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曹皇后说:“我已下令黄德和把财权还给苏子瞻,除了几个巨贪外,亦不会再追究任何人的放税责任!
皇后就叫苏子瞻们安心治理西湖吧!至于已经义卖凑齐的银两,等到来年可以拿来治理汴河的!”
曹皇后听出话里有话,她微笑着说:
“一切遵陛下的安排,还请放宽心,妾身只是在还苏子瞻一个人情,疏浚西湖之事其实开始也和他们无关,听说是黄德和先提出的!”
皇帝微笑的点头,他示意皇后先喝茶,待对方放松了一些后,才又开口说:
“黄德和还是小看这群人了,论攻于心计,大家也许平分秋色,但真到了处理具体事务,他那里是苏子瞻们的对手。”
皇后一脸的不解,她说:“妾身斗胆敢一问,为何黄德和还要去代一个知府的位置,中书和地方都有推举的人选啊!”
皇帝保持住了笑脸,不过他示意左右的人都先退下,等到屋内只有两人后,才一脸不满的说:
“不瞒皇后,我其实没有下过任何命令,但黄的和为人忠诚,他是因为皇子正幼,想给郡王在杭州找点麻烦!
但被苏子瞻搅了局,他其实多的是手段反制,但知道朕爱民如子,不敢打疏浚西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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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皇后对于皇帝的坦诚是一脸震惊,她赶紧跪下,试图撇开自己责任:
“我一直都严格约束自己娘家人,他们中没有一人手握实权,都是些荣誉虚职了!”
皇帝撅了下嘴巴,用手点了点桌面,轻轻的说:
“你的手下动作很大,还拉拢了不少人!”
曹皇后一脸惶恐的说:“可秀这孩子的性格,陛下也是知道的,你看着她长大,知道她不可能加害于你,若真有什么过分行为,也只是想保护我这个……!”
皇后没有说出'苦命人'三个字,但皇帝的眼神早已暗淡下来,他回应:
“今日这件事便和你明说,你也知道朕其实是在让步,现在我有个要求,你能答应吗?”
曹皇后以为是皇位的事,她小心翼翼的说:“宗实这孩子(郡王)最近几年都是在家里深居简出,不敢和任何高官有往来,高滔滔(郡王妃)有时来宫里见我,都希望陛下削去她丈夫的王位,让他们一家安心做个平民便可!”
皇帝沉默一阵,他不是为了此事,而且并非他不想废掉赵宗实王位。
只是朝廷几个柱臣,尤其是以副宰相韩稚圭和枢密使富彦国为首的一批官员,坚持要先保住郡王,等待皇子长成人后再谈废立,这让皇帝也是无可奈何。
曹皇后一直盯着陷入沉思的皇帝,静静的等他发言,皇帝反应过来后,则是一脸哀愁的说:
“不是你说的事,其实我是从张贵妃那里过来的,她久病在床,经太医诊断,心脉甚弱,恐支撑不了多久!”
皇后略有不开心,不过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后,还是一脸温顺的说:
“陛下,我非御医,也不知该如何去处理此事,但绝不可在宫内兴巫蛊之术,妾身愿意到城外寺庙去为妹妹祈福!”
皇帝继续叹气,他说:“生死有命,朕已有心理准备,但想在张贵妃去世前,给其一个称号为皇后,只进行简单的仪式,不举行册封大典,终归是朕的一点心思!”
曹皇后的表情由委屈到愤怒,再变回委屈,她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
“天无二日,亦无二月,非妾身小气,于礼不合之事,恐怕百官都会阻拦,陛下到时候又要大动肝火了!”
皇帝说:“皇后同意便可,百官管不着此事,只是走个流程,诏书不会下,史官亦不记载,但朕希望皇后在场!”
皇后努力保持着理智,她几乎是在快要流泪的状态下说出:“一切都遵圣意!”