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瑶没有丝毫惧意,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乔一鸣,我像与不像都是乔一岚的女儿。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你那些心思……”
苏若瑶停顿,无法说出亵渎妈妈的话。
良久才说,“我也清楚,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当年,我也不过才十来岁,你在疗养院里那么对我,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她水洗的眸子看过来,还是没忍住,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落在他的手腕处。
乔一鸣的手像被烫到般,松开她的脖子,那滴泪比当初的大火,还要灼人。
“瑶瑶,我......我只是生病了,只想让你留在国内,如果你恨苏全,肯定就不会留在美国了,是我用错了方法,还被别人趁虚而入。”
苏若瑶悲戚一笑,挺身坐起,揪住乔一鸣的脖领。
声音充满冷厉,“就为让了我回国,指使那些人打我?就为了让我恨爷爷,你让那些女人扒光我的衣服?乔一鸣,她们不给我饭吃,你知道吗?她们每天还要用皮鞭抽我,你知道吗?”
寒风肆虐,冬雨如泣,苏若瑶看着眼前的大山,它如同黑洞般想要将她吞噬,心中涌起一股刻骨的悲凉。
“你来告诉我,是什么样的仇怨让你这样对我?单纯想留我在国内,就要那么对我?以至于,我每次见到穿白大褂的人,都会浑身颤抖,每次进入医院,都会好几天活在噩梦中......”
甚至,让她再也不敢靠近慕景琛和苏宅。
乔一鸣满是愧疚和震惊,他呆滞地摇头,“不,不不不,瑶瑶,那不是我做的,我从来没有那样做过,那天在疗养院,我……”
苏若瑶闭眼靠着椅背,头微抬,额角一阵阵痛。
她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那些痛苦往事,可既然跟他出来,苏若瑶也没想逃避。
“乔一鸣,你恨我爸爸对吗?确切说你恨苏家人,包括我。可你又爱着我妈,矛盾的你,一边想着好好待我,又恨自己想要好好待我,对吗?”
苏若瑶的语气冷若冰霜,毫无感情,让他觉得面前的女孩,像个陌生人。
乔一鸣完全冷静下来,语气不复刚刚的激动。
他学着苏若瑶,轻靠着椅背,“瑶瑶,我来给你讲讲我的人生吧!听完,你再决定要不要恨我。”
乔一鸣自幼生长在十分友爱的家庭,他的母亲李婉是当年名动津城的才女,父亲是军阀后人。
夫妻恩爱,生活优渥,他自幼不知何为愁滋味。
自从知道母亲怀孕,就期盼妹妹的到来,四五岁的乔一鸣初见妹妹,就在心里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她。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只要乔一岚喜欢,他都会捧到她面前,兄妹二人感情极好,从未红过脸。
乔一鸣上大学后,渐渐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他们寝室的同学会讨论哪个女生漂亮,哪个女生身材好。
可他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
同寝室的人都有女朋友,他仍孑然一身,直到舍友谈论和男女同床的荤话,乔一鸣虽未参与话题,却也耳濡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