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会儿后大家继续,中午吃饭时,许茉莉找了棵大树,坐在墩墩上把装在帆布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吃。
说实话她也挺无语的,大家在野外吃饭既没有水洗手,也没有湿布可以擦手,她见很多人把手在衣服前襟蹭了蹭,然后抓起馒头就吃。
她知道干农活苦,但没想到抢收时这么辛苦。
但是,不抓紧时间把玉米收回来晾干,等再过个把月就下雪了,到时候玉米干不了会发霉的。
还有,玉米光剥壳还不行,还要把玉米棒晒干后再把玉米粒剥下来。
现在全靠手工,靠手工的话一亩地产八百斤左右玉米,他们第三生产队约有1200亩地。
就算还种了其他农作物,玉米也是大头。全靠手工这么多人得废寝忘食的剥好久。
猛然间,她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个视频,她记得为了让玉米更好的脱粒,有人制作出一种手摇脱粒机,非常方便省事。
她回忆了一下,大概能记住脱粒机的原理及样子,晚上回去试着画出来回头给队长看看,看这东西能不能用上。
歇了半小时,大家继续围坐在如山般的玉米堆前继续剥。
许茉莉感觉自己的手遭不住了,她拿出线手套戴上剥,引的旁边几个嫂子,大娘心疼不已,那棉线拆下来还能织袜子织毛衣,这败家丫头,当真是不心疼物件。
对此,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取下手套,伸出手让大家看了一眼。对众人道:“嫂子大娘别介意,我就是担心手磨破皮之后不能更好的劳动。
闻言,众人这才收回目光,她们忘了,这是城里娃,之前没干过这活,手上还没磨出老茧呢。
大家继续一边干活,一边东家长李家短的扯闲谝。
傍晚,太阳渐渐西沉,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开始收拾工具,准备回家。
许茉莉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着自己手中磨损的线手套,心里琢磨着怎么画手摇脱粒机。
这时,郑明月几人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问道:“今天怎么样?”
许茉莉亮出自己的小爪子道:“还能怎么样,干农活,不管哪一样都很辛苦,坚持吧。”
顾盼盼趁机对她道:“你一个人中午回不去,我们几个说好以后中午他们帮我干活,我回去做饭,再给大家送来,你要不要把粮食拿过来,我帮你一起做。”
许茉莉想了一下拒绝了,顾盼盼给大家做饭是因为要抵账,她还是别凑热闹了。
再说她饭量不大,一个人的饭做起来还是比较方便的,就不给人家添麻烦了,再说她还有外挂。
回去洗漱过,用砂锅给自己煮了一碗鸡蛋挂面,吃过之后她仔细回忆后开始画图。因为基本的构造及原理她都知道。
所以,第三次她就把图纸画好了,这东西费一点铁,但做好后极大的节省了人工。
画完后她就睡了,打算过几天把这个图纸再拿给队长。
第2天,大伙正在剥玉米,就见几个嫂子交头接耳,挤眉弄眼的嚼舌根。
时不时还看一眼许茉莉,她感受到几人的视线,集中精神仔细一听,原来她们在说张砖头的闲话。
张大嫂:“我跟你们说,我家那口子跟张砖头是一个小队的,他说亲眼看到张砖头手脚麻利的干完自己的活,给许知青的堂姐帮忙去了。
你们说这是咋回事?我记得前一阵张砖头好像时不时往许知青跟前凑,你说他一个要啥没啥的二赖子,还一天天在女知青里挑三拣四。”
王嫂子哼了一声道:“你还说呢,我今早上看到了,张砖头巴巴的拿了个煮鸡蛋塞给李知青,结果李知青不要,还把他鸡蛋扔了,说让他滚远点,别在自己面前晃悠。”
另一个嫂子道:“真的吗?连鸡蛋都舍得扔,李知青家条件肯定好,人家能看上张砖头,你们说他咋想的,一天天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最先开口的嫂子道:“也不知道那家伙打的啥主意,希望别把事闹大,不然被公社批评,回头评不上先进生产队就不好了。
你们听说没?据说今年先进生产队还分一个工农兵大学名额,也不知道谁家祖坟冒青烟,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家里出个大学生。”
王嫂子忙道:“你疯了,赶紧管好你的嘴,现在破除封建迷信,什么祖坟冒青烟?你想被拖去示众。”
张嫂子唬的脸都白了,忙在自己嘴上打了几下道:“怪我,怪我,一孕傻三年,怀着孩子说话都不知道过脑子,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
王嫂子道:“说啥呢?我这两天上火,耳朵老嗡嗡,你刚才说啥我都没听清,她嫂子,你刚听见张妹子说啥没?”
“我哪听到了,我正在心里盘算今天中午回去吃啥,对了,咱们刚才聊啥来着?”
许茉莉低着头唇角勾了一下,真没看出来,个个都是人才。
很快,这个小插曲过去了,嫂子们继续八卦。
许茉莉对张砖头的所作所为表示满意,烈女怕缠郎,就是要在这种人都在的档口在对方面前献殷勤,这个时期大家注重名声,所谓人言可畏,她倒要看看李红霞在张砖头的死缠烂打下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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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都是在忙碌的抢收中度过的,人多力量大,好容易把地里的作物全部收回来,接着女同志们集体坐在打谷场剥玉米日晾玉米。
关于李红霞和张砖头的八卦几乎每天都有。
许茉莉坐在一边默默不吭声,即使别人用隐晦的眼神打量她,她也当没看见,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蹲在瓜田里的猹,如果可以,她希望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值得一说的是,这一世胡志远早早搬出来住,几乎跟李红霞没有半点交集。
有天傍晚收工时,她和隔壁院子4人一起回去,当顾盼盼说起李张两人的八卦时,她特意瞅了眼胡志远,对方眼皮都没抬一下。
搞得许茉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所以,上一世他俩是怎么做到那么恩爱的?难道书里有些情节夸大了?还是她跳着看没看仔细。
她甩甩头不去纠结这些,反正断了李红霞所有能助的力量就行了。
接下来几天,社员们就像蚁穴里的工蚁一样不停劳动。
地里的玉米、大豆、芝麻、红薯都收完后,男同志负责把地里的玉米杆和其他农作物的藤蔓全部运到地头,然后开始翻地。
翻地的目的是把地底下的害虫及虫卵翻出来冻死,再一个地松软一点,明年春天正好播种。
女同志则继续剥壳晾晒,这天下午,天擦黑才下工,许茉莉没回家,她直接去了队长家,寒暄过后把自己画的手摇脱粒机拿给队长看,并给他解说了一下这种脱粒机的优点。
队长听了很感兴趣,现在生产队里用的是苞米叉子,那种略微方便点,不像这种,一根玉米整个就能脱干净。
这要是多来几个,他们生产队今年肯定能早早交公粮。
当即,他对许茉莉道:“这张图纸我先拿着,抽空我去趟县城农机站,看能不能把这东西做出来,如果确实如你所说的那么好用,队里给你记一功。”
许茉莉客气道:“ 队长叔别客气,我是知青,本身就是来支援农村建设的,这东西如果能帮到队里我很高兴,功劳什么的我不在意,你也别为难。天不早了,那我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