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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吁——”
回过神来的商归单手捏住缰绳,骏马扬起前蹄嘶鸣。
只因一具从藏山崖上滚落的尸体,正巧落到了马蹄的下方。
商归翻身下马,抬手先是安抚马匹。
随后他蹙眉来到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前方,他取出靴子里的匕首,用其一点点的挑动尸体上的衣服。
衣服的料子中上,应该是哪家高门大户里的婢子。
他抬起头来,顺着尸体滚落遗留下的沿途血迹,透过断裂的枝丫,从下至上看向那高处的楚国了望台方向。
细雨绵绵间,一道光芒一闪。
有人在用眺目镜看他?
商归眉头一蹙,示意身后的士兵四散开去戒备。
藏山崖的高台上。
“那人是谁?”
沈乔手中捏着眺目镜,身后的婢子为她打伞,而她的视线未曾从底下的商归身上移开,“长得好生俊俏,像女子一般,却比林家的那些小子男子气概许多。”
在她身侧的纨绔顺着她的视线,轻声回答:“好似是,魏国的义王,商归商溯洄。”
“你认识?”沈乔侧目看向身侧的友人,一位家族需要倚仗他们沈家才能存活的顾家姑娘。
顾氏五姑娘点了点头,小心翼翼解释:“多年前,我随祖父去往魏国经商,在长安城街上见过义王殿下一面。他长得俊美,让人一眼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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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俊美?一眼难忘?”
沈乔指尖落在凭栏处,纤细的手指如似落雨一般在凭栏上弹奏,“仔细算算,他是我叔叔的弟子,亦是我师傅的师侄,我,应该要唤他一声,师兄吧?”
她将头一歪,轻声唤道:“阿西。”
在她身后抱着剑,脸上被灼伤的剑侍阿西当即抬剑,行礼颔首:“姑娘有何吩咐?”
“你去转告我阿兄,你让他不惜一切,支援在魏国的泉沿一族和厉万苏,不要让这场点燃魏国各处的战火熄灭。当然还要抬高前段时间垄断的药草价格,把控楚国销往魏国的特效药草。我要让魏有求于楚!”
沈乔蒙在洁白面纱之后的朱唇徐徐勾起。
商归,商溯洄…
你,是我的了!!
……
战争,于沈乔他们来讲,从来不是苦难,而是——利益。
挑起两国战火已然不算什么了。
若使用疫病消磨两国国力,再控制针对此类疫病的药草,然后引起其他两国的对立与矛盾,最后自己所在的楚国坐收渔翁之利。
沈乔徐徐起身,青色的衣袍随着春风扬起,她眉眼渐弯,将价值不菲的眺目镜往了望台下轻轻地一抛,转身离去。
……
黄金打造的眺目镜,落到了藏山崖上,摔得琉璃片落了出来,紧接着滚入山崖的下方,磕磕碰碰,正巧卡在了悬崖底的灌木丛里。
商归闻讯而去。
他拂袖拨开潮湿的灌木,见到里头的东西后,他眉头一蹙。
只瞧灌木里,藏着一具死了有一段时日的男尸还有两枚黄金打造的眺目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