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当时好像死了一些人,沈一正沈先生的师兄荀蔺先生也是因此辞官远走他乡,去到稷曲城教书授业。
“姑娘,两者有什么关联?”湘珠好奇地询问。
“关联可多着,一来互相成就,二来矛盾转移啊。”
姜楠继续说道:“不可堕胎这件事一定是个大雷,迟早会爆发。”
“姑娘的意思是说,楚国迟早会出事?”
“据我观察,大概会有。”
四月中旬的益正堂门口,凌晨的海风卷起姜楠和湘珠的发丝,太阳还未升起,姜楠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星辰,继续说道:
“你看啊,这个国家。一,世家当道,土地等资源被世家掌控,百姓们依附世家生存;二,政教合一,政治与宗教近乎同存,甚至影响了一个国家的律法。二者同存,我都不敢想象后续若爆出什么大雷,这个国家内部会乱成什么样子!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君不是君,这个国家没有一个做决策的领导人,用白话来说,就是用中央集权对抗世家、宗教,让百姓信服。”
湘珠听后,一知半解。
姜楠想了想,询问起:“湘珠,我认为珠女桥以北也算是一股势力。”
“什么势力?”
“涉黑势力。”姜楠双手环胸,轻叹。
以表面来看,这个楚国,就像是在养蛊。
每一个都是雷点,每一个爆发都将是惊天大雷,而如今有股微妙平衡,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姜楠有个直觉,她认为与珠女桥以北和它地下的四海赌坊有关。
若是这样,宗教其实从一开始就是边缘化,且被他们当做了爆发之后拿出来挡伤害的护盾。
“湘珠,你再说说,珠女桥以北,是怎么样的一种局势?”姜楠蒙着面纱,轻声询问道。
“珠女桥以北,目前有三股势力对抗。”湘珠瞧见一辆板车上珠女桥,因泔水桶太重,坐在后面的小孩差些被压。
她忙脚尖一点上前抬手抵住。帮着他们过桥后,又在身上一边随手擦拭,一边回到姜楠的身边,继续道:
“第一股,便是这些百姓。他们来自各国,主要是由吴国的荆海市荆游商人组成。他们脑子好,善行商,因此留在了这里。”
“楚国不是被几个世家占领了么,他国的商人还能行商?”
面对姜楠的疑惑,湘珠解释道:“姑娘,东锦城遍地是黄金,只要善于动脑,皆可衣食无忧。就如沈氏的饰品铺子,里面的饰品世间独一份。买到东锦城的沈氏饰品,价值远远高于他国沈氏商铺的。因此,如今的东锦城沈氏商铺,进去买东西排队的,多是各国来的行商。他们每个月的月初皆会早早的去那边排队,买上一大堆,再去往别国售卖,赚取的差价。”
……代购?
姜楠在心中默默地画上等号,“那,第二股是什么?”
“漳州的高家,李丘澜殿下的母族。以前,珠女桥以北是一座小岛,乃李殿下的母亲陪嫁,后在十多年前被改建成如今的珠女桥以北。”
“母亲的陪嫁小岛,被改建成如今的难民营,以李丘澜的性子他能忍?”姜楠不敢置信地问起。
“自然是忍不了,可后来发生了一些行刺,还有女子不可堕胎的事情,朝中都说李殿下不为大局考虑什么的,他的怒气也就不了了之了。”湘珠回答。
“又是典型的矛盾转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