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抽搐,心说:你谎撒的能不能走心点?长的几乎跟那对夫妻有六七分相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咋回事。
再说他也接到通知,说不要为难李家夫妻,给他们调个轻省活,有人关照,说不定对方什么时候就平反了,所以他并不想为难对方。
他道:“你们往前走,第2排房子第3个门就是。”
她谢过对方,又跟那一堆看着他们的人点点头,接着往前走去。
他们走过去后,这群人继续说刚才的事情。
许茉莉心里纳闷,为什么老爸没在这里?
房子离的并不远,不过几分钟他们就走到房子跟前,两人心里既激动又忐忑。
许茉莉推着车子,李朝阳上前敲门,随着敲门声响起,里边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谁呀?”
李朝阳颤抖的道:“是我,朝阳。”
随着他声音落下,里边传来咚的一声,接着急切的脚步声响起,门‘吱呀’一声拉开了。
一个满面胡须,身材瘦削又佝偻,穿着好几件破旧衣服的男人出现在两人眼前。
看着如同乞丐一样的父亲,李朝阳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许茉莉也有些心酸,原身记忆里那个儒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父母,才半年就被摧残成这样。
李华泰看着顶风冒雪赶来的一对儿女如同做梦,他像被雷劈了一样双眼直直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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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边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传来,接着一道虚弱的声音问道:“老李,是不是小阳?”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许茉莉回过神来,她直接把自行车推到门跟前,然后对李华泰道:“老头,你重男轻女,眼里只看到他没看到我,赶紧帮忙把东西卸下来,门开着冷风吹进去,小心人咳的更重。”
隔壁两边都住着人,许茉莉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喊爸爸,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但只要没说破,他们就没危险,可万一叫爸妈被人举报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李华泰听到闺女的控诉,好像才活过来一样,他眼珠子动了动,看着许茉莉道:“囡囡,你…瘦了,你们……”
许茉莉停好自行车,李朝阳正帮忙取麻袋。
她道:“先把东西搬进去再说。”
李华泰到底是成年人,他上前一把就把麻袋抱起来搬到房间去。
李朝阳跟着把另一个麻袋往里搬,许茉莉把自行车停在门跟前,然后拿出钥匙锁好进去。
房里约摸二十个平方,最里边是一方土炕,门旁边向下挖了个小坑,坑边垒着泥块,上面支了个架子,架子上吊着一个砂锅,底下还生着小火,房间倒不是特别冷。
炕前边东西墙上拉了一根草绳,上面挂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地上还有两个树墩,这是当板凳用的,靠着炕放了个用木头钉的架子,上面放了个破碗,里边放了两个黑乎乎的物体,也不知道是窝窝头还是啥。
炕上铺着乌拉草,上面坐了个缩成一团的女人,身上裹着床看不出颜色的破被子。
此时女人头发零乱,双眼深陷,脸色苍白,但一双眼睛亮的吓人。
她生病后浑身无力,但看到儿女好好的,她身上瞬间有了力气,本来躺着的人都挣扎着坐起来了。
而看到这样的母亲,李朝阳再也忍不住,他跑到炕边跪坐上去,一把抱住瘦弱的母亲,发出如小兽般的呜咽声。
而李父也从看到儿女的惊喜中慢慢平复下来,他忙拉着许茉莉道:“囡囡,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来,先烤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