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灿借着倒酒的功夫,低声道:“你说这两人碰在一起,是不是在回忆往昔啊!”
林开云一听,联想到他们的状元身份,眨了眨眼睛,也学着他低声道:“难道这是有什么说法。”
袁文灿皱了皱眉,懒洋洋道:“你不知道也正常,谁叫你无事就去藏书楼呢。胡永安旁边那个是雷鸣,听说得罪了首辅就一直坐冷板凳。为人颇有些清高,反正不大看得上旁人成群结队,就如我们这种.......”
林开云看了看他,在往不远处望了望,给袁文灿比了个二。
“呵呵,人家不一样,就在个把月前吧,不知怎么的,他们两人就凑在一起了,可能人家觉得同病相怜。你知道山东离得近,他比我先来报道。恩荣宴上你不是不知道,等我上衙的时候就看得出他得罪上司了,那才多长时间啊。都是同年我也不好说什么。”
说着,有看了看林开云:“子远,你也不能每日就跑没影,能进翰林院的,多是世家大族出生,大家都善交际。私下聚会可不少,你这样人影都看不到可不太合群。”
林开云听着点了点头,确实。如今他一说,想想这几个月的日常,家里、翰林院、藏书楼三点一线了。确实该和大家聚聚。
林开云皱着眉,“那我看什么时候请大家吃饭吧!”
袁文灿听闻后,思考片刻道:“吃饭不错。不过你可得先把酒楼定好了,到时候一人送一罐辣椒酱保证大家都没意见!”
林开云点头表示赞同,“放心做着呢,本来辣椒就要没有了,可不得多做点。之前我就想好找机会送的,免得大家都看着我碗里的。我给你说上次我明明记得还有大半罐的,第二日就没了。”
袁文灿笑道:“这我可知道。”
林开云有所怀疑,都是下值走的,他怎么可能知道的?
“子远啊,你还是太年轻,我们是走了,还有文书他们在呢。来来我给你说:掌院吩咐人拿走的!”
林开云:“。。。。。。。”
合计着是看他人微言轻,是吧!招呼都没打...
袁文灿笑眯着眼道:“据说那日有事,各部大佬被陛下留下了。。。。”
看着他那个眼神,林开云就明白了,看来他这辣椒酱的确有些销路!不过这怎么吃了他的还有话说呢。
想着便将那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袁文灿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本来他以为就是一小事的,风言风语罢了。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子远,此事也怪你自己!”
林开云手指着自己,“我?”难道是因为他去抄书有人看不惯,看不惯你去啊,又没人拦着!
“那可不,不是你做的又快又好,哪里来这么多闲话!你啊还是得停下该来多听听。”
闻言林开云还是有些好奇了。“有章兄,你说我听着。”
“其实也无事,不过是平和兄时常夸耀你罢了。你知道的之前就有说你的六元是被首辅压下来的,本来你是当之无愧的状元,后面殿试文章刊登出来你的文章受到大家一直好评,估摸着胡永安心里一直不服气,又加上翰林院的事情,就有人多嘴说你心思杂,没有专心修史!”
林开云有些无语,居然是怎么回事,这是怪他太优秀!
“行了,说这些做什么。吃饭吃饭,不要客气啊,这驴肉真稥啊。。。。”
“有章兄,是我请客!”
。。。。。。
接下来的几天,林开云便放慢自己的脚步,陈条慢慢写,之前想着赶紧做完做自己的事,既然别人看不过眼那自己还是慢慢来吧。无事便和同僚们一起说说话也挺不错,过个几日便去藏书楼找书抄上一抄。慢慢地也适应了这样的日子,慢慢地天越来越冷。本身京城就在北方冷的早,还好有地龙,不然他是真受不住。
这日中午午时林开云正将辣椒酱一罐一罐给大家分了,正觉得一切顺利呢,就听说杜有年同胡永安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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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有年正是胡永安的直管上司,如今是正六品的侍讲。从直接的接触来看杜有年就是一个风流人物,本身就是京城大族出身,家中除了正妻,还有几房小妾,而且为人豪爽,时常呼朋好友一看就是一个长袖善舞之人,同胡永安本身就是两个极端。反倒是同袁文灿挺像。
之前就知道他不满意胡永安,只是不知怎么的两人能够闹起来。说实话在翰林院吵起来那是真不怎么好看。
好奇本来就是大家 的天性,不说是在翰林院,林开云还以为是在大马路上呐。瞧瞧这多么巍峨严肃的地方,在看看端着碗偷摸着竖着耳朵听的诸位未来阁老们。当真是斯文扫地。看着这一幕,林开云觉得他要把这一刻画下来!!!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一定要画下来!!!
林开云和袁文灿站在后面,伸长脖子踮着脚往里看,可惜人太多,除了一个个发冠什么也看不到。本来挺满意的身高,这一下也撇了撇嘴。
只听见胡永安的声音传来:“陛下钦点的我的状元,那我就是,你看不惯也没办法,你是上司不错,身为朝廷命官,本就应该公平公正,怎么能随意安排事务!你这是压榨!”
杜有年也不满他久矣,初时觉得状元之身肯定有过人之处,既然分到他这里了,那肯定好好带,可惜太不识趣,自己当初好心好意邀请他去文会,他居然不去!恩荣宴上的事情谁不知道,他都不介意了,他胡永安还敢摆脸色,就他是状元,很了不起吗?难道他自己不是!现在倒好,同雷鸣勾搭在一起,他多安排事情怎么啦,不过是对他好,想他不要和雷鸣走的太近了!
简直不知好人心!
“你这意思是说我不公平公正了,怎么,我作为你的上司,还不能吩咐你做事情了!你是觉得状元就了不起了,在这翰林院状元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