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城破南逃(1 / 2)

听闻此言,韩王喜忧参半,虽然在极力掩饰,但神情依旧丰富多彩,本能的反应还是很难控制,除非有人修行极深,能将身体的每个部分均控制的极好。

喜的是有阳翟做根基,他将是名副其实的王,货真价实的韩王,忧的是此城他人能给,亦能拿走。

轻松坐拥颍川郡,终究是喜,但能坐拥此地皆因刘季此人,那便欠下天大的恩情,毕竟刘季非韩民,非韩臣,如何还?此为虑。

虽是复杂的心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吕泽看出韩王成细微的变化,言未毕,便已从衣袖内取出一卷竹简,交予韩王,“此为沛公快马飞书,请韩王与姬将军过目。”

接过此竹简,韩王的神情恢复镇定,一行行字映入眼帘后,他的神情变得很淡然,书信的大致内容为刘季命韩王成留守

阳翟,当然措辞委婉很多。

颍川郡交通要冲,战略要地,秦军负隅顽抗,阳翟、颍阳尤甚,今韩王所到之处,民皆服,弃戈矛来归,致使阳翟免于再起战火。

韩王若能坐镇阳翟,以辖颍川,进而逐步稳定韩地,可稳定西入武关之路,此乃诛暴秦之奇功。

言辞委婉得当,算是给足韩王面子,人要面子树要皮,韩王见刘季如此仗义,逐渐攻下的颍川转手赠给自己,自然不再言其他。

再往后看则是写给姬信,韩王成便转交于姬信。

姬信恭恭敬敬接过,看着姬信,韩王成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压力,或者说莫名的危机,道不出的莫名。

或许同为韩国贵族后裔,即有着血缘的亲切感,又夹杂着最为危险的敌对之意。

此所谓伤害最深的往往是最亲的。

姬信掌开竹简,只见上面写道:“姬将军,拔城之后,立刻引兵返回,随沛公人关灭秦,以建立不朽之功。”

姬信便知此为张良语气,姬信能成为韩国大将军,要感谢两个人,一个是刘季,另一个便是张良,没有刘季的点头,连韩王成皆无缘驻守阳翟,更何况布衣之姬信。

与其最直接的便是张良,毕竟张良是韩司徒,是韩军的最高统帅。

姬信看完后,向吕泽表示可立刻准备拔营,助沛公攻打犨城。

吕泽撇眼见韩王成在抿干涩的嘴唇,长案上的酒水未曾敢饮,吕泽眼神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眼角那一抹转瞬即逝。

吕泽淡淡道,“勿急,饮下此酒,庆祝拔城之喜,明日开拔!”

三人举爵痛饮,韩王成干涩的嘴唇贪婪的吸收着酒水,心中默默在想,走的好,走后才有自由。

可走的又无奈,因为韩兵精锐依旧被带走,无兵便是拔掉牙的老虎,还能虎啸山林吗?

……

犨城外到处是马嘶人喊,滚木礌石,轰隆隆,弩箭呼啸,贯长空。

改良后的攻城云梯车如同长臂膀一样紧紧抱住犨城,像是抱着多年未见的兄弟,任秦卒用长钩如何推拉,云梯车皆纹丝不动。

楚军各个如猛虎下山,如饥似渴般向城上攀登。

楚军的云车上站着一人,身披红色斗篷,身穿甲胄,一身深衣,眸如日月,忽如深邃似碧潭,难以窥探,忽如火眼焚阴虚,不怒自威,此人真是刘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