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是非该是到慕岐城了。”
“湘珠姑娘与我说这个做甚,义王殿下不是让你跟在瞿是非身边么。”
“瞿是非说,那边他一人就足够,让我回来给你带一句话。”
“什么话?”
湘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接遥望着蓝天白云,慢慢地说道:“穗衣对不起。”
温穗衣放下已然空了的茶盏,“湘珠,若你是我,你会原谅么?”
“自然不会!”湘珠从窗台轻轻跃下,走到温穗衣身旁,帮她斟茶,继续说道:
“他们是最早知道的人,知道了以后顺势安排了路林入局,又在半年前让你战败险些战死,又在你回来之后毁你名声,为的是让你的父亲信任。当他们发现事情有些包不住了,得有人收尾了,又与公子坦白。他们下的这步棋,是用道义裹挟着逼着公子让出位置。确实站在他们的立场,一步步的安排都是为了魏国好。但站在公子与你的角度,那是道德绑架!那是逼迫!他们是猜准了你们的善良,知道你们为了魏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与让步!所以,真是令人恶心!”
罢了,湘珠将注满茶水的茶盏轻轻地交到了温穗衣的手中。
温穗衣接过茶盏,忽而她耳廓动了动。
她的眸子瞎了,因此她的耳朵比上常人灵敏许多。
“湘珠,这间书房有暗室?”
湘珠听罢,起身环顾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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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王府上的这间书房她算是常客,而义王自小又有着很深的强迫与洁癖。
因此义王的书、画、书桌……是怎么摆放的,她可以说比任何人都了解。毕竟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而湘珠是他身边最早的丫鬟,跟着他从吴国来到魏国。
“这儿的摆设没什么不同啊。”湘珠喃喃自语道。
“那为何,有人在听我们说话,还发表了见解。”
“在哪?”湘珠惊恐地看向温穗衣。
温穗衣抬手轻轻地一指,“那个方向的下面。”
湘珠顺着看去,“书架下面?”
湘珠当即来到书架的前方,蹲了下来。
而下方的人似乎听见了她们的对话,立马敲了敲,说:“不要担心,我们是自己人。”
听声音,是男子。
“自己人?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今日早间。”
下方的人似乎发现外头不甚相信的语气,他们继续说道:
“今日早间,我们是随高萱入城的,因为没地方去,也怕带来麻烦,所以溯洄便把我们安排到了他的书房里头。”
下方的人一顿,紧接着继续说道:“我们也是第一天来此,也不知这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想捂住耳朵都来不及了。但请两位姑娘相信,我们都不会说出去的,毕竟都是自己人啊。”
温穗衣微微颔首,与湘珠说道:“湘珠,应该是自己人。”
“为何?”
温穗衣细细听了听,继续说:
“因为听声音,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