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天命钢铁号的底仓里还有什么?不是各种库存、水箱、燃料和那种垃圾处理装置吗?我以为我们上次已经处理过了?你什么时候又……”
“哦,也没什么,只是我们从梅德伦加德离开的时候底仓可能有超过六千年没有好好清理了,所以我让他们穿上了德西玛的军械库新研发的侦察护甲和武器又下去清扫并盘点底层甲板的货物做一下新装备实战检验,顺便锻炼一下他们的体能与日常事务能力——毕竟我是十连长,我有权利决定怎么把这群鹅卵石砸成锋利的矛头或者漂亮的蘸水笔头。”
狗满意地喝了口机械臂送到在嘴边的冰牛奶,舔了舔鼻尖,“啊,该说不说,虽然我当初认为你把他们买下来是一种习惯性的莫名奇妙的冷酷善心,但现在我发现,把多恩的石头们用钢铁加以熔铸成我的形状感觉意外还不错。”
拉弥赞恩嘀咕着,“你现在在旗舰上用着多恩充当的湿件,当着机魂玛格纳·多恩的老师,训练着一堆多恩的子嗣……嗯……我不好说,不过多恩的子嗣……应该抗压方面至少是过关的。说到德西玛贤者,他怎么不出来和这里的同行交流一下?莫非他看不上此地流传的技术?但异形与失落世界的消息在这儿也很多吧。”
“德西玛是隶属源还修会的一位独立贤者。而源还修会与火星……嗤嗤,严格来说他们不能算是一路的。”佩图拉博BC对此露出了一种相当有深意的表情,“当年源还修会的成员们离开火星的时候……用一种不是很恰当的比喻,或许你能听懂,他们和火星的关系有那么一些像是被我的第十九个弟弟克拉克斯放逐的游牧舰队,只是源还修会尚没有被帝国标记为异端。”
“这真是简单明了的说明,我懂了。博学多才的佩图拉博宝贝!连克拉克斯的秘辛也知道!既然源还修会和火星不是那么对付,那难怪德西玛贤者会在你的旗舰上服务了,我之前还奇怪如果他属于黑暗机械教,为何看起来在各方面都……挺……”
“正常是吧?只是特别热衷战争和武器方面的研究。源还修会就是非常喜欢钻研这方面的东西,所以我为他提供了军械库的职位与不受打扰的研究场所、还有时常可以与我下战棋的福利,借助玛格纳的算力与稳定的空间,他的研究有了长足的进步,这也是他一直驻留在这里而不是投身于最艰难的无尽战斗中的原因之一。”
“德西玛贤者……说实话,他的名字其实我有一点点耳熟,但我想不起在哪儿读到过他的生平或是经历了。……此外我很好奇,你的儿子们是否都会长得像你?”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有些原体的基因种子,据我所知,会让子嗣们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像他本人?当然,我很肯定阿尔法军团没有这种问题。”
狗深褐色的明亮双眼探究地看着眼前自己的身体,“你最近这样的思考忽然多了起来。是感应到了什么还是这里的环境让你觉得太过无趣了?”
“因为最近看到的人越来越多的关系,我稍微开动了一下我的……你的脑筋,所以思维活跃起来了吧。”
边牧原体竖起耳朵,“人,纷至沓来的思绪甚至可以影响到……这也是……好吧,我的儿子们相貌大多会像我,但其中也有一些相当引人注目的巧合,我通常会视为是对我们那位生物学父亲所建立的一切的一种黑色幽默的讽刺。”
“比如说?”
“比如说,除了尚托的名字和某个火蜥蜴战团长的名字读音颠倒之外,我还有几个儿子,担任着战争铁匠,他们分别叫做科尔瓦克斯、卡尔法伦、费洛斯·铁爪,而还有一个儿子则长得活像是从福格瑞姆的第三军团抱来的,他叫托拉米诺。”
拉弥赞恩愣了一下,爆发出一阵大笑,“天哪佩佩,我从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强的幽默感!真不错!希望我回头有机会能见见他们哈哈哈哈。”
“哦,我想其中有几个你是见不到了。”狗屈起爪子,挠了挠自己的嘴边绒毛,“不过有几个或许你会看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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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索尔塔恩终于带着人手赶到卡兰-高尔下的教学事故现场的时候,事故与恶魔都已经被某位恼羞成怒的战争铁匠基本处理完毕了。
因为失了面子和里子而忿怒疯狂到变形(物理)的托拉米诺充分发挥了激烈的情感力量在恐惧之眼内的加成作用——指即使血之心在后来甚至拿到了他的恶魔武器,斧头与长鞭也没能阻止他在攻城导弹的近距离密集射击与这位攻城者大师完全不要命的疯狂劈砍挥击下节节败退,最后被动力长柄阔刃一铲子铲飞了半拉脑袋,随后怒吼着被赶回了帷幕之后的事实。
学生们在一片混乱中已经爬到一侧的山洞平台上,带着一种全新的敬畏心情观看了恢复成了一万年前被投入到最艰苦、最极限的前线攻城战场上形态的这位终结者大师用一种堪称对自己和敌人的生命同样冷酷、只为达成破坏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暴烈饱和攻击将对方连同他的恶魔盔甲与这里的半个矿洞都轰成了一堆废墟的贴脸火力与近战长柄武器的全程教学演示。
“我现在开始觉得托拉米诺教授真的很厉害了。”萨莫宽与他的朋友一边画着速写一边嘀咕道,“这驱魔手段也太立竿见影又容易学了!这可比记那大段大段的咒文清楚明了得多!我觉得还是这种方式更加适合我。”
+……(一种奇怪的幸灾乐祸又复杂的心情波动)+
阿奎隆,这位庞大的无皮者之王点了点头,“砍!杀!”他宣布,“向教授学习更强更用力的杀!只要杀更多,就会赢的!”
一旁默默听完了对话的乌列尔已经开始扶着额头考虑接下来他负责的文化课程上要如何将这两个学生的脑子再次掰回来了。
他只觉得头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