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张可秀和南陵温今日有约,他们要一起去劝谏京城中出了名了“执拗公”:司马君实。
只等南陵温走近一看,张可秀早已双手抱胸,斜睨着自己,她毫不客气地说道:
“南陵温,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吗?居然想着去劝司马君实,他那倔脾气,能听你的才怪!”
南陵温无奈地笑了笑,看着张可秀说道:“可秀,你就不能嘴下留情?我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希望事在人为吧!”
张可秀哼了一声:“大局?我看你就是自不量力!”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担忧。
南陵温靠近张可秀,轻声说道:“可秀,我知道此事艰难,但如今赵仲针和苏子瞻的关系愈发紧张,若真的决裂,仲明才是最左右为难的哪个。我只想尽我所能去化解这场危机,哪怕希望渺茫,也总得试一试。”
张可秀微微颔首,眼中满是对南陵温的信任:“陵温,我懂你的心思,只是这局势错综复杂,咱们可得小心应对。”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曹太后本就欣赏苏子瞻,对王介甫又颇有意见。倘若仲针大哥对对苏子瞻下手,恐怕真会激化皇帝和太后之间的矛盾。”
南陵温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可秀,你说得对,所以咱们更要全力以赴。”
一切交待完毕,两人一同前往司马君实的府邸。一路上,南陵温时不时偷瞄张可秀,他其实对此事一点也没有底,好在此刻有此人陪着自己。
而张可秀则装作没看见,心里却暗自偷笑。
司马君实的府邸清幽宁静,庭院中的篁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穿过一处池塘,他们被引入正厅,司马君实正端坐在案前阅读书籍,此刻一脸的神色严肃。
南陵温和张可秀表明来意后,司马君实的眉头皱的更紧,他立马反劝道:
“介甫行事不可操之过急,如此这般,定会被诸多小人利用。为了他以后难以收场,我必须出手!”
张可秀看对方一副大义凛然之状,心里有些恼怒,忍不住插话道:
“司马大人,不要逞一时之快啊!如今朝廷局势都本就混乱,您还希望斗争进一步激化?”
南陵温难得见张可秀如此冲动,知道她是给自己创造议价空间,不由的内心触动,感动之余,赶紧拉了拉张可秀的衣角,示意她停下。
司马君实听后,表现出极大发肚量,他跳转话题回应道:
“我国军队西进青塘,又占领了米脂等新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才是西夏和青塘的最大威胁,这次是边事吃紧的原因!”
张可秀立马明白对方不谙军事,但鉴于此人的君子之风,她收起了故意装出的挑衅语气,一脸陈恳的说: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为篡时。大人难道要冒着被外族入侵的危险,来证明我朝是文明开化之邦!”
听完,南陵温也赶忙说道:“司马大人,此事关乎国家存亡,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司马君实微微一怔,他饱读诗书,知道“五胡乱华”之惨状,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二位所言有理,是我考虑不周。吾并非反对新法,只是希望能任用贤德之人,而且还是要多试点,不得胡乱推广!”
南陵温见司马君实态度有所松动,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司马大人,还望您能冷处理吕惠卿亲弟之事!”
司马君实皱了皱眉头,说道:“不知道算不算晚,此事我也只是知晓一点皮毛,为了不至于贻误国家大事,我已经把消息,送给韩相和欧阳大人商议!”
南陵温和张可秀听了,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好发作,只得把气收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