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咽了咽唾沫,收回不礼貌的惊愕视线,与那几位文人说:“这也不是打人的理由。”
“打人需要什么理由!”为首的那人似乎嚣张惯了,抬手还想推一把姜楠,还没碰到,便被阿来拿匕首挡开了。
那人不依不饶,似乎想到了什么,“姑娘莫不是知晓我乃是吴国盛京城人士,知晓今日在此的是各国才子,想一博名声,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一个丑陋的乞丐出头?”
他一语罢,在其身旁的几个男子瞬间露出了然的神色。
紧接着一直站在这些人身后的楚国高氏拿着扇子拂开拦住他的人群。
他手中的扇子瓷白纯净,下端垂挂的是同样材质的坠子。
高咏怀将手中的扇子轻轻地敲在自己的左手手心,含笑着拿扇子一指恭恭敬敬的吴国赵氏,笑道:“赵兄怎么可以将真相说出来,姑娘家脸皮薄,你驳了她的面子,还让她怎么活呢。”
“是你们活不了吧。”阿来面色冷冽,眼神如霜,直视着这群各国纨绔,在纨绔们玩味的眼神下,对那守护这座城市的魏国士兵道:
“官差还在等什么!这些人藐视我魏国律法,在我魏国境内欺男霸女,横行霸道。此等恶徒还不抓,是想我们去那临渊过清白桥,敲那鸣冤鼓,上达天听,告你们渎职之罪么!!”
高怀咏这群人或许万万没想到,他们这群人乃是各国的青年才俊,各国的未来栋梁,家世更是非比寻常。他们不过是打了一个丑八怪乞丐而已,怎么要被抓了。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么!”
“我管你是谁!我魏国法律严明,以‘法’治国。无论是魏国子民或是他国之人,无论是王侯公卿还是商户百姓,只要在我魏国领土之内,必要守我魏国律法!”
“怪不得,怪不得大家都说,魏国以法治国,拒绝礼制,如同未经开化的虎狼,儒者当不入魏!”高怀咏双手被官差押住,他挣脱了一会儿,又说:“我自己走!!我乃昌永高氏,世家君子,与你们不一样!”
然而官差却不是任由他撒泼的人,押解着他们离开了。
等到他们这些人走了之后,阿来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包钱袋,拿了一些出来之后,将剩余多的放到了地上乞丐的手里,“乱世求生说难也简单,你若不怕辛苦,可以去府衙登个户籍,让他们给你分一些田。”
“田?帮士族种田么?若是如此,还不如做乞丐,起码拿到的都是我的。”说着乞丐将钱财放入自己的怀中。
“魏国没有这样的士族,五年前,那些抢田霸地的士族,不是被杀就是被赶出,如今的田地是国家的。”
乞丐又说:“那就是帮国家种地?”
“国家要打仗,田赋是为了边境的战士,守的是国内的子民。但魏国相比其他国家,少了给霸田士族的抽成。这笔账,我想应当很容易算清吧。”
说完后,商归和姜楠两人并肩回到了客栈,又依次坐回了一开始的靠窗位置。
经过方才一遭事,姜楠明白了为什么在魏国的这一路,流民没有,百姓们愿意种田了。
“在其他国家种田很亏对么?”
阿来并没回答,而是先将匕首递给姜楠,“这把匕首就送给姑娘,若以后遇到了这样的事,可以好好的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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