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郑明月道:“行行,告诉你,反正你迟早会知道。”
接着她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又看了眼快走几步跟上他们的李朝阳。
然后道:“就你堂姐,你不是请假了吗?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你请了多长时间,大家还以为你不舒服或者怎样,也没人提起。
大家茶余饭后说的最多的还是她和张砖头的事。
过了一周你没回来?有人就问你去哪儿了?
因为你之前叮嘱过,所以,我们只说不知道。
结果就传出你跟人私奔的消息,还传的有鼻子有眼,说你…你们家是…嗯…就是你父母有问题,被…下放了。
你花钱盖房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你家被抄没了,你根本就没钱,谁知道你的钱是哪来的?
总之那些天说啥的都有,我们都猜测肯定有人在后边造谣。
就连队长出来辟谣,说你有事请假,大家还在背后蛐蛐。
还是半个月后,队长在生产的广播室念了铁路上寄来的表扬信,大家才消停,队长还在喇叭上说:一码归一码,你父母的事归你父母,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你父母的事跟你没关系,让大家不信谣,不传谣。
私下里我们都怀疑是那谁造的谣,因为说的越难听,越离谱大家就越好奇,所有人都会议论你,就没人说她的事非了。”
许茉莉听完还没来的及发表意见,李朝阳就在后边道:“姐,那些谣言我今天中午砍柴回来听说了。
知道咱们家事的就是李红霞,隔了上千里,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带着那么大的恶意说咱们家的不是。
我一听说就上门去找她,她还不承认,她不承认没关系。
她做一尺,我就做一丈。我把她家里人做的事全跟大伙说了。
她爸妈损工肥私,偷拿厂里东西在她家被搜出来是事实,李红兵不务正业当混子被人打断腿也是事实。
她家一团糟心事,还好意思说咱们。
我才不会顾及亲戚情面帮她隐瞒,她趁你不在胡说八道,我把她家的遮羞布全撕开。
既然是丢人,那就大家一起丢,看谁丢的更大,反正委员会做事大家心知肚明,爸妈到底怎样有脑子的人自会衡量。
倒是他们家,一窝子歪瓜裂枣,就连她这个远在千里下乡的闺女都跟生产队的男社员不清不楚,她怎么有脸说咱们。”
旁边的顾盼盼和郑明月对视一眼,两人心里同时发出呐喊:“有本事你把今天当着社员面骂李红霞的那些话再说一遍。面对你姐你怎么含蓄了?
这小家伙看着年纪不大,骂的那叫一个脏哟:什么一家子男盗女贱的黑心贼,吃人不吐骨头的黄世仁,眼皮子浅的红眼怪,占便宜没够的白眼狼。
你们从小到大在我家连吃带拿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我家有事那叫一个避如蛇蝎。
一边说着跟我家毫无瓜葛,一边又把我家仅剩的东西打包带走。
这都不算,借我家的钱从来没还过。
一家人既无耻又无赖,简直忘恩负义,猪狗不如。”
小嘴皮子那叫一个溜,队里的老娘们看了双眼直冒精光,心里直呼长见识了,原来城里人骂人不用问候双方父母就能骂的对方抬不起头,不错不错,看来上学还是有用的,这应该叫文骂吧……
而在旁边劝架的一众知青们见识了李朝阳的战斗力后觉得刷新认知了,他们活了几十年或十几年,还没见过这么能骂的……
我勒个豆,这姐弟俩不好惹,大的在火车上能抓贼,小的一来生产队就会骂街,这俩人不是善茬,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不过生产队的社员们没有那么多顾忌,在农村骂人是基操,别的不说,最简单的:两家小孩打架了,为了护着自家小犊子,可不就得跟对方吵吗?
而且前一阵许知青还设计出小巧玲珑的脱粒机解放了社员双手,吵归吵闹归闹。谁好谁坏社员们心里门清。
别看前一阵一群多嘴多舌的婆娘背后传许茉莉私奔的坏话,可那不是不了解情况吗?现在人家带着弟弟回来了,自然知道有人在背后地里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