你妈妈说最近她身体不舒服,让你赶快回家一趟。”侯小江抬起头来说,“她的腿疼。她说可能是风湿犯了。你看这事闹的,我妈身体不适,怎么就不早点儿说?行,我吃了饭就走。”“你等一下。”张芳菲拿出钱包,抽出五百元给他,“你拿着这笔钱买些营养品带上,我怕路远。”
“嗯,行。”
吃完饭,两个人各怀心思走出了餐厅,各回各家,各寻各妈。侯小江回到家,看到他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放在厨房的柜子里,然后换了衣服,拎着买的营养品,骑车回到了家里。
“小江,你回来啦,”他妈坐起身子,揉揉惺忪的眼睛,笑眯眯地向他招招手,说,“快过来。”
侯小江走过去,把营养品放在茶几上。他妈伸手拉着他的胳膊往床边拽。他妈指指床头,示意侯小江坐到床边来。侯小江疑惑地问:“怎么了妈,干嘛把我拽到这儿?”
“哎呀!小江,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呢!这是我的床!你不能随便乱坐!”
“你不早跟我提醒过吗!”侯小江坐了下来。他看着他母亲的脸色似乎有点儿不好。
“你今天是怎么啦?脸色怎么这么差?”
侯小江妈摆了摆手,说:“不用搭理我。我就是有点儿难受而已。”
侯小江问:“哪儿难受?我送你去医院吧?”“别,不用去医院,就是有点儿累。你去洗漱一下,收拾利索就来,我有话跟你说。”“哦,行。”
他洗漱完毕,坐在床边问:“你要跟我说什么?”“小江呀!妈妈有个事情想求你。”侯小江奇怪地问,“什么事?你说吧。”“其实,也不是什么急事。只是……唉,说起来有点丢人。”
侯小江耐心地说:“有什么事你直说就行,咱们是父母子,别扭扭捏捏的像啥样子?”“妈妈这个事真的挺难说的。”她妈顿了顿说:“这阵子我总做梦梦见那个人。”侯小江皱了眉头,问:“谁啊?你认识吗?”他妈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就感觉像是以前见过。”“你是不是太想念她了?所以总做这种荒唐的梦?”
“也不是,反正就是有点儿想她。我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什么缘故?”
“你这种状态,可能真是太想念她了。”侯小江安慰他说:“如果你实在难以释怀,不如找机会去庙里烧柱香,拜托菩萨保佑你能忘掉过去,平静安宁。”
侯小江妈摇摇头说:“菩萨倒是拜了,我还求神拜佛呢!”侯小江听得一头雾水:“怎么还拜菩萨了?”“我说我梦见她,就想让菩萨帮我个忙,把她弄醒。”
“哦,这个愿望肯定能实现。菩萨慈悲,会照顾每一位虔诚的信徒。”侯小江拍拍胸脯说。他妈白了他一眼说:“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请神婆帮我超度,把我过去的那段孽债给化解了。”“神婆?你要请神婆超度你的旧爱?”侯小江惊讶地问。
“不是旧爱,就是梦里经常遇到那个女鬼。”他妈苦恼地说,“她总是缠着我。你说这算什么事啊?”“既然这样,不如你先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梦。等我从东华市回来再说,这样更稳妥。”“也好。”
侯小江离开家,开始了自己的旅程。他一路骑车狂奔,心脏砰砰跳着,恨不得立刻飞到老丈人家里和老丈母娘商量结婚的具体细节。
到了丈母娘家楼下,看到大门紧闭着,屋里传来电视剧的声音。
“妈妈,我回来了!”
侯小江站在院门外喊。片刻之后,大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半个身子说:“是小江啊?”
“阿姨您好,我回来看看我妈。”侯小江笑嘻嘻地说。
“你妈刚才打电话来说她病了。现在估计还在卧室呢。我去叫她起来。”
中年妇女转身跑进屋里。
“我妈她怎么样?没事儿吧?”侯小江追问。
“没事儿。就是突然昏迷了。我把她送去卫生院检查了一下,都挺好。现在已经退烧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
“你等一下,”中年妇女忽然又停住脚步说,“你妈妈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你要订婚的事儿。这可怎么办?”
“订婚?我爸答应了?”
“他没有明确表态,但是他也没拒绝,只是问问咱们俩什么时候结婚。”
“我爸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呀。只是说,如果你真决定了,让你自己拿主意。”
“哦,这样啊。”侯小江挠了挠头,“我暂时不想结婚。”
“为什么?我知道你还小,可是你妈妈都已经急坏了!她盼着抱孙子盼了这么多年,一听说你要结婚的消息,马上晕倒了。”
“这……”侯小江有点儿尴尬,“我是想晚几年再考虑这个事儿,不然,我担心会影响到我妈妈。我想让她在这个城市里多陪陪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孝顺呢?我告诉你吧!现在结婚的越少。你知道现在社会上有多少男女朋友分手?就因为他们都想要孩子。我劝你呀,赶快和你媳妇儿要个孩子。你妈妈最喜欢孙子。”
侯小江无奈地点点头。他妈妈走出门,朝他挥了挥手。
“我先上楼去了,小江。”
他妈妈的语气温柔慈祥,令侯小江感动不已,他冲着楼梯口连声喊道:“谢谢妈!谢谢妈!”“你这孩子,谢啥?我是你妈!”
侯小江回到家里,看见客厅桌旁坐着一个漂亮女孩。女孩看到他回来了,脸腾地红了。
“这是我女朋友,”侯小江对他爸妈说,“今天带她回来吃饭。”
他妈妈站起来向女孩伸出手:“我是他妈妈,你叫什么名字?”“阿姨,你好,我叫王雪娟。”王雪娟羞涩地说。“你长得真好看,和小江很般配嘛。”他妈妈满面春风地夸赞王雪娟,“我记得你们高二的时候就处对象啦,现在都谈三年了吧?”
“嗯。”侯小江点点头。“三年多了。”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他妈妈继续问,“是想等你们工作稳定一些再结,还是干脆早点儿结了省心啊?”
王雪娟低下头不吭声。侯小江替她说:“妈妈,我现在事业刚开始。我想等两年看看。”
“那行吧,等你什么时候有空结婚再告诉我们。”
侯小江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他想到今天见到父亲,他居然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这让侯小江心里非常郁闷。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呢?侯小江越想越窝火,心里堵得慌。
这次他没有开自己的摩托车,而是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宾馆里。他打开房间的门一看,女孩正在整理衣服,似乎在做什么准备。看来女孩并没有忘记昨天答应的事情,侯小江松了口气。
“小江哥哥!”女孩甜甜地叫着他,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
“昨天我不该骗你。”他搂住女孩说,“其实我也很想要个孩子。可是我怕将来没法交待。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怪我。”
女孩抬起头,含泪凝望着他:“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侯小江用力搂紧她的肩膀:“当然是认真的。”
“那……你愿意娶我吗?”女孩问。侯小江犹豫着,他虽然很喜欢眼前的姑娘,却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背景,万一是个富豪家的女儿,或者像她姐姐王晓雨那样的美女,他该何去何从?他犹豫了,不敢轻易承诺。女孩看出了他的犹豫:“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侯小江不解地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
女孩低着头不说话。侯小江觉得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女孩仍然低着头,许久后,才缓慢地说:“我姐姐曾跟我说,你是个花心的男人。我想我错了,小江哥哥是个好人。”
“唉……我是个男人嘛,哪个男人不是花心的呢?”
“你不一样。”女孩抬起头来看着侯小江,眼神清澈,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侯小江,仿佛一汪秋水。她微笑着说,“别人的话我或许不相信,你的话我相信。”
侯小江不禁被她的善良和纯净吸引住了。
女孩娇羞地靠在他怀里,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你愿意娶我,我会嫁给你,你若不愿意,我绝不勉强。小江哥哥,我相信你,你会好好待我的对吗?”她仰起头看着他,眼眸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侯小江忍俊不禁:“傻瓜,你是我女朋友嘛,难道还能欺负你?”
“呵呵呵,”女孩掩嘴笑起来,“我是逗你玩的。其实,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她说,“你这么关心照顾我,还肯娶我,我就已经很幸运了。”
侯小江拉着她的手走出房间,说:“既然你这么说了,咱们就把结婚证领了吧。”
“好呀,”她欣喜地说,“明天咱俩就去民政局领证吧!”
“现在还不行,”侯小江叹息道,“我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事情都告诉家里人,免得他们担心,也好让他们安心。”
女孩乖巧地依偎在侯小江身边,柔情蜜意地对他说:“小江哥哥,我会陪你一辈子的。”
侯小江笑着揽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好吧,咱们结婚吧。”
“太好了!”她兴奋地跳起来,“太好了!”她蹦蹦跳跳地跑进厨房里拿了两瓶啤酒过来,“小江哥哥,我要庆祝咱们的结婚仪式。”她举起酒杯,“来,我敬你一杯,祝贺我们新婚愉快。”
侯小江接过女孩递过来的酒杯,和她碰了碰杯子。
“喝了这杯酒,我就是你妻子了,你得听我的。”女孩端起另外一只酒杯,笑嘻嘻地盯着侯小江。
“行。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侯小江说。
“好!一言为定!”女孩笑吟吟地看着他,“那我可要敬你喽。”
“你说。”
“第一,你要尊重我,不能总把我关在屋子里;第二,你不许乱搞男女关系,尤其是在外面,更加不许拈花惹草;第三,必须对我忠诚;第四……”
“停,停。”侯小江急忙摆摆手,“这些我都能做到。但是你说不能随便沾花惹草……我倒真想尝试一下,因为有的女孩确实漂亮。”
女孩脸色一沉,狠狠瞪了他一眼,嘟着嘴巴说:“哼,不听我的劝,以后你吃亏的时候再来求我吧。”
“哈哈哈……我知道了。来,为咱们的第一次干杯!”侯小江端起酒杯和女孩的酒杯撞了撞,仰脖子喝掉了半杯啤酒。
“哎,等等!”女孩又说,“你说过,要先履行你作为一名丈夫的义务,是吗?”
“呃……是啊。”
“那你赶紧给我弄套内衣穿上呗!”
侯小江一怔,他尴尬地挠挠头:“这个……”
“怎么啦,害羞了?”女孩调侃着,脸上却红扑扑的,看起来煞是动人。
“不是害羞,”侯小江无奈地笑笑,“只是,只是……”
“怎么啦?”女孩催促道,“你倒是快点呀!”
侯小江苦笑着,拿出电脑,登陆网站搜索起来:“你稍等,我查查看这种衣裳怎么买……”他翻了几页,皱眉说,“没有合适的,这个牌子的太贵了……”女孩白了他一眼,撅着嘴巴,嗔道:“你连这点钱都舍不得给我买?”侯小江嘿嘿笑了一阵儿,说,“好,我给你买,我马上就打电话订做。”
侯小江给自己的助理王文远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联系几款质量上乘的女装设计师,尽快帮忙做几套合体的贴身内衣,并且要最近才送货上门。挂断电话,他对女孩说:“咱们等一会儿吧,估计一会儿就送到了。”
女孩坐在床沿,翘着腿儿晃悠着脚丫,歪着头看他:“那个,今晚咱们就洞房花烛夜吧。我想早点成为你的女人。”
侯小江看着她笑,说:“这么猴急?不怕我把你吃掉?”
“当然怕啦,谁叫你长得帅?”女孩吐吐舌头,“可是,谁让我爱死你了呢?”
两个人正聊着,忽然,房门响了两声,接着一位女服务员推开门走进来,礼貌地向两个人鞠躬致歉:“不好意思,打扰二位用餐了。这是我们店里刚做的饭菜,请慢用。”她把托盘放在桌子上。
“谢谢!”女孩礼貌地朝女服务员道谢。
女服务员微微一笑,退出了房间。
侯小江看见女孩盯着桌子上的饭菜流口水,说:“瞧你馋猫儿似的。”
女孩冲他甜甜一笑,说:“人家就喜欢馋猫。”她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塞到他嘴里,“快点尝尝味道好不好。”
他嚼着排骨含糊不清地说:“嗯,挺好吃的。”他转而问女孩,“你也饿了吧?”
“我中午没吃饱。”女孩嘟囔着,夹了一小片炒肉放在嘴里细细品尝起来,“唔……还不错嘛。你吃吧。”她放下碗筷,双臂撑在椅背上,歪着头看着他。侯小江被她看得有些窘迫,于是抬起手,摸摸脸颊,假装镇静地看着窗外,“我……”
良久之后,侯小江松开女孩,低头看着她红彤彤的俏脸。她羞怯地靠在他肩膀上,低语道:“亲爱的,你喜欢我吗?”
侯小江深深地注视着女孩娇艳欲滴的粉嫩脸庞,伸手捏捏她的鼻尖,温柔地笑着说:“我喜欢你……很喜欢。”
“那你愿意娶我吗?”
他认真地点点头。他伸手抓住女孩的纤手,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了!我绝对不会辜负你!我发誓!”
女孩高兴地扑入侯小江的怀中,搂着他的脖子说:“我相信你!”女孩说完,又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亲爱的,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
侯小江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脸蛋,温情地说:“我也爱你……”
女孩幸福地闭上了眼睛,把脸埋进侯小江的胸膛里,喃喃地说:“你是我的盖世英雄……”
侯小江抱着女孩,两颗滚烫的心贴得紧紧的。两人享受着难得的温馨宁静。
突然,女孩从他怀里挣脱,从包里掏出一枚金戒指,郑重地戴在他的左手食指上。
“亲爱的,这是咱俩的结婚证,上面有你的签名和我的名字哦……”
侯小江惊讶地看着女孩手里的那本结婚证,简单地翻看了一遍,说:“我什么时候跟你领证啦?我不记得呀!”
“嘻嘻,别装傻了。这就是咱俩的结婚证,我去银行偷偷办的,你忘了吗?”
侯小江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去银行办了结婚证……”他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满脸都是欣赏和疼惜。他说:“亲爱的,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女孩挽着他的胳膊摇摇头,说:“你不辛苦,是我自找的。”
“你怎么会找到我的呢?”侯小江疑惑地问道。
“你忘了,昨天晚上我在酒店楼下等了你一夜啊……”女孩撒娇地说,“我知道你肯定是喝醉了,我担心你,所以就去了你住的宾馆。哪知,你竟然睡在那个姓刘的姑娘房里!”
“我……我喝醉了嘛……”侯小江尴尬极了。
“算了,你别解释了。反正我已经决定跟你过日子了。”
女孩把头伏在丈夫的肩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真是命苦,一个人守了三十几年活寡。前几年你爸妈都不管我了,我只能自力更生,赚钱养活自己……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幻想着你能来陪我,哪知我等了整整一年,始终没有盼到你,直到最近,我无意中听到了一条关于你的传言,于是,我立刻飞奔而来,果然如此,你居然真的在这儿。”女孩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侯小江捧着女孩的脸,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柔声安慰着她:“好了,宝贝,别哭了……我现在不是已经在你身边了吗……”
“小江……”女孩依偎在他怀里,“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们结婚吧。”侯小江坚定地说。
“真的?”女孩睁圆眼睛,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当然。”侯小江点点头,说,“你嫁给了我,我就是你的丈夫了,你不用再为我担心,因为,你的未来由我全权负责!”
“太好了!”女孩破涕为笑,“我们马上登记。”
“登记?”侯小江愣了。
“是的,登记呀。”女孩说,“我们可以领结婚证呀。”
侯小江犹豫起来。
“你还怕啥呀?”女孩不悦地瞪着侯小江,说,“你刚才不是答应我了吗?你不许耍赖!你要是敢耍赖,哼哼……我就咬死你!”
“我不是怕。”侯小江赶忙解释:“我只是觉得……我们俩的身份悬殊比较大……”
“谁规定的?”女孩反驳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需要门当户对。我只是不希望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女孩低下头,黯然神伤。
侯小江拍着女孩的后背,安慰她说:“傻丫头,这有啥可害臊的?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不做作,不虚荣。我知道你家庭困难,所以你一个女孩能够打拼到今天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但是,在我看来,我的妻子,必须要善良美丽,要聪慧机灵……你懂吗?”女孩使劲地点着头:“恩,我懂。其实,我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只想默默地爱你,默默地照顾你,不求名分。只是,我总忍不住去想念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小江,谢谢你!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
这天早晨,女孩像往常一样,准备好饭菜坐在桌旁等着侯小江吃饭。可是,侯小江却迟迟没有出现。女孩焦急地站起来走到客厅,朝窗外张望着。
突然,女孩看见楼下有辆车停靠着,一个女人扶着侯小江向宾馆大堂走来。她急忙跑进餐厅,把厨房收拾干净。然后,女孩换上一套休闲服装,悄悄地离开宾馆。
“小江,你醒了。我先去买菜,马上就回来。”女孩叮嘱道。
“嗯。”
女孩刚走没多久,侯小江就被叫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看着女孩,问:“亲爱的,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怎么感觉浑身酸痛?”
女孩微微一笑:“昨晚喝了一点酒,所以就累了。”
侯小江看着女孩,不知说些什么,便转移话题说:“你穿成这样干什么?”
“去买菜呀,”女孩说,“我们两口子一起去,好吗?”
“可是,今天我还有很多文件要批阅,没有时间呀?”
“我们就去超市买菜,然后在家做呗。你不用管,我做给你吃就行了。”
女孩温婉贤惠,侯小江很欣赏。他笑了一下,说:“好吧,我跟你去。”
女孩高兴地跳起来,拉住侯小江的手就往外走:“我就说你不会拒绝我的吧?呵呵,你要是敢拒绝我,我就咬死你!”
侯小江任由女孩牵着他的手往前走,女孩的手软绵绵的,握在手里很舒服。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他曾在街角捡到过一个摔坏腿的婴儿。那婴儿的父母不肯要这个孩子。当时他还挺同情那孩子的,毕竟从他出生至今,还从来没有见过父母的影子呢。后来,那孩子断了一条腿,一瘸一拐地蹒跚着,侯小江实在是于心不忍,就把他抱了回去,给他治疗断腿,给他找医院看病……那时,侯小江只有八九岁。
侯小江的奶奶和奶奶是同村人,侯小江七岁那年,他父母双亡,奶奶带着他和妹妹相依为命。侯小江长到六岁那年,奶奶突发脑溢血去世了,他妹妹被送进福利院。从那以后,侯小江变得越来越孤僻,越来越沉默寡言。直到侯永亮考上中专,并且顺利地留校任教,他渐渐恢复了正常。
侯永亮是个特别优秀的年轻人,不仅英俊帅气而且博览群书。虽然侯永亮不愿意接受侯小江和侯永秀兄弟俩的帮助,但他仍然热衷于创业。侯永亮开始创建公司。在创业的过程中,侯永亮遇到了许多挫折和磨难。最艰辛的时刻是,侯永亮欠下巨款。他没有钱偿还,就连续几次贷款。但他仍不死心,继续投入。直到侯永亮的爸爸出车祸去世了。侯永亮失去了父母,他又没有兄弟姐妹,就成了一个无根的浮萍。幸运的是,侯永亮凭借自己的智商,在短短三年内迅速积攒了一笔财富,并且在东华市开设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家私立医院——东华市第四附属医院。
侯永亮的事业蒸蒸日上,侯永亮的日子越来越好,他的妹妹和嫂子也过上了富裕的生活。侯永亮对他的妹妹说:“如果将来你嫁到我家,你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夫人了。”他的妹妹羞涩地点点头。侯永亮娶了他的第二任妻子——李晓敏。侯永亮对他妻子百般宠溺,把她视为掌上明珠,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
李晓敏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她对侯永亮的工作十分支持,甚至为了帮助丈夫减少负担,李晓敏每月都按时拿出存款补贴家用。侯永亮对自己的妻子更加满意了。
这样过了几年,侯永亮和李晓敏终于结束了一段单纯而又平静的婚姻,他俩决定组建新的家庭。但是,令侯永亮和李晓敏遗憾的是,他们再也没有怀孕过。
后来侯永亮才明白,原来李晓敏患有不孕症。
侯永亮听了这个消息,顿时懵圈了。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他们结合了二十年都没有怀孕,那岂不是说,他和李晓敏注定要做单亲家庭了?但是,侯永亮又舍不得妻子离开他,便决定继续和她生活在一起。
李晓敏看透了丈夫的心思,便劝他不要勉强自己,她希望侯永亮能够重新找一份体面的工作,这样才能养活他们的家庭。
但侯永亮坚持不离不弃,他说:“既然我选择了你,就要和你共度余生。我不想因为自己工作的事情拖累你。再说,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吗?我们应该努力一下。”
侯永亮不辞劳苦地为妻子寻找各种名贵药材,希望能帮助李晓敏调理身体,让她能够尽快怀孕,生一个健康的男孩。
可惜的是,侯永亮花费了大量金钱,却毫无效果。李晓敏的身体状况非但没有改善,反倒愈发糟糕起来。侯永亮不甘心,他认为,自己之所以和妻子结合这么多年都未能有孕,完全是因为药石的缘故,必须彻底解除药石的副作用才行。但他又无处寻求偏方或中医,一筹莫展,只能暗自伤神。后来,他偶尔翻阅古籍,得知古代确实流传着一种奇异的方法,能够彻底根治不育症,只是这种方法极其罕见,几乎已经绝迹。
为了配置药物救助妻子,侯永亮不顾风险去南洋采药。他深知,这种药物价格昂贵,需要花费巨额费用才能获取。侯永亮犹豫不决,最终,他放弃了这个计划。
就在侯永亮准备放弃治疗,和妻子安享余生的时候,女孩子小丽突然向他求助,说她想尝试治疗不育,希望侯永亮能够鼎力相助。侯永亮答应了,他决定竭尽所能,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救助小丽。但是,侯永亮的妻子不同意。他们争吵了一番。李晓敏认真告诉侯永亮,他的医术太差劲了,根本不可能治好小丽。
侯永亮固执地说:“总比等死强!再说,我们现在还有钱。”
侯永亮为了救助小丽,不惜倾家荡产,最后他凑集了足够的资金,开始为小丽服药。他的妻子李晓敏虽然极力阻止,但是侯永亮决心已定。在他的精心治疗下,小丽的病情稳定了很多,并且逐步痊愈了。可是,他的妻子却郁郁寡欢,一蹶不振。
小丽的病治愈后,侯永亮的生活恢复了往昔的平淡。可是,随着小丽的痊愈,侯永亮的妻子却像枯木逢春一般焕发出了光彩。她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精神抖擞地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美貌而又迷人的脸庞。
侯永亮曾经问妻子,为什么会这样高兴?妻子笑着说,这一切的功劳归功于她那漂亮的脸蛋儿和窈窕的身姿。
小丽的痊愈使侯永亮感慨万千,也对自己之前的医术表示怀疑,尤其是对那些珍稀草药的来历更加困惑不解。侯永亮不知道,是否真如他的师傅所言,那些药材是由上古秘方流传下来的。
小丽走后,李晓敏一个人住在城市的另一端,显得寂寞空虚冷,每当夜幕降临,侯永亮就会回来陪伴李晓敏,他们相拥而眠。李晓敏说,自己的丈夫很少主动与她睡觉,每晚都是他搂着李晓敏入睡,他的手总是乱摸,让李晓敏感到很害臊,但她不敢拒绝,只有默默承受。
侯永亮说:“这世界上的女人都渴望被男人疼爱和呵护,你也不例外。但你的性格内敛而谦虚,你不会轻易向别人提出这种请求,你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馈赠。”
第二天早晨,李晓敏醒来,看见丈夫仍然沉浸在幸福的梦乡。她悄悄穿衣洗漱,然后悄悄退出卧室,走出了客厅。李晓敏先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自我欣赏着那张迷人的脸孔。她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她把丈夫叫起来吃饭,但是,侯永亮赖床不肯起来。他睁开惺忪的眼睛,看见妻子正坐在餐桌旁边微笑地注视着他。侯永亮说:“昨晚做了一场美梦,今天怎么舍不得起床呢?”
李晓敏嗔怪地白了丈夫一眼:“你呀!真是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吃过早饭,李晓敏收拾了碗筷,准备去厨房刷碗,她刚要转身,侯永亮伸手抓住了妻子的手腕,然后把她拉近怀里,紧紧箍住妻子。
李晓敏挣扎着,说道:“你这个懒虫啊!都什么时候啦!”
侯永亮说:“晓敏,我喜欢你。我们今天再来一次吧!”
李晓敏羞涩地推开侯永亮,说:“不许你再欺负我!”
侯永亮嬉皮笑脸地说:“谁欺负你?明明是你在欺负我好不好?”
李晓敏瞪着丈夫说:“好啊,你居然偷换概念,我看你是欠揍!”
李晓敏抡拳就砸向侯永亮。两人闹腾一阵,侯永亮突然把李晓敏压倒在沙发上。这一次他的动静比较小,但他的妻子依旧吓坏了。侯永亮喘着粗气说:“晓敏,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当初是怎么相爱的?”
李晓敏说:“永亮,我当然没忘。但你现在是在跟我讨论咱俩的事业吗?”
侯永亮叹息一声,说道:“我们现在的事业,是建立在小丽的痛苦上面的,如果没有小丽的病情好转,我的事业会越来越糟糕。”
李晓敏听罢,陷入了沉思。
这时,侯小江回来了。他说:“爸,妈,早饭做好了。”
三人围着桌子吃完早饭,然后一块出门买菜。李晓敏把车停在楼下,她和丈夫侯永亮肩并肩走进超市。
李晓敏一直低头挑选蔬菜水果,她的心情不是很好。侯永亮以为妻子在担忧小丽的病情,他安慰妻子说:“小丽的病已经彻底痊愈了。”
李晓敏说:“我担心她以后不会原谅咱们。”
侯永亮说:“你放心,小丽不会的。”
李晓敏抬起头,盯着丈夫侯永亮说:“你凭啥这样肯定?”
侯永亮想了想,说:“小丽不是个记仇的女人,况且她的病好了,她一定会重新找个人嫁掉的,所以我们不必为她担心。”
李晓敏摇头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想啊,小丽这个姑娘,她从农村长大,没读过几天书,她连字都不识几个,现在让她去读书肯定是不可能的。小丽现在是无业游民,她没有文化,怎么养活自己?”
侯永亮笑了:“你想多了。小丽现在是无业游民不假,但她还年轻啊,我相信她能够自食其力,创造自己的财富的。”
李晓敏说:“我看她就是个笨丫头。”
侯永亮劝解李晓敏说:“小丽不懂事,你千万别计较,毕竟她是咱家的媳妇嘛。”
李晓敏哼了一声,没吭声。
侯永亮又说:“小丽现在有一辆摩托车,她的工作还算稳定,至于生活问题,我们也帮助不了太多,因为她的父母亲人还在国外,等到他们回来了,咱们就帮助小丽搬家吧,反正咱们现在还有闲钱。”
侯小江这个时候插话说:“爸,妈,我看你们都是瞎操心!小丽根本就不需要我们的任何帮助,她现在虽然失去了工作,但是她的身价可不低,光是租的这套公寓,每月就要四五百元的租金。”
侯永亮和李晓敏互相对视一眼。侯永亮说:“我还没有仔细打量小丽呢。”
侯小江说:“小丽的家庭条件非常优秀,她父亲在美国某银行担任高管,家里有一栋独立别墅,据说,小丽现在是家喻户晓的女星。”
侯永亮惊讶地问道:“她这么厉害?她是靠演戏挣的钱?还是靠拍电影卖片酬挣的钱?”
侯小江神秘地一笑,说:“我给你透露个消息。小丽在拍戏之前,曾经做过模特儿,在模特界混了两三年,她在东华市的名气可不小哦。”
李晓敏不屑地说:“我看她就是一个傻妞!”
侯永亮却认可儿子的话,说:“小丽现在有些糊涂,她只要能够恢复正常就好了。”
侯永亮带着妻子去买了鱼和肉,还买了不少蔬菜瓜果,他们拎着东西往家里赶。
此刻,已经是中午12点钟左右,阳光已经不像上午那么灿烂了。
侯永亮把车停下,锁好车门,扶着李晓敏上楼梯。他们刚进门,小丽就迎出来接过爸爸妈妈的包裹。她说:“爸、妈,你们去哪儿了?快进屋。”
侯永亮说:“我和你妈去菜市场买了些东西。”
小丽说:“爸,妈,你们累坏了吧,坐下休息休息。”
侯永亮问道:“小丽,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小丽说:“我好多了,谢谢爸爸关心。”
李晓敏拿起拖鞋扔给女儿:“赶快穿上,别把脚弄脏了,你不知道,我们一上班,就忙死了。”
小丽笑着接住了拖鞋,换上鞋,说:“爸、妈,我去烧饭。”
侯永亮说:“我跟你去帮你。”
小丽急切地说:“我自己能行。”
“我跟你一起去吧,省得你手脚不便。”侯小江跟着小丽走进厨房,“我今天请假,在家陪爸妈。”
“我们今天要去医院复查。”小丽边炒菜边说。
“复查什么呀,都好了,我都替你检查好几遍了,没事。”
“爸,妈,你们就放心吧,今天我陪你们去,我开车送你们去。”侯小江抢先答应了。
小丽说:“你还是好好上班吧。”
“今天休息,我明天再去上班。”
“不用,你还是去上班吧。”小丽拒绝了侯小江。
侯小江见小丽坚持,就不说话了。
一家人围在餐桌旁吃饭,饭桌上,侯永亮说:“小丽,今天我和你妈商议,准备让你搬家,你愿意离开咱们这个小区吗?”
小丽说:“好啊,我求之不得呢。”
李晓敏瞪了女儿一眼,小丽吐了吐舌头,埋头吃饭。
李晓敏说:“永亮,既然小丽不想住在这个房间,我们也不勉强她。这样吧,等小丽的腿彻底康复了,她想搬走了,咱们再让她搬走。”
侯永亮想了想,觉得妻子的提议可行,他说:“好的,就按照你说的办。”
晚上,侯小江回到家,他对李晓敏说:“我跟小丽谈过了,小丽决定跟我搬出去住。”
李晓敏说:“这个结果我早就料到了。”
“那你为啥不阻止她啊?你看她,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真让人揪心。”
李晓敏冷冷地说:“小江,你以为我愿意让她搬走啊?我比谁都想让她离开这里。可是,如果咱们阻拦,岂不是显得咱们不近人情了?而且小丽现在不缺房子,即使她想搬出去住,咱们总要尊重孩子的想法吧?所以我才会支持她搬出去。”
“哎呀,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要顺着小丽。”
李晓敏说:“咱们顺着她,不代表别人顺着她。小丽现在不缺钱花,但是,她缺乏社交能力,你说她能干些啥?整天宅在家里,闷都闷死了。所以,趁她腿伤未愈,赶紧让她出去转转,散散心,对她病情的恢复有益处。”
侯小江说:“你倒挺理智的。”
李晓敏说:“那当然了。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熬过来的,我能体谅你妹妹。”
侯小江说:“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不求上进的态度。小丽是我妹妹,你不能不顾及我妹妹的感受。”
李晓敏听丈夫这么说,脸上顿时变色,但是她马上忍住怒火,语重心长地说:“小江,我告诉你,现在你妹妹最需要我们这样的兄弟姐妹,你必须无条件支持小丽。”
侯小江说:“我不管她需要谁,只要别人不来欺负她,我就高兴了。”
李晓敏立刻严肃起来:“小江,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欺负啊?我们是亲戚,又没有深仇大恨,你这么说话实在太没良心了!”
侯小江低声嘟囔了一句,“你还知道你是亲戚,你当初怎么对待咱们俩女儿的?”
李晓敏说:“当初,你和你老婆闹离婚,咱们俩的女儿遭遇了什么?你忘了吗?”
侯小江沉默不语,过了很久,他说:“反正我不许小丽搬出这里。”
李晓敏说:“随便你。我只是提醒你,小丽虽然现在腿断了,但是,她并没有失忆,她还记得从前的事。你说你不担心小丽记恨咱们家?你就不怕哪天小丽翻旧账,报复咱们?”
侯小江不服气地说:“她敢!她要是敢这么对付我,我一定会打断她的腿!”
“呵呵……”李晓敏冷笑一声,“你还记得咱们俩女儿的腿是咋断的吗?”
“我……”侯永亮被妻子噎住了。
李晓敏继续说:“当年咱们俩都劝过你,别跟你老婆吵架。你不听,非得离婚。现在,她把咱们俩的女儿给折磨成这个鬼样子。难道她不该偿命吗?”
“你说什么呢?!这种话不能乱说!”侯小江吼道。
“我没有瞎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敢对着灯发誓你没有做亏心事吗?”
“你胡说什么呢?!”侯小江突然暴跳如雷。
“你看,你恼羞成怒了吧?”李晓敏说着哭了起来。
“我……唉,算了,算了。”侯小江叹了口气,“我去洗澡睡觉了。”
他说完,拿起衣服,向楼上走去。李晓敏追着问:“小江,你还是不是男人?”
侯小江停住脚步,说:“我是不是男人,你比任何人清楚,你就不要装模作样了。”
李晓敏哭泣着,慢慢坐到沙发上,抹着泪说:“我就是装模作样的。我希望咱们家庭和睦,幸福快乐,可是,你总是这副样子,搞得我都没信心过日子了。”
侯小江转过身来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日子?你要的日子,不是我能够满足你的日子。我告诉你,我不欠你们母女的,我供你们娘三吃喝穿住,养活你们已经尽了全部的义务了。”
“我知道。可是,咱们毕竟夫妻一场,我希望将来能有一份美满幸福的姻缘。”李晓敏说着站起来,走到侯小江面前,抓住他的胳膊说,“小江,咱们一直是最恩爱的一对,咱们的女儿也特别乖巧懂事。现在,小丽腿摔断了,咱们更应该珍惜眼前的日子。我希望将来咱们一家人能够相安无事、快快乐乐的。”
“你别痴心妄想了!我告诉你,咱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
侯小江狠狠甩开李晓敏的手臂,愤然上楼。
李晓敏擦干眼泪,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出神。
女儿从外边回来,看见母亲红肿的双眼,问道:“妈,爸爸怎么又惹您生气啦?”
李晓敏摇头说:“没有,他刚才骂了我几句。”
侯永丽看见妈妈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心疼地拉着妈妈的手,说:“妈,我知道,爸爸脾气不好,他总是动手打人,你要包容他,你越包容他,他就越嚣张。其实,爸爸是爱你的。”
李晓敏苦笑了一下,说:“是啊,他是爱我的。可是,我却不爱他了。”
侯永丽惊讶地看着妈妈,问道:“妈,你说什么?”
李晓敏叹息了一声,缓缓地把自己和侯小江的关系简单地告诉了女儿。
侯永丽听后,震惊不已:“我从没有听说你跟爸爸还有这段往事,怪不得……怪不得你这么讨厌爸爸。原来,你根本不爱他。”
“是啊。我跟你爸爸的感情不好,主要是因为他娶的那个女人,我跟那个女人争夺过你爸爸。”
侯永丽瞪大眼睛:“你跟爸爸争夺过爸爸?怎么回事?爸爸为什么娶那个女人呀?”
李晓敏摇头苦笑,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据我所知,那个女人是爸爸的初恋情人,两个人差点结婚。后来那个女人嫌弃我穷,跑掉了。爸爸找了一阵儿没找到那个女人,于是,他就跟你奶奶结婚了,我成了你爷爷奶奶领养的。”
侯永丽说:“哦,是这样啊。怪不得,我一直以为你跟我爸爸青梅竹马呢,没想到,你们之间居然存在着这么多的矛盾,你跟我爸爸都太傻了!”
李晓敏轻抚女儿的脸颊,叹了口气,说:“我跟你爸爸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没办法强迫。”
这时,李晓敏的电话响了,她看见号码后,赶紧接了。
李晓敏按了免提键,对着话筒说:“喂,你好。”
“李小姐,是我。我是王文远。”
李晓敏愣了一下,赶忙问道:“王院长,您找我有什么指示?”
“李小姐,今天晚上我邀请你到我家吃饭,你看有空吗?”
李晓敏一阵激动,她急切地答应说:“好啊,谢谢王院长的邀请,我一定准时赴约。”
“好,我等你。”王文远挂断了电话。
李晓敏放下电话,心花怒放。王文远的意图很明显:他已经知道侯国栋出车祸的消息了。
李晓敏兴奋地对丈夫侯小江说:“王院长要请咱们去他家吃饭,说要跟咱们商量侯国栋的病情。我估计啊,医生们肯定会给咱们诊断出来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嗯?”侯小江疑惑地盯着李晓敏,冷冷地说,“你高兴个啥劲啊,他请咱们吃饭不代表他就喜欢咱们。他只是想利用咱们帮助他而已。”
李晓敏说:“我不管,反正是他要请我吃饭。”
李晓敏兴致勃勃地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你准备去哪儿啊?”侯小江冷冷地问道。
李晓敏停止收拾东西,转过身,冲着丈夫嚷道:“你怎么老是怀疑医院的决策?医院是医疗机构,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造福患者,不能为了钱,就罔顾患者的健康和性命!”
侯永亮说:“医生们为患者着想,是理所当然的;你为什么非要认为医院会害你们呢?你们不要忘记了,医院每次给病人治病的费用,基本都由患者承担。这些年来,咱们的父母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除了留下给孩子的零花钱之外,剩余的大部分都交给了医院。我们为医院付出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血汗、劳动、精力……如果,医院真的要拿咱们做试验品的话,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