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里的人,是祝家的?”姜楠问起。
戴着面具的商归微微地颔首示意。
他早些时候目送姜楠进厢房,察觉到这间厢房隔壁的那间有些异样。
探查一番才得知,原是祝家主母为她儿子报仇来的。
“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
商归抬手沾水,在桌上写下:母。
得亏姜楠如今认识很多字了,她点了点头,吩咐道:“湘珠在楼下,你让她捡几个重要的人绑走,我要用祝家的人,换我阿兄回来。”
商归犹豫,半晌他又一次沾水写下:好。
……
听潮阁的门前。
即使再晚,还有不少马车在这儿来来回回,等着接他们的主子回去。
禇离坐在马车上手中捏着鞭子,正当她等以昉等得犯困时。
只见明亮的听潮阁门口,姜楠搀扶着沈芜和以昉搀扶着杨妍前后脚踏出大门。
禇离一愣,犹豫了一会儿,忙放下手中的鞭子,上前从以昉手中接过喝醉了的杨妍。
以昉则是双手作揖,在姜楠面前行了个礼,还不等她说什么。
禇离手中喝醉了的杨妍忽然睁开她醉眼朦胧的眸子,指着姜楠道:“哦,是、是坏女人!”
姜楠蒙着面纱,似笑非笑看着杨妍,“是我呀,杨姑娘。”
语气阴冷,听得杨妍许是想起自己被沈乔杀死的那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是呜咽道:“对不起…”
“杨姑娘单纯,沈乔何必吓她呢。”沈琢从姜楠身后几步而来,伸手从禇离手中扶过杨妍,温柔地安抚了几句。
“阿兄可真是有趣,对外人倒是挺上心的,怎么,你没看到芜妹也昏厥了么?”姜楠把视线落到她扶着的沈芜身上,与沈琢质问道。
她瞧见沈琢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便笑着打趣道:“没关系,反正对阿兄而言,妹妹因被外人骂坏女人,而呵斥骂人者,这都不是什么原因。”
“沈乔,你莫要颠倒黑白!”
“是是是,阿兄说得都对,这次一定要保护好她哦。”罢了,姜楠扶着沈芜往马车上走去。
她示意沈芜的剑侍平安的将沈芜带回去,而她还有事要做。
当她回首,以昉、禇离她们已然带着杨妍离开。
沈琢也登上了自己的马车,示意马车跟在沈芜的车后缓慢而行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说,沈家有几个孩子天真,也没争家主的想法,因此处于中立位置。
一般是这样的孩子,沈琢和沈乔素日里会照拂一二,毕竟大家族,最缺的便是亲情了。
姜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刚是抬起脚,便停滞了下来。
因为那股阴冷的视线又出现了!
视线在她背后,她记得自己的背后是一道巷子……
姜楠瞬间冷汗涔涔,心跳愈发加快,近乎喘不过气——
“沈姑娘怎么了?”身着绛紫色的林惊羽同样是刚出了听潮阁,便见到门口不远处的沈乔,正停滞原地,还以为她被点穴了,几步来到她面前询问。
与此同时,姜楠背后那股诡异的视线也消失了。她舒了一口气,恍若是劫后余生一般抬起头,额头上已然满是冷汗。
这样的沈乔,是林惊羽从未见过的模样。
脆弱、慌张、害怕…
平日里,她趾高气扬,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倔强的不服输。
即使三年前遇到了那桩事,她依旧是不怕输的直面一切,处理好所有事情,让整个东锦城内不敢再提。
林惊羽忙从袖中取出一方巾帕,递给姜楠,“姑娘?”
姜楠抬手冷冷的一挥。
此人她不认识,也不知道沈乔认不认识。但此时此刻,若深聊下去必将露馅。
因此姜楠唯有随手一挥,一言不发地,头也不回地踏入听潮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