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瞿大夫手拿供词,向跪地复命的庭卫问起。
庭卫回复:“那姑娘说分不清时间,也不知听到的歌曲是什么名字,便哼了一段,但她又不着调,老半天才知道是《阳春白雪》。”
“如果是《阳春白雪》,时间是在酉时一刻左右。”沈一正喃喃道:“时间差了两刻钟。”
庭卫继续回答:“她说她陪着吴县主去到小院,便一同睡下了,醒来之后看到广陵君一边走一边脱衣,这才拔出匕首。”
君王听罢,挥了挥手,“吴县主那边口供出来了么?”
跪在下方的庭卫摇了摇头。
几人坐在漆黑的书房里,偶有小厮过来添灯油,剪烛芯。
直到一刻钟后,身着一席黑衫的女庭卫手中拿着吴念清的口供而来。
她看似有五十岁了,面目慈祥地将手里的东西交到了君王手中,轻声说:“应当还有另一方势力。”
君王接过,蹙眉看着里头的内容,吴念清同样是在《阳春白雪》这曲子的时候离开,只不过她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小院。
她醒来之后的内容并没写下,君王掀起眼皮瞧了一眼身着黑衣的女庭卫,“她不愿说,是在哭对么?”
女庭卫点了点头。
“那么事情很清楚了,吴县主和广陵君应当是被人迷晕带到小院,而姜姑娘则是为了保护吴县主,撒了这个谎。”君王向底下的众人说道。
施无慕上前一步,“怎么可能,若真有这么一人,那他又是何人?”
“今日沈卿喜宴,来此参宴的人各国皆有,谁都有嫌疑。毕竟吴、魏两国缔结两国邦交,总有人想要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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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姜姑娘就没有嫌疑了?”施无慕又问。
“若她是肇事者,她又何必演这么一出,岂不是自相矛盾。”温丞相说道。
书房里顿时陷入了寂静,随着火蕊晃了一下,君王道:“此事,是魏有愧于吴,吴若想拒绝和亲,魏决不追究。”
施无慕听罢,冷笑了一声:“魏王您这话说的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此刻是我吴国县主受辱,此事如今人尽皆知,你说她今后回到吴国会遭受怎么样的白眼啊!”
魏国君王听后,转而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继续两国盟约,吴县主,就嫁于广陵君如何?”
“太欺负人了,你们魏国太欺负人了!!”施无慕甚至开始怀疑,这件事是不是魏国所为?
魏王眉头一舒,语气柔和,劝说着,“要不这样,当初说好的,拿十万支箭矢和五千柄铁戟作为聘礼,吴国出五千五百金作为嫁妆。魏就不要这么多了,吴拿五千金便好。”
施无慕气笑了,就减五百金?
此刻他若不借此好好砍价,那岂不是浪费了这个天赐良机?
“吴国县主受辱,在你们魏国人眼中,就值五百金?你们将我们吴国当做什么!”
“那我们少出五万支箭矢,吴国再少出一千金如何?”
魏王开始不顾脸皮的讨价还价,此刻丝毫没了君王的架势,每一句话都在为魏国争取最大的利益。
只不过听得施无慕想打人,吴、楚边境战争频发,他们急需武器用于战场。
虽然这次要的东西不多,但起码试过水了撕开口子了,才能决定两国之间今后要不要再继续做这个生意。
吴县主今日究竟被谁陷害,如今在书房里的人,没人会在意。
他们调查这件事,也不过是想借此为自己的国家找到道德至高点,然后从这件事上向对方国索取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