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吾又失策(1 / 2)

黥布诧异,“何意?”

贲赫继续道,“田荣以临淄做诱饵,命田横牵制项羽,自己亲率齐军精锐秘密由赵地南皮,沿河水南下,由白马渡河,直逼甄城之南,欲与赵、梁相约合击楚都彭城,堪忧……”

言至于此,九江国中大夫贲赫偷偷看黥布,见黥布一副深思的模样,建议道,“大王,如楚受重创,未曾亡,项王必责怨大王,是否出兵助楚?”

黥布摇摇头,“再发兵……非也……齐、楚较量尚未开始,寡人如再发兵,他国入侵当如何,况寡人已遣将发兵,寡人乃一国之君,非昔日之将,岂能楚一有战事,寡人便亲征……”

黥布说的确实没错,可问题现在项羽曾会如此想,项羽之所以迟迟没有北伐,亦是不太愿亲征。

可又担心派遣楚将无法力压齐地叛乱之王,对王的作战自然还是他这个霸王上阵才行。

毕竟对付梁地和韩地,皆遣将而去,还封郑昌为韩王去守韩地一样丢失,许萧公角为梁王,一样被彭越打的下落不明。

如果伐齐之战再败,可就大大不妙,从此再无一国尊楚。

怀王之事既已处理,这个连续拔掉自己所封三王,实在有损他霸王颜面。如不能狠狠给予田荣一击,他霸王二字无颜再用。

最主要的是汉王已经还定三秦,论地盘已经拥有七郡,和楚的势力相当,如范增所言等到汉王东出于天下,楚就很难抗衡。

齐、赵、梁已经令楚头疼,再来个汉,楚危矣,为此必须迅速解决齐,项羽不得不亲征。

龙且无奈道,“如黥布亲率大军北上助楚,何惧赵、梁?”

项羽怒道,“幸有亚父协助寡人做好部署,无黥布,寡人一样可败齐,日后问其责。”

范增则劝慰道,“黥布随未亲随,然已遣将从,羽儿,勿责黥布,夫与楚谋天下独九江王也,眼下当立刻回兵东郡。”

项羽不解,“亚父,守楚已做完备,何故回击。伐齐之前,寡人与亚父已做精心部署,沿鸿沟于曲遇、阳夏等要塞,有钟离昧为大莫敖,引诸将统一备守。西南向寡人无忧。

沿濉河于衍氏、萧、砀、彭城皆有强兵驻守,由项它为统将,率曹咎、董緤等将防备,正西向更是步步为营。

沿济水于梁地燕县、煮枣、定陶、胡陵、留县等驻军,统帅龙且虽未在,然项襄驻守定陶,引召平等将防备彭越,寡人放心。

纵有赵军妄动,然沿泗水向北于薛郡,有季布率项悍等将引兵在鲁县,赵地陈馀如有动,季布可破之。”

项羽一口气将战前的部署又回忆一遍,眸光盯着亚父,“亚父,仍有遗漏乎?”

范增似乎片刻,眸光中的忧色不减,“田荣善将兵,援赵之兵如已渡白马南下入东郡,东郡部署兵力恐不足。”

对于范曾的这个担忧,项羽一笑了之,因为这本在他意料之中,“亚父,兵力何处不足,况钟离昧可调兵助之。”

范增的脸色有些苍白,全部血色,仿佛将要生一场大病一样,或许大病初愈,“羽儿,老夫又漏算一策,先前失封彭越酿成梁地大乱,如今吾竟忘记汉王,吾不该忘记汉王,刘邦始终乃羽儿最大敌人,吾又失策。”

项羽笑着宽慰如婴童受到惊吓般的范增,“亚父,寡人非轻信张良之言而伐齐,无西忧,而寡人轻信郑昌与河南王可距汉,张良之言虽为打消寡人西征还是北伐的忧虑,然刘邦关中未定,自顾不暇,此时岂会东出……寡人已接到章邯之求救书,其废丘尚未下,雍王在关内,可牵制刘邦,其如东出与楚,雍王必为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