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甩脑袋,摒弃这种可怕的想法。
世上才不会有什么绝对的交换,如果有,那一定是陷阱。
尤其是这种以牺牲自我作为条件的交换,本身就是极端消极的思想。
把所有人的损害都努力降到最小,才是他该做的,而做这些的前提,是自身尚有能力。
沈玉堂想着,顺手往嘴里倒了一瓶回灵丹,而后继续源源不断地为师弟疗愈。
结果许小白成了他们中第一个浑身干爽的人。
不久,在三人的共同“挖掘”下,陆流飞在浅浅的雪坑中,开始活动手脚。
“呼…”他慢慢坐了起来,动作缓慢且费力,看得出来仍心有余悸,“你们不知道,雪落下来的时候,我都开始走马灯了!”
三人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发言,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你们猜我都看到了什么?走马灯诶,我也是头一次见!”
司琻踢开陆流飞脚边的一丛枯草,看到了路上沈玉堂提到过的地界:“两边都有雪,这地界当是假的。”
沈玉堂若有所思点头:“就跟我们前面遇到的雨一样,下雪的地方边界才是真正的地界。”
“那怪不得之前沈师兄越过地界也不见异常,原来异常的是地界本身。”许小白也应和道。
陆流飞已经磨蹭着爬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雪,见没人理他,没忍住插了一句:“你们就不好奇吗?”
沈玉堂像是才听到他说话一般,转头疑惑道:“好奇什么?”
陆流飞无语,一下子就失去了分享交流的兴趣。
但是也确实没人好奇,沈玉堂和司琻简单交流了两句就结伴往落雪的交界处赶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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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白倒是留在这里,说照顾尚且虚弱的二师兄,还好心提醒他:“二师兄,大师兄救你不是想听你临死前看到什么的…”
迟钝如陆流飞,听到许小白这么说,也是一哑。
而后支吾道:“我…自然知道,只是想缓和下气氛罢了…”没想到根本没人接他的茬,简直叫人伤心欲绝。
“算了,我也没什么事了,咱们跟过去吧,指不定能搭把手。”陆流飞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心情原因,但是他率先迈出步子,许小白本来就想跟过去,自然紧紧跟在他身后。
起先陆流飞还以为他是太关心自己,才跟得这么紧。
直到不经意的一个转头,看见许小白踮着脚尖,眼巴巴地望着前方,他才识趣地闭上嘴,吞下了打算宽慰对方几句的话。
但是他还没完全恢复,走的很慢,看许小白一直张望着恨不得飞过去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莫名就有些恼火。
“走不动了,你想去找他们就自己去吧,”他干脆找了块石头,就地一坐,不走了,“反正我也死不了,不用委屈你这么干巴巴陪着。”
许小白闻言先是一喜,正想感谢二师兄的善解人意,但是一看陆流飞的脸色,登时表情空白了一瞬。
陆流飞长相非常阳光,墨眉星眼,眼角略下垂,显得很是乖巧,嘴角更是生来就自带三分笑,一眼看去就给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但是现在,陆流飞坐在那里,嘴角压下,使得眉眼都带了锋利的意思,许小白心里一突,忽然就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二师兄,他只在那天“叛逃”未遂,反被沈师兄和师尊混合双打的二师兄脸上看见过。
如此阴沉…
许小白想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
一时间,陆流飞刚才说的话就值得琢磨了。
许小白收了欣喜的表情,默默埃到陆流飞身边,温声道:“不,守好主力干将才是我该做的。”
陆流飞见他不但没走,反而靠近自己,本身就期待又紧张,听了他的话好受了些,但是表情并未缓和。
许小白平日里能说会道,言语总是巧妙又懂分寸,偏偏遇到一根筋的陆流飞的时候总觉得费劲的很。
绞尽脑汁想不出能叫他理解但又不至于直白的话。
怎么说才能委婉但又通俗易懂,是他面对二师兄时总在琢磨的事。
就比如现在。
“就休息会儿吧,等你好些了我们一起去。二师兄你是火灵根,恢复好了于这种环境中肯定有优势,我担心大师兄三师兄他们金水能力有限,所以赶得紧了些…”
“二师兄可是觉得冷了?我这里还有两枚参片,你张嘴,且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