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阴谋(2 / 2)

黑衣人看着姜玄祁,笑的阴鸷。

大势所趋,最想北王府死的皇上,第一个坐不住。

姜玄祁沉默了,他学策论时,夫子曾再三提及,民之所向四个字。

而北王府就是民之所向,朝廷忌惮的不止是军权,也是民之所向。

他眼中燃起了火光,只要摧毁了北王府的保护伞,一切不就迎刃而解?

……

五月的天儿已有丝丝燥热,林思棠在屋中坐了大半日没有动弹。

屋外突然有剧烈响动,林思棠蹙了蹙眉,唤了奂月进来,“外面在做什么?”

奂月低声答,“是玄枫,抬回了几个木箱子。”

正说着,屋门被叩响,“少夫人。”是玄枫的声音。

林思棠穿上鞋下了榻,吩咐奂月,“带他去外间。”

不一会儿,林思棠收拾妥当出去,玄枫已在外间候着,身边放着几个奂月口中的大木箱子。

林思棠扫了一眼,问玄枫,“怎么回事?”

玄枫抿抿唇,看了眼林思棠身后的知书、知秋,没有言语。

“你们先退下。”林思棠转头对二人说。

知秋,知书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奂月也十分识趣的跟着退出去。

“说吧。”林思棠走到椅子旁坐下。

玄枫拱了拱手,压低声音,“公子让属下寻少夫人做个交易,换些东西。”

*……

当天夜里,北辰砚并没有回府,只派了阿守回府知会了林思棠一声,称他有事要忙,让林思棠不必等他。

林思棠隐隐发觉了什么,却没有多问,只让阿守照看好北辰砚,注意身子。

次日天刚蒙蒙亮,玄枫驾着一辆黑色马车,带着五六个侍从从角门悄悄离开。

一家酒楼里,姜玄祁一瘸一拐的敲响了一间客房的门,门被打开,正是白日里那个黑衣男人。

“你怎么还不出发?北辰砚的人已经启程了。”姜玄祁一脸焦急。

黑衣男人慢条斯理的穿着外衣,“急什么,人马早就埋伏好了,等那些官员都到了再出发不迟。”

姜玄祁皱着眉,“北辰砚诡计多端,心思叵测,你莫掉以轻心。”

“哼。”黑衣男子嗤笑,“我同北王府的人斗了数年,论了解,谁能比得上我,北辰砚心思再深沉,也抵不上他大哥,不过胜在心狠手辣而已。”

姜玄祁觉得,黑衣男子每每提及北王世子北辰墨时,都带着一股子蚀骨的恨意。

“你与北王世子有仇?”

黑衣男子眸色骤暗,猛然回头,阴戾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姜玄祁,“做好你分内之事,不该问的事,莫多嘴多舌!”

姜玄祁皱了皱眉,冷哼一声没再言语,正此时,房门被叩响,是黑衣男子的小厮。

“少主,官员都到了,就等少主了。”

黑衣男子“嗯”了一声,收拾妥当后抬步出了屋子。

不多时,一辆马车从青州城门急奔而出。

车上坐有四五名官员,个个忐忑不安,时而往外张望,时而看向黑衣男子。

“郡王,您确定消息可靠?”一个年迈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询问。

郡王李烨一脸肃穆的点点头,“前几日有人突然往郡王府递了几封信,言论言之凿凿,应是确凿无疑。”

“不过不论真假,为了国之根本,此事都不容小觑,如今朝纲初稳,百姓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战火之苦,绝不能因内乱而被再次殃及。”

“郡王说的不错。”其余几个官员纷纷点头,“若北王府当真行如此勾当,就算拼上性命,我等也要向世人揭穿北王府恶行,绝不能让他们掘我西凉根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李烨闻言重重叹了口气,“我亦希望此事只是旁人挑唆之言,毕竟北王府乃是我西凉战神,国之柱石啊!”

此话,另几名官员却无人接口,个个神色各异。

北王府呼声太高,已隐有动摇皇权之势,一旦朝廷提审,真是真,假亦是真。

思及此,几人齐齐端正了身子,脸色肃穆,后半生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皆在此一博了。

李烨瞥了几人一眼,唇瓣浮上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此事非同小可,以我一人之力恐难以为继,各位都乃青州周边一方大史,有你们共同见证,我心中方才有底。”

“为国为民,都是我等应尽之责。”

“对。”几人齐齐点头,一副凛然大义之态。

“可…”还是先前那老头发出了质疑,“北王府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战,仅凭我等几个文官,十几个会些粗浅功夫的小厮,如何能敌?”

别好处没捞着,命搭了进去。

几人又齐齐看着李烨,“郡王可有安排?”

“自是有的,既是请了各位来,我自然会保证各位的安全。”李烨自信满满。

只他话刚落,马车猛烈颠簸了一下,巨大的冲力险些将他扔出车厢,幸他眼疾手快抓住了车壁,可身后的老头们就没那身手了,个个重心不稳的往前扑去。

“咔嚓”一声,似是手臂被剧烈撞击骨裂的声音,李烨疼的白了脸,手一松。

连着“咚咚”的几声响,那四五人如同下饺饵一般接连滚了下去。

“哎呦。”一阵阵呼痛声不绝于耳,李烨脸色发黑,心中直骂蠢货。

“许久不见,各位大人怎行如此大的礼,辰砚受之不安呐。”淡漠低沉的男声倏然响起,现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连方才的呼痛声都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只剩了呼气声。

北辰砚!李烨面色大变,猛然掀开车帘朝外看去,只见右侧小树林中,以北辰砚为首骑马走出了几人,个个气势凌厉,是战场上日积月累出的肃杀之气。

尤其是北辰砚,那双墨眸微转,落在他身上时,阴戾又凉薄,可最令他难受的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他扫过他时的漠视与漫不经心。

那是赤裸裸的蔑视与不屑,仿佛从未将他放在眼中,当成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