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
被(别人的)子嗣们饱含热泪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拉弥赞恩现在正在腰间盖着薄毯,独自躺在浴场涂油区中最大的那张单边扶手沙发上小憩。
其他的午夜领主们在清洗完成后已经在塔洛斯的安排和*监督*下分批离开,去重新穿上自己被洗刷干净的动力甲,随后分散到宝冠加冕号上的每个关键位置去巡视和监督——毕竟起源战团的仆役们里头还是很有些不愿立即为邪恶的入侵者效劳的勇敢又坚定之人存在的。
尽管他们中的许多还是在“想想你们的原主人和同伴的灵魂”的威胁下敢怒不敢言地开始工作,不过工作效率……只能说受过严格训练的人突然想要太糊弄自己的肌肉记忆和强迫习惯也没那么容易,尤其是当你每天的工作就是把动力甲里外清洁烘干——然后你手持清洁工具突然看到一套积着百年千年老垢的黑乎乎动力甲被放到你面前的时候。
根据塔洛斯的汇报,舰桥与引擎室已经由诅咒回音号上的舰桥军官与一个午夜领主小队分别控制,而负责维护相关武器和甲胄部件的随军机械神甫们是出人意料又不出意料地投得最快的。
在向他们出示了(拉弥赞恩从某个在自己脑子里随手乱放东西的猪咪的记忆画面里翻出来并现场编码的)万年前第八军团与火星签订的古老盟约作为台阶之后,这群机油佬便如看到鲜肉的饿虎一般扑向那堆让任何一个机械专业人都看不下去的、东拼西凑缝缝补补到极致的动力甲,一边高呼欧姆弥赛亚之名诅咒它们的使用者竟如此糟蹋神圣机械一边痛心疾首地开始全面进行安抚机魂、清理和修补工作。
在数千公里外的诅咒回音号上,为第八军团的这群小小顽固分子服务了数個世纪的迪特里安主教,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因为他突然开始不停地发出类似打嗝或者打喷嚏的齿轮嘎哒声。
在听到科兹可疑地沉默了许久才发出的疑问后,拉弥赞恩闭着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一个表示疑问的单音节。
“嗯?”
(*……别装傻,我在问你为什么要……要……要……(似乎难以启齿的咕哝))
“为什么要刻意使用你的外表、姿态与气质——还有对未来视的综合运用来潜移默化地暗示影响其他人的认知吗?——或者你就是想问为什么我要教伱如何利用自己的容貌来魅惑其他人?”
(*唔!不要提那个词!好吧,你为什么要刻意这么麻烦地影响他人的认知?我是战士,我是正义,我是天降的审判与惩罚,我用审判、力量、杀戮与绝对的恐惧让人民、星球与世界臣服,而不是靠把自己变成什么搔首弄姿的——*(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噎住的声音))
“噢哦,想到他了是吧?嗯,虽然你说话还是有点不经思考导致容易误伤到其他人,但首先反正他现在也听不见,其次你到底还是把我交给你的思想学习了一部分,现在你谈吐中的成语和特定知识都用得不错了嘛。很好很好。你看你这不是学习能力很强嘛。”
(*……别岔开话题,我在这里蹲得很无聊,思考碎片形成的潮流会自动交汇在思维的池水中,我看一眼又怎么了——反正根本看不到实质性的有关于你的东西。)
“噢?真的吗?谢谢你告诉我,连你都看不到的话,我觉得我之后可以思维活动更大胆一点了。”
(*……我……(一股极端后悔的怪味情绪开始蔓延))
“噗。——好吧,是这样,听着,你们的那位生物学父亲在你们诞生之初就选择赋予你们的外表拥有人类——乃至许多种族的眼中都是最顶尖的容貌、气质和身躯,这可不是用来浪费糟蹋或者说,它们被造出来就是有被预期应该能发挥自己的最大作用的,难道不是吗?不然为什么当初要精心地特意这么做呢?”
(*……这只是你个人的理解!……不不,我不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