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跟随麻产回到了他所统治的部落。
这个村落由于已经深入北地,气候是异常寒冷,在山石草木和点点白雪间,南陵温看到的是零星的帐篷、树屋、以及牲口的圈舍。
对南陵温来说,这里的居住条件对比完颜劾里钵部落来说,简直可以用原生态来形容。
所谓的树屋,就是在粗壮的树枝上架设些草棚,勉强可以用来遮风挡雨。
这已经是给有些身份地位的人来居住的地方。
麻征部落其余的大部分人,只能一起挤在地洞和山洞内,相互依偎,或者依靠兽皮和稻草,加上柴火取暖入睡。
见状,南陵温心痛的说:“麻征大哥,你们应该自己动手,依靠地势,建几座真正的木屋,堵住寒风,在如此情况下,才能使得老幼安稳的过冬啊!”
麻征一脸抱歉的说:“这都怪我,因为觉得迟早会搬走,便没有花心思在居住地上,想来大家真是受苦了!”
阿骨打说:“前几年女真族各部落大旱,我的祖父,部落联盟的都勃极烈(盟主),完颜乌古乃上书,希望天祚帝酌情减免朝贡!对方倒是答应免去一半实物,但是海东青与珍珠,可是一个也不能少!”
这时,麻产也跟着愤愤不平的说:“这个辽帝也是不经人事,天都大旱了,猎物们都迁徙了,海东青还能留在此地?
而且我们都饿的发慌,谁还有体力潜入海底捞珠?一个大浪过来,一条鲜活的生命便没有了!'”
南陵温一脸同情的说:“麻征大哥,我明白了,你们真是过了一段艰苦的日子啊!”
赵仲明也说:“这个天祚帝倒有几分晋惠帝的风采,也是一副'何不食肉糜'的姿态!”
张可秀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她颇有意味的问了句:
“完颜部落联盟开始分道扬镳,便是因为此事吧!”
麻产利索的点头,他大声回应:“确实如此,大部分愿意纳贡的部落都留在了原地,像我这样不服从的,只能远走他乡?”
阿骨打专门对张可秀说:“师傅,你这么一提醒,现在来想,我总感觉有阴谋论在里面。
辽人像是有意借助此事,逼的我们四分五裂,他们应该不是真心想要纳贡。
至少,后面我祖父乌古乃上书表态:再被逼急只能造反时,辽人立马就减免了当年的纳贡!”
南陵温不置可否的说:“你们可知一年内宋朝要给辽人多少岁币,作为代管夺回三州的税赋?”
阿骨打和麻产都摇摇头,南陵温回答:
“数量在三十万银,现在因为西夏崛起的缘故下,还在增加!”
阿骨打这下敢肯定自己想法了,他说:“看来女真族的贡品,就是形式大于内容,有时候故意难办,就是想分裂部落人民!”
听完后,南陵温听非常满意,他说:“阿骨打真是聪明,辽帝根本就不稀罕你们的东西价值,当然他个人对海冬青的喜爱,我不做评价!
所以一直刁难,就是想逼得部落之间争吵,让你们内乱,一个团结的女真部落,绝对能给辽人带来威胁!”
麻产没有底气,他说:“我们全部加起来也就几千士兵,如何能抵御辽国的几十万大军!”
南陵温之前已给阿骨打解释过一次,但这次对麻产说的又不同,皆因为两人心智不一样。
南陵温说:“辽人的确战力彪悍,对待渤海国是坚决打击,对待高丽则是以招抚加打击为主,到了蒙古诸部落,则完全沿袭唐代的羁縻制度!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