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福格瑞姆的脑波更加冷静,那些记忆带给他的怒火只变得像是阴燃的火焰,蕴藏着更多的力量,却依旧被战士控制得很好。
“让我们快一点完成我们的计划任务吧,别让你的子嗣们担心太久,吾友。”
于是他们朝着最有可能的那个目标地点继续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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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药剂师法比乌斯·拜尔正站在这条船上他所拥有的三个主要实验室之一的深处。
他的身边环绕着许许多多他所制作的增强战士、腺体猎犬,他们全都深深迷恋、崇拜着他们的创造者,在他身边徘徊、静卧,对维萨里乌斯号上其他地方发生的骚乱和声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全副心神只在他们这些“新人类”唯一的太阳、唯一的恩人身上——自然是从一开始他们的基因之中就被理所当然地如此照本宣科而变本加厉地写入。
自称基因始祖的前帝皇之子首席药剂师穿着他惯常的服饰,经过大量定制改造的紫色混沌动力甲、以精心鞣制与保鲜的人皮与人脸缝制成的舒适外科大夫用外套、他背后的那套陪伴了他一万年、有着自己意志与喜好的机械蜘蛛般的外科手术背包、注射与提取用附肢,还有他惯用的痛苦权杖与毒针注射枪。
他的头发依然是白色,但很枯槁,如今的这具身体使用了有一些时候了,舒适的感觉与年轻的活力已经逐渐被癌变与加速的衰老所侵蚀。
维萨里乌斯号上会有战斗和反叛,这他早已不意外。
毕竟这条船上的联盟一直很松散,而他,法比乌斯·拜尔才是能让这些来自不同军团的药剂师或者不是药剂师的成员们以及他的新人类、他忠实的高级船员们——他认为有价值改造他们的那些——以及他可爱的缸生者小东西们——还有异形和异形技术为他所要实现的同一个目标服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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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承认,这地方让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吾友。”
一伺离开人群的视线,福格瑞姆与他变成了金属大鸟的老朋友在行动之中就更多了几分自由,包括但不限于开始用活体金属的便利通过一些原本不能通过的狭窄通路或者管道——当然,它们还是必须能让羊水舱通过才行。
以及有着钢铁之手基因原体外表的银色巨灵行动之中重新带上了那种完美的平衡与灵活性,与费鲁斯本人那般浑然天成又经淬火而出的锋锐完美不同,这是一种在柔韧与力量上达到了另一种巅峰的步伐,这个步伐的主人能够在任何时候都自如地控制自己全身的每一条肌肉和每一根神经,就跟他还拥有自己的完美之躯的时候完全一致。
“——确实,很不好。”迦楼罗的数据流返回到福格瑞姆的脑海中,有赖于他们一开始就形成的链接,他们的交谈无声无息,在任何时候都很是方便。“这里两边出现的东西……”
随着他们的前进,通道两边开始出现一些极为扭曲和不妙的预兆:
成排如杂乱神龛般的肉缸、培养槽或是克隆罐,缝合了更多其他生物的肉体。
有那么几个瞬间,一些有着过多牙齿的下颚或者从鼻子到胸口的一连串嘴巴裂开着猛然从浑浊的液体中压在强化玻璃上,湿漉漉的一连串眼睛从各个玻璃后面盯着他们,像是在用微笑以示对不速之客的无声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