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部落营地后,阿骨打将今日见闻都告诉给了父亲劾里钵。
劾里钵这才真正感觉到部落里来了贵人,立马要求相见。
南陵温们得以用汉人的身份现身,完颜欢都又趁机美言了几句,说出三人如何尽心开导和教授阿骨打。
劾里钵听完,又升级了待遇,直接将三人请入上座,与自己坐在了一起。
劾里钵对三人帮助阿骨打的事情,再三表示了感谢,并问:
“我听闻宋国与高丽已快有五十年不通信,使者们怎么还敢找到这里?”
南陵温先将在船上被欺骗的事简约的说明了一番,随后总结:
“劾里钵大人,本来我们是准备先去往高丽联系他们的王族,但冥冥中似乎有注定,恰好赶上了春捺钵,也许是时候让女真各部联合起来了!”
劾里钵沉思一阵,半推半就的说:
“非我不赞同你们的观点,只是现在周边的女真族全部加起来,也就几千的士兵,如何能抵御辽国的几十万雄师!”
听完,南陵温立马停止了脸上的微笑,眼神十分坚定的说:
“只要女真士兵满千,成编制即可!不知大人知道渤海国王族的情况否?”
劾里钵点点头,尚有余愤的回答:
“渤海国高氏已经编入辽籍,在距离上京不远的地方生活,他们安乐惯了,恐怕不会响应起义的号召!”
听完,赵仲明一脸遗憾的说:“那现在就只有高丽的援军了,得从长计议!”
劾里钵说:“贵客们,我们只是想威慑一下辽人,让他们收敛一点!若贸然与外邦联系,恐怕惹来大祸!”
南陵温继续解释:“大人听我把话说完,我们将组建一个反辽战线联盟,具体来说,就是把每个地区的情况划分好,看哪些人可以团结,那些人要坚决打击!”
劾里钵来了点兴趣,他命令下人摆上野味,对三人表示尊敬的鞠了一躬后,开口道:“愿闻其详!”
南陵温也不谦让,直接信步走到人群中心位置,对着众人说:
“辽国境内除了核心统治者契丹族外,其他部落或者族群间皆可以拉拢或者收买。
像西北蒙古诸部落,只要承诺一切待遇不变,他们绝对不会贸然参与辽境内战争。
渤海旧部和高丽国是属于观望心态,谁强就跟谁走。”
劾里钵说:“就算这样,辽人本身绝对还有二十万军队!”
南陵温说:“契丹可不是单一的族群,耶律阿保机当初账下有二十部,里面汉人、蒙古、吐谷浑、回鹘、熟女真等人都有。
各部之间其实也有些矛盾,尤其是被打散而依附的室韦人,他们应该是辽人中的骑墙派,未必会为国捐躯!”
这时候,小屁孩阿骨打突然喊出: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如此看来,真到了举事那天,只要能打好第一仗,必然会让辽人措手不及、内部分崩离析!”
完颜劾里钵很满意阿骨打此番分析,他把藏在怀里的东珠交给了阿骨打,要他还给母亲,并解释说:
“本来是担心障鹰使要来这里胡作非为,特意向妻子讨要了一颗东珠以示好,现在应该不需要了!”
完颜欢都说:“明日纳贡之事,恐怕还要阿骨打出面,不能给障鹰使任何能挑理的地方!”
劾里钵表示了同意,但略显担忧的说:
“恐怕其中还会有诈,明日就安排欢都带上二十个骑兵远远跟在阿骨打身后,一定护住他的安全!”
张可秀为了不表现出任何女性的音色,故意压低声音说:
“劾里钵大人请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全部安稳的带回!”
劾里钵本来觉得此话口气颇大,但看见完颜欢都立马就表现出认同的举动,便知道此话不假,他说:
“明日恐怕事杂,今天就不多饮酒了,仅聊表心意!”
张可秀倒真信了这话,只是看到盛酒的容器是一个大碗后,她问阿骨打:
“这种程度都还是聊表心意的话,真喝起酒来,该是个什么玩法?”
阿骨打笑着说:“师傅们随意即可,此地冬季里寒日太多,除了烤火取暖外,我们族人还靠饮酒发热,因此大多人喝个半坛子酒,跟玩的一样!”
张可秀听完,笑着说:“原来如此,那我便不参与了,你们这里的酒必定非常烈!”
听完,阿骨打顺手把张可秀面前那一碗酒端起喝下,他笑着说:
“我喝过宋国产的酒,对我来说尚可,但欢都大哥说了,与其说是酒,倒不如说是水!”
张可秀又转头去对南陵温和赵仲明说:
“闻着味道就知比宋国的黄酒上头甚多,明日还有正事,你们千万别贪杯!”
南陵温很认可的回应:“就只喝一杯,表示下心意!”
赵仲明则故意起哄说:“这还得了,以后陵温兄的人生还有何趣味!”
南陵温可不想有人注意到张可秀是女扮男装,他立马回应:
“酒色财气,不还有三个嘛,那里会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